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上他目的那一刻，沈以枝毫不犹豫地出房间，转下。

谈蕙雅坐在沙发正敷着面，瞥见匆匆往外走的影，“去哪儿？”

沈以枝头也不回，“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

“嘭”一声。

门被合上。

压儿没给谈蕙雅再多开口的机会。

“这着急忙慌的，不会是找小赫吧！”谈蕙雅声音着激动，跟一旁看着报纸的沈栋梁说道。

沈栋梁扶了下眼镜，讳莫如深道：“看来今晚能载族谱的事要发生了。”

-

夏日晚夜，月中天，凉风吹得树叶簌簌作响。

沈以枝站定在他面前，脸颊两侧染着绯红，微了两口气，才道：“你回信息的速度怎么这么快？”

这个点，以为他估计还在公司，或者说在忙其他的事。

总而言之，就是不会快到秒回信息的程度。

裴宴赫垂着眸，双手抄着兜，月下影更显几分漫不心，声音像是被夜沁过，哑得不行。

“我说过，我会等你的答复。”

他的话像是有块沉甸甸地海绵压在心头，沈以枝心跳止不住的加快，又不想被看出，佯装淡定地“哦”了一声。

反应过来两人现在的关系，突然有些不自在，随意找了个话题。

“那你我下是干嘛？”

裴宴赫神松散，说出口的话极其自然，“想看看我朋友不行？”

朋友。

沈以枝避开他滚烫的视线，掩盖如雷地心跳声，小声嘟囔道：“以前又不是没看过。”

裴宴赫察觉到的不自在，朝走近一步，声音落在的头顶，理直且气壮道了句：“看不够。”

顿了下，又问：“朋友圈看见了？”

沈以枝抬眸，视线正巧到他的，分神回道：“看见了。”

若有所思，“裴山山，你在大学是不是谈过爱啊，为什么这么会？”

裴宴赫察觉到目的定点，了下，淡淡道：“我谈没谈过爱，你不清楚？”

“那你还真是无师自通呢。”

沈以枝注视着他的动作，覆上湿润，更让人忍不住想亲。

“裴山山，我伤口好了，现在能亲你吗？”

眨了下眼，问的天真无邪。

下一秒，裴宴赫的回答令如遭雷劈。

他嗓音着冷漠无：“不行。”

“……”

这跟食摆在面前却不能有什么区别？

沈以枝眼尾耷拉下去，梗着脖子，据理力争道：“不是说是男朋友，为什么不行？”

“哼”一声，偏过头去，“如果这样，那我们干脆还是做友谊吧，实在不行，就当朋友算了。”

裴宴赫双手捧着脸，摆正，看着一字一句道：“在我这儿，没有退货的说法。”

而且他才不要跟做朋友。

沈以枝眨了下眼，眼波水润如春滴湖面，泛起涟漪，撒娇道：“那亲一下。”

“不行，”裴宴赫姿态端正，像是不红尘的道士，“沈以枝，你要学会克制。”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忍住不去亲。

他怕只是因为想亲亲才同意他，最后亲腻了又反悔。

所以他要让保持新鲜。

“可是我一共才亲过你三回！”

沈以枝竖出三手指，脸颊被他双手捧得挤在一块儿，像只被的乱七八糟的仓鼠，说话也含糊不清。

“还有一回还被你咬了一口，明明吃亏的是我才对！”

裴宴赫没忍住又了下软乎乎的脸，低磁的嗓音含着愉悦，“是你让我咬的。”

“……”

沈以枝眼神变得严肃起来，恶狠狠地说：“裴山山，我数到3，你手再不从我脸上移开，我就要强吻你了。”

“3”

“2”

“……”

脸上的力道依在，眼前倏然压下一道影。

沈以枝下意识闭上了眼，似乎被软软地轻一秒。

也就一秒，眼刚闭上的功夫，甚至来不及回味。

“裴山山，你糊弄小孩儿呢？”沈以枝眉梢染上些无语。

怕再把脸红，裴宴赫手从掌大小的脸移开，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语调闲闲。

“不是说亲一下？”

“我不要。”沈以枝眼眸着狼盯猎地危险，步步朝他走近。

裴宴赫手揣着兜，不紧不慢地往后退，角缓缓浮现出一抹淡淡地弧度。

一进一退。

风止鸟歇，月静得似乎都在屏息。

沈以枝拖着长长的尾音，口吻霸道：“我要像那天你亲我那样亲你。”

背靠上冷的墙面，裴宴赫停住脚步，面前被挡得严实，无路再可退，不知是妥协还是认命，他眉头忽地一挑。

“所以那天你不反？”

不小心把自己暴了，沈以枝一时没有说话。

裴宴赫追问：“那你跑什么？”

沈以枝张了张，话到道又被咽了下去，随口胡诌了句：“被亲懵了，不行？”

裴宴赫没有丝毫起疑。

沈以枝却生怕他再问些什么，后撤了一步，“不给亲算了。再不回去谈蕙雅士该怀疑了，我走了。”

裴宴赫扼住手腕，拦住要走的动作，“你没跟他们说？”

“这不是刚在一起嘛，没来得及，正好也给他们准备的时间。”

沈以枝想了下，眉间轻轻一动，问道：“裴山山，你什么时候才肯给我亲？”

裴宴赫扬，“看你表现。”

“明天来公司找我。”

-

跟裴宴赫分别后，沈以枝心里还莫名的有些不舍。

明明就住对门，就隔一条马路，明明天天能见到，就是有种想跟他无时无刻待在一起的念头。

甚至满脑子都是裴宴赫。

甚至开始期待明天。

沈以枝进门，换鞋，角止不住地上扬。

“大晚上的出去抢银行了？笑这么开心。”沈栋梁端着杯水站在玄关，盯着跟丢了魂似的笑，一脸淡定地嘬了口水。

看来是了。

沈以枝捂清咳了两声，义正严辞道：“犯法的事我可不干。”

沈栋梁轻“呵”一声，“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干的？”

“爸。”

沈以枝忽然正着腔调喊他，沈栋梁耳朵竖了几分，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就听慢悠悠道。

“您这张，能娶到妈咪做老婆，真是上辈子修来福分。”

沈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