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早晨。
沈以枝在书房整理完画展资料发给程珠菡后,从二下来,走到餐桌前,在沈衡对面坐下,见他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问道。
“昨晚在裴宴赫那睡的不好?”
沈衡回过神来,咬了口三明治,摇摇头,含糊道:“才没有。”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沈以枝,你今天有没有什么安排?”
想起今天早晨蒋迟南特地打电话通知去机场接他这件事,沈以枝回道:“有,要去机场接个朋友。”
但沈衡的安排还没想好。
把他放在家里他肯定不乐意,跟着一起去又怕他闲无聊。
沈以枝说:“今天我把你送去裴宴赫的公司跟他玩,怎么样?”
“听上去觉不错。”
沈衡一本正地评价了一句,又问:“你要接的朋友是男生还是生?”
沈以枝喝了口水,毫无防备地说:“男生。”
沈衡咽干净里的食,当机立断道:“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国外那段时间恰好是赫哥没有参与过的阶段,他一定要去打探那个男生的敌。
沈以枝嗅出一丝不对劲的味道:“你不去跟裴宴赫,选择跟我?”
今天京都的太阳从西边升起了?
沈衡说:“我怕打扰赫哥工作。”
这才像是他能干出的事。
沈以枝信了,丑话说在前头道:“今天坐我车要是吐了,可不要怪我。”
沈衡:“……”
差点忘记这道茬。
-
下午,京都国际机场。
沈以枝将车稳稳停在T1口,体贴地递了瓶水给后座、昏昏沉沉的沈衡。
“比昨天进步了,竟然没有吐。”
沈衡接过水,抿了一小口,咽下那苦涩的唾沫,“你车技也比昨天进步了。”
沈以枝得意扬眉,“我就知道是我车技变好了。”
沈衡面无表“嗯”了一声,余发现T1口站满了不人,趴在车窗,疑问道。
“这里面有你要接的人吗?”
沈以枝顺着视线过去,看清几人手中还举着应援手幅,顿时明了。
“等着吧,一会走出来最显眼那个才是。”
沈衡脑子转了一下,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只是乖乖目不转晴地盯着出站口。
没一会儿,就见通道中央走出位浅棕皮夹克,面带墨镜,一头自然卷的男人。
周围的丝一拥而上,响起激动的尖声。
他无奈摇头一笑,笑时脸颊凹陷出两个酒窝,桀骜的脸上浮现出年气,是那种狗类型却又不失的长相。
听见远传来一道车鸣笛声,蒋迟南过人群过去,礼貌朝丝鞠躬告别后,走近几步,拉开车门,坐进副驾。
好在他丝尚且理智,远远驻足在路边,没有上前打扰也没有追车,目送迈赫扬长而去。
“你什么时候这么火了?”沈以枝踩着油门,侧头瞥他一眼。
只知道蒋迟南是搞音乐的,没想到他现在知名度大到许久不回国都有这么多丝接机。
蒋迟南摘下墨镜自然放在中控台,出双可怜的眼眸。
“是你一心沉迷画作,没有时间关注我而已。”
绿茶型人格。
后座的沈衡内心腹诽。
蒋迟南这才注意到后座的小孩儿。
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两秒后。
他满脸震惊地向沈以枝,“回国这几个月,你孩子都有了?”
绿茶傻子型人格。
沈衡在心底默默给他添上两字。
沈以枝斜睨了他一眼,“嗯,对,一个月的时间,我生出来一个小学四年级的孩子。”
“……”
蒋迟南恍然大悟,“原来是你亲戚家小孩。”
他知道沈以枝是独生,自然就只能是亲戚家的。
他扭过头,友好地向沈衡打招呼,“你好啊小朋友,你什么?”
小朋友。
沈衡很不喜欢这三个字,他冷着脸没有说话,但沈家家教摆在那,不失体面地朝他招招手。
“你好。”
简短两字。
等了一会儿,蒋迟南见他没了后续,也不恼,侧回子。
“你亲戚家小孩还高冷。”
沈以枝过后视镜瞥了沈衡一眼,估着他估计是认生,没有强求他打招呼。
蒋迟南问:“一会儿什么安排?”
沈以枝:“带你去吃你一直嚷嚷想去吃的京菜。”
在国外蒋迟南不止一次提过想吃京都的地道菜,次数频繁到沈以枝这样满脑子只有画的人,都记住了。
二十分钟后,到京鼎餐厅。
沈以枝带着蒋迟南跟沈衡坐到包厢。
老板递出菜单,认出来,“沈小姐,你回国啦?怎么不是跟裴一起来的?”
沈以枝出国前很爱吃这家餐厅,次数来的也比较多,且都是跟裴宴赫一起。
笑着回:“回国很久了,今天没跟裴宴赫一起,带朋友过来吃。”
“这样啊,既然是带新朋友过来,那这顿我请你吃!”
老板生怕拒绝,忙道:“你可不要拒绝啊,不然太不给我面子了。”
话说到这份上,沈以枝也不好拒绝,接了这份好意,点了常吃的那几道菜后,老板便离开了包厢。
“裴宴赫就是你之前跟我提过的一起长大的竹马?”蒋迟南故作不意地问。
“我跟你提过吗?”
沈以枝自己都不太记得了,但还是应道:“是他。”
蒋迟南垂下头,似是不在乎地“哦”了一声。
包厢门再次被拉开,沈衡一米几的个头,直脊梁从外面走了进来。
“沈衡,你刚刚出去干嘛了?”沈以枝刚刚顾着点菜,都没注意到他出去的影。
沈衡若无其事地扶了下腕间的电话手表,“去洗手间。”
实际上,他去的并非洗手间。
而是就站在包厢门口。
用电话手表给他的赫哥拨去了一通机电话。
-
这时,赫卓资本。
裴宴赫抄着兜,面朝落地窗前,盯着面前繁华似锦的夜景,宽肩长的形倒映在镜面上。
秦站他后不远,汇报完工作,合上文件,“裴总,明天的行程安排就这些。”
裴宴赫屹立未动,依旧背对着他问了一句:“你待会有没有安排?”
秦迟疑了下,“应该是没有。”
裴宴赫自动忽略前两个字,用着不容置喙地口吻,言简意赅下达指令。
“通知大家今晚京鼎聚餐,我请客。”
往常公司聚餐是常有的事,而且每回都是这爷请客,阔绰又大方,所以秦想都没想道。
“好,我去通知。”
裴宴赫这会转过,拎起皮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大步越过他,“我去车库等你们。”
“等等!”
秦讶异道:“你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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