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一愣。

這時忽然發出一陣“我在仰，月亮之上……”

許叢偉去沙發上拿手機接電話，接通后頓時喜笑開——

“桉桉啊。”

“真的假的，你怎麼有空回了？”

“好好好，我在姜叔叔家……好，你過來吧，開車慢點……”

掛了電話后大家都在看他。

許叢偉說：“老姜，看來你家要多添一副碗筷了。”

姜學謙說沒問題，眼見孟黎進了廚房，他對許叢偉打哈哈說：“你先坐，我進去幫。”

實則拿副碗筷有什麼好幫的，他就是對孟黎有話要說：“誰讓你說話的。”姜學謙低聲音。

孟黎不解：“我說什麼了？”

“什麼干閨？”

“就這事？”孟黎白他，“老許不是喜歡栩栩嗎，對栩栩的事也心的，再說你和他私又好……”

“得得得，你可別給我添了。”姜學謙皺眉，“許桉年輕有為，穩重，給咱當婿不好？”

孟黎一下子愣住了。

萬萬沒想到姜學謙有這個心思。

“你忘了小九了？”孟黎問。

這個名字太長時間被刻意避而不談，乍一說出，姜學謙恍惚了一下。

“有件事沒給你說。”孟黎有點猶豫，“小九他知道我們給他打錢的事了。”

姜學謙默了默，才問：“他怎麼說？”

“他問我……”

孟黎看了看姜學謙的臉，沉：“他問我，他欠我們的恩，能報在姜之栩上嗎？”

……

許桉來的時候，大家已經開始吃了。

許桉這天西裝革履，格外紳士貴氣，姜之栩則相形見絀，穿灰的家居服，領子那還有一滴沒洗干凈的油漬。

姜之栩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讓他進門。

他真像個霸總，連個好臉都沒給，走到屋里，面對孟黎和姜學謙的熱也不過是略一頷首。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領導來視察工作。

許叢偉問：“你穿這麼板正，在青城也有工作？”

許桉說：“老同學結婚。”

“那你不好好參加婚禮，過來干嘛？”

“人多，太鬧。”

冰山男是不是都這麼說話？

姜之栩自顧自吃著碗里的糖醋里脊，孟黎給使眼示意客人來了別只顧著吃，當看不見，又夾了一塊涼拌藕。

姜學謙一直在和許桉道謝：“小許，叔叔敬你一杯，多謝你在北京照顧姜之栩。”

許桉抿著：“開車來的。”

“以茶代酒，以茶代酒嘛。”許叢偉忙說。

桌上沒有茶，只有姜之栩跟前放著椰，孟黎撞了下姜之栩，眼睛瞥了下椰：“給許桉倒一杯。”

姜之栩只好拿了一次杯子，給許桉倒椰。

姜學謙笑說：“那這樣，栩栩也敬許桉一杯吧。”

姜之栩頓了，靜了一會，才仰臉笑：“許總，我也謝謝你在北京對我的照顧。這份謝用‘謝’字真的表達不出來，但好像也只能不斷說謝謝。”

一段話說的真誠又客氣。

隨后把滿滿一大杯椰一飲而盡。

上還沾著一圈白的痕跡，渾然不知，對許桉說：“許總，幾塊錢一瓶的椰是這麼喝的。”

許桉明顯想到了什麼。

隨后端起杯子，也學那樣，一口喝。

客套完了，大人們張羅著吃飯。

姜之栩偏過臉，了圈，自然的去夾菜吃，本沒注意許桉一直在看。

吃完飯之后，三個男人到沙發上煮茶，人們收拾桌子和碗筷。

孟黎低聲說：“閨，你對許桉什麼想法？”

姜之栩說：“沒想法。”

孟黎問：“真的？”

“當然。”

“那就好。”孟黎長舒一口氣。

“怎麼了你？”

姜之栩頓了頓，把碗筷端進廚房。

孟黎跟其后，端了剩菜進來。

“我看許桉剛才吃飯的時候盯著你看，我的天，那眼神我瘆得慌。”

姜之栩一愣。

“太冰冷了，這樣的人結婚怎麼過啊，住冷宮似的。”

“……”

“剛才吃飯的時候，我都想小九了，以前他就坐在許桉的位置上，你倆一句話也不說，都悶頭吃飯，當時不覺得有什麼，現在想起來，卻覺得怪溫馨的。”

姜之栩不由看了孟黎一眼。

孟黎也在幽幽看著。

姜之栩開了水龍頭，把筷子放在水柱底下唰唰地沖洗，沒什麼特殊的反應，知道孟黎在試探的心意，可不想接招。

打探有用嗎。

現在說什麼都還為時過早。

洗完碗之后，姜之栩打算出門找項杭。換好服出來的時候，恰好許桉也要走。

許叢偉連連說：“讓許桉送你一段。”

盛難卻。

他們一起出門等電梯。

期間許桉一直板著臉，直站著，在他后就像是個飽迫的小。

等進電梯的時候，姜之栩實在不了了，對許桉說：“那個……我朋友家很近的，我自己過去吧。”

許桉在電梯反鏡里瞥了一眼，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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