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无风无，却似乎下起小雨，玻璃窗陡升起一片朦胧的水雾。

月洒下，映照出汹涌的波涛。

沈以枝视线也跟着被蒙了层布，水汪汪的，看不真切，只觉自己仿佛飘在澎拜的海面，一层叠起一层高的海浪不断拍打在上。

本能的，死死攥紧前的男人，用力到修剪整齐的指甲陷进他肩背的皮里，留下深深的抓痕。

没有触目，疼痛，在这种形下，只剩下暧昧，旖旎。

“放//松//点。”耳畔响起男人暗哑的嗓音。

汗水浸湿新生的伤口，裴宴赫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反而像是被狠狠刺激到了般，疯狂迷着。

沈以枝浑汗淋淋的，发尾粘在脸颊，锁骨，紧闭着眼。

对于他的话，无暇顾及，也无心思考。

咬着下，推拒：“不/……/要。”

没用。

求饶没用。

服输也没用。

到的猎哪有放手的道理。

裴宴赫像是头不知餍足的狼，不断索取。

海面水浪未平，湿黏腻的香味被拍打上岸，在空气中似浓雾迅速弥漫开来。

痒。

失控。

躁乱。

陌生，从未到达过的领域，正一点点被带着，着踏足。

后半程，沈以枝体力都接近支，几次//停。

裴宴赫都置若罔闻，一次又一次把从水里捞起来。

“裴宴赫！真的……不//要//了。”沈以枝已出了一汗，分不清是谁的。

明明都是头一次，可沈以枝只能于被动的状态，而裴宴赫全然掌控着局势，像是掌舵手，一切皆由他定。

“枝枝。”裴宴赫从颈窝里抬起头，额角青筋紧紧绷着，去吻鼻尖，“这才//刚//开//始。”

沈以枝扭头躲开他的索吻，已不知是第多次听见他敷衍的话了。

泪水在眼眶打转：“再也不信你的话了。”

裴宴赫叹口气，低声哄：“这次，不骗你。”

沈以枝闭了闭眼，眼角就这么有泪水滚落。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就连手腕疼都很哭。

可现在，腹部酸胀着，只能紧紧咬着下。

他没用，是真的没用。

听见的哭音，裴宴赫每神都被刺激着，疯狂嚣着占有。他其实很不喜欢哭，可是现在——

却了他的兴奋剂。

……

后半夜，沈以枝是真累到不行，眼皮都打架的程度，但上又黏腻腻的。

难地蹙了蹙眉，小声嘟囔了一句：“裴山山，我//难//。”

裴宴赫一点点掉额间的细汗，“哪儿难？”

“//上。”沈以枝迷迷糊糊答着，困意上头，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只有极浅的意识能到，有人抱着去了浴室，上的黏腻被洗刷。

有只宽大的手游走在上的每一寸。

然后，彻底陷沉睡。

-

第二日，沈以枝醒来时已是晌午，侧人已空。

了惺忪的睡眼，着天花板呆滞了两秒，想要掀被下床，却发现浑酸软的不行。

本就鲜运动，突然被卷几小时不间断的有氧运动，人没半道晕过去就不错了。

沈以枝扶着床边勉强站起，瞥了眼上换好的睡，以及床上被换过的床单。

估着是裴宴赫做完换的。

咬着牙，刚想骂人的话，生生给咽了下去。

算他干了件人事。

拖拉着洗漱完，沈以枝发觉偌大的别墅里不见裴宴赫的踪迹，只有桌上留着的早餐，还有一张手写便利贴。

上头字迹遒劲有力，端方圆雅，很有个人特。

——“起了记得吃点东西。”

沈以枝了酸痛的腰在餐桌坐下，边往里塞点东西，边打开手机拨了通电话过去。

对方估计是在忙，隔了一会儿才接。

“醒了？”

再次听见他的声音，沈以枝脑海里莫名浮现出昨夜的春景。

又想起一次次被他骗着上了那条贼船。

扭过头，佯装没听见他声音，自顾自嚼着里的东西。

对方没察觉到动静，又问了句：“还没睡醒？”

沈以枝沉默。

裴宴赫眉头撇了下，“难？”

“……”

“不舒服？”

“……”

听着他一连三问，沈以枝憋着气，对着听筒的方向气鼓鼓说道：“你昨晚怎么不担心我难！不舒服！”

反应过来应该没事，裴宴赫带着散漫地轻笑了一声。

“还笑！”沈以枝怒气冲冲。

裴宴赫从办公椅里起，站定到落地窗前，抬隔着屏幕似乎都能想象出气得炸的模样。

他角始终扬着，“没笑，刚才是秦在打哈欠。”

……

此时，正在兢兢业业办公的秦鼻子一痒，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他边纸，边碎碎念，“哪个不长眼的在背后骂我。”

……

沈以枝低嗤一声，“信你才有鬼！”

裴宴赫抬眼，着远窗外的风景，问：“真没不舒服？”

沈以枝字正腔圆：“没！有！”

“那我有。”裴宴赫嗓音着不着调。

沈以枝不自觉联想到他的旧伤，紧张问：“牵扯到旧伤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新伤。”裴宴赫眼底愫翻滚，语调不急不缓：“后背全都是你留下的指印。”

他说的暧昧又猖狂，似有几分讨罪的态度。

“……”

沈以枝深呼吸口气，语气笑的，“裴山山，你现在在哪儿？”

裴宴赫答：“赫卓。”

沈以枝咬着后槽牙：“我现在就过去揍你！”

裴宴赫面不改：“需不需要我派人去接你？”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像化。

沈以枝真怕过去给给他打爽了，轻“切”一声，“不要。我下午要收展览进度，才不去找你。”

说到这，忽问：“裴山山，你晚上有没有时间，要不要来预展一下我的画展？”

“你可是我第一个邀请的人，别人想要还没这机会呢。”

这个专属特权，给予他了。

听懂话里话外的期盼，裴宴赫垂眼，笑着应下：“好，地址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