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枝抬起头，弯着漂亮的眉眼，天真无邪地问道。

“这么可爱的备注，你不喜欢吗？”

“这可是我为你苦思冥想了一夜才想出来的！”

一脸良心喂了狗的表，仿佛没品的那人是他。

裴宴赫摆出一张你猜我信不信的脸，勾着说道：“那劳驾沈大小姐为我解释一下，这个可爱的备注是什么意思？”

沈以枝不接茬，“字面意思。”

挖坑让跳，当傻吗。

裴宴赫像是没听到一般，盯着手机屏幕，自顾自地说道：“无敌讨人厌？”

“……”

他歪头，“啧”了一声：“这应该不难理解。”

“裴33是？”

有时候自己给别人的备注被堂而皇之的念出来也是一种尴尬。

沈以枝不了他挑着细一点点磨折的方式，不不愿解释道：“裴山山的谐音不就是裴33。”

其实还有一点最重要的没说。

“不止，继续。”裴宴赫眼睛像针，看穿一切想法。

“……”

算是发现在裴宴赫面前，一点微小的事都会被他穿。

这得多了解一个人才能办到。

沈以枝着头皮道：“还不是因为你看上去太好亲了。”

33在网络上因长得像嘟的动作，所以便有了亲亲的意思。

这一顺眼，索就改了这个。

裴宴赫一听，没忍住挑了下眉：“小流氓啊，沈大小姐。”

沈以枝瞪他一眼，理直气壮道：“我馋我男朋友有什么错？”

“过来。”裴宴赫朝勾勾手，拖着尾音慢慢道：“男朋友现在奖励你亲一下。”

沈以枝才不是这么肤浅的人，字正腔圆拒绝道：“不要。”

裴宴赫循循善：“亲两下。”

“你说的。”沈以枝不假思索地丢下switch，扯着他领带往跟前带，让他被迫适应的高度，垂头，躬，弯背。

听话的很，说亲两下就亲了两下，正准备退回位的时候。

裴宴赫扣住后颈，重重地加深了这个吻，温，缠绵地在舌里与之纠缠。

肃然的办公室氛围变得旖旎，暧昧。

好一阵过去后，沈以枝浮在他肩头低低息着，脑袋缺氧的发紧，气鼓鼓捶了下他结实的膛。

“到底是在奖励谁？”

裴宴赫慢条斯理道：“应该是裴33吧。”

“……”

他对这个称号的适应速度，实在是让人震惊。

沈以枝缓过神来，想起正事，“手机给我，我看一下裴叔叔给我发什么了。”

裴宴赫言听计从，乖乖把手机递给。

沈以枝看完消息，发现裴叔叔又新发了条进来。

【裴宴赫，要么把手机还给枝枝，要么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沈以枝把手机递给他看，“裴叔叔，让你认真回答。”

“谁说我没认真了。”

裴宴赫兀自给自己倒了杯水下肚，又就着自己的杯子重新倒了杯，递给，“喝水。”

沈以枝想都没想接过就浅抿了口，“你真不打算回去了？裴爷爷不说你？”

角挂着点点水渍，裴宴赫面不改用指腹替抹去，“说了，但我想法不会变。”

沈以枝咬着下，沉思道：“那裴家这么大的产业，岂不是要无人继承了。”

裴宴赫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放下水杯，懒洋洋坐回侧，“那是他的事，你心什么。”

“上次在警局我看见裴叔叔都长白头发了。”沈以枝自然躺他怀里，“肯定是你老惹裴叔叔生气，让他每天愁出来的。”

裴宴赫指节有一下没一下缠着顺的发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再说话。

-

“怎么，跟赫卓的合作没谈？”贺清煜敲着窝在沙发，看着艾黎压着眉头走进来，调侃道。

“我就说裴宴赫不是这么好拿下吧。”

艾黎眼尾瞪他，冷笑一声：“你不会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整天脑子里都是爱爱吧？”

他跟艾黎算是半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只不过艾黎小学起便定居国外，两人谈自然也了，只不过因着两家的，这些年倒是一直有着断断续续的联系。

听这么说，贺清煜也只是不冷不热地瞥一眼，知道现在火气大，没往枪口上撞。

艾黎灌了口酒，接着道：“我的画展投资必须配京都最好的，更何况沈以枝有的，我凭什么不行？”

贺清煜垂头给自己点了烟，眯起眼道：“沈以枝跟裴宴赫什么关系是你能比的？”

艾黎把他手里的烟抢了过来，“你到底帮哪边的？”

对这种强势的行为，贺清煜习以为常，又给自己重新点了。

“当然是你这边的。”

他忽又说：“别吊死在一棵树上，投资我给你投。记得你策展人好像还没找吧，要我给你介绍个？”

后半句艾黎嗅到丝不对劲，问道：“你新谈的那个小友？”

贺清煜没否认。

艾黎说：“你可嚯嚯点人生吧。”

贺清煜换朋友的速度是都看不过的程度。

贺清煜轻笑一声：“我打算收心了。”

艾黎挑眉：“哟，能让你浪子回头，何方神圣？”

“这个够乖，够听话。”贺清煜说：“介绍些资源给就能开心半天，突然就觉得有意思的，收心陪玩玩。”

“待会儿介绍给你认识。”

艾黎说：“等会儿要来？”

贺清煜漫不心应了声，“说不定以后会结婚，早点介绍给你认识。”

艾黎但笑不语。浪子会回头，可不信。

贺清煜又说：“说真的，沈以枝那需不需要我帮你搞点事？”

艾黎看他一眼：“搞什么？”

“你不是讨厌？”贺清煜眸子逐渐深：“这不得让名声尽毁，或者出点什么意外，岂不是让你白生这么大气了？”

艾黎见他这副上不得场面的样子，不屑道：“拿你不流的那套出来丢人现眼。”

顿了下，深吸口苦涩的烟，接着道：“要弄就弄得明正大点。”

贺清煜问：“需要我帮忙尽管说。”

“还真有。”艾黎看着他，红轻勾：“找个人给右手再弄点伤，做的时候小心点儿。”

这个“再”字用的十分巧妙。

贺清煜一下明了，却没明说：“原来众星捧月的天才画家，手早就不行了。”

然而此刻，门外。

程珠菡手握着门把手上，金属冷的质一点点渗进骨子里，寒得令直直僵在原地。

后人来人往，嘈杂震耳。

不知过了多久。

收回手，毫不犹豫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