跑著跑著就聽后邊有人罵了聲“”，問：“第一排這麼快干嘛，能不能把步子給我起來？”

祝婕吐了個舌頭：“李銜九比委還威風。”

姜之栩著氣：“你說……兩句吧…不累啊。”

結果第二圈隊伍跑到教學樓西側門的時候，祝婕又拉拉姜之栩的袖子：“李銜九居然溜了。”

姜之栩邊跑邊往后看，搜尋了幾秒，在李銜九進教學樓之前看到了他。

隊伍即將轉彎，把頭又偏到右邊去看，在下一秒，看到一抹艷尾隨著他進了樓。

步調不自覺放緩，忽然有人踩掉了的鞋子。

單腳跳出來系鞋帶，再抬頭隊伍早就跑遠，心念一，沒有歸隊，而是溜進了教學樓的東側門。

從一樓小跑到二樓，二樓每個班都沒有人，從二樓進到走廊，從東邊穿到西邊去。

走到五樓拐角的時候，聽到有人說話。

“我今天沒跑，正好想到那天拿了栩栩兩筆，就過來還。”

“哦。”

姜之栩的心似沉非沉，想了想，往臺子上走了兩步，只能看到李銜九肩部以上，他正煙，走廊沒人，他倚著窗戶大膽的噴云吐霧。

“那個，你怎麼煙癮那麼大？”

“我？”他呼了煙圈，并不能看清表，只聽得出語氣不咸不淡的，“誰還沒個好了。”

“煙太多對不好。”

“早死早超生。”他無所謂的樣子，“不過也死不了，都說禍害千年。”

“……”

李銜九淡的，甚至帶有一不想搭話的倦懶，卻還是惹得生低下了頭。

姜之栩往后退了兩階。

以以往的格，大概早就轉頭就走，然后在心里想東想西好幾天。

可這次不一樣。

外面哄哄的音樂和跑步口號聲令厭煩。

想了三秒，狠狠咬了咬，抬腳兩階一步爬上去，仿佛只要再晚一點就會后悔。

李銜九先看到了，頓了一秒，把煙摁滅，又把窗戶開大了一點，朝外面扇了扇煙霧。

“你也溜？”

“我跑不了。”

姜之栩口一起一伏，說完話，又很自然的看向舒寧，問：“舒寧，你怎麼跑這來了？”

姜之栩神平常的盯著。

舒寧了，耳垂忽然紅了，接著是臉，再然后連脖子都紅了。

雙手垂下，握著兩側的擺，說：“來還你筆。”

姜之栩注意到舒寧的面，沒表的說：“哦，那你現在給我吧。”

舒寧微愣，緩了緩，去掏兜，臉上泛起一尷尬：“好像是……剛才上樓的時候跑掉了。”

“……”頓了頓，“我下去找找吧。”

說著便跑走了。

鞋子踏在臺階上，踏踏地響。

“你別說，你朋友審和你沒法比，穿淺，覺錯季了。”李銜九看了眼舒寧的背影，隨口一說。

姜之栩看了他一眼，冷冷清清的。

他一頓，不明所以，接著轉，去教室了。

等班里同學都解散的時候，李銜九才回班。

他站前門堵住了大半邊路，喊：“姜之栩，你出來。”

姜之栩撐著腦袋看他，他抬抬下，示意趕的。

不不愿站起來朝門口走，一出門，有點愣。

“趙明？”笑笑，看起來有點傻氣，問得問題也笨，“嗯……你來找我的？”

“學姐，我有事想給你說。”趙明笑笑，臉上的膽怯和郁了大半，整個人都顯得神了很多。

準確來說，趙明是來找李銜九和姜之栩兩個人的。

前幾天那件事之后，他和家里人商量了一番，怕被報復，決定轉學，手續已經辦的差不多了。

但是臨走前，想答謝他們一下，請他們吃個飯。

姜之栩很替他高興：“恭喜你，這次真的否極泰來了。”

李銜九心也不錯：“飯我就不吃了，但謝謝我收下了，我為了拉你，胳膊現在還疼呢。”

趙明是個老實人，不知道怎麼接話，又問姜之栩：“那學姐，你來嗎？”

姜之栩想了想：“我也不去了，不過謝謝你的邀請。”

趙明有點失，緒都掛在臉上。

姜之栩頓了頓：“你等等哈。”說著進了班。

從后門出來，走過去的時候，只聽李銜九說：“你媽的錯，不是你的錯，別給自己太多枷鎖。”

姜之栩步子停了。

李銜九很說這麼多話，尤其還是安人的話，知道，趙明這事到他了。

想想也就明白了，他從小在單親家庭長大，和李青云相依為命，李青云在他高三這個重要關口欠債躲債，以致于他要獨自來到陌生城市生活，他心里肯定難，只是他從不表。

或許，他自己上就背負枷鎖，所以才勸別人別太沉重。

李銜九還在囑咐趙明：“到了新的地方，有類似事你可以來找我，我沒別的能耐，但想罩個人還是可以的。”

趙明連連說：“誒，知道了……”又有哽咽的意思。

姜之栩怕傷，這才出聲：“趙明，送你一個本子。”

一個黑皮面的筆記本，老干部風很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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