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及信,沈荔便覺臉皮發燙,指尖忙碌而無措地茶盞,理理書卷,最後默默揣回袖中,很輕很輕地點了下頭。
“那為何不回信?我都不知道,那些東西合不合你心意。”
蕭燃手握住的腕子,將拉回懷中抱住,下頜抵在的發頂碾了碾,帶著懲罰的意味,“不給我回信,卻在誇別的男人深謀遠慮,更甚我一籌。呵呵。”
沈荔忙解釋:“何曾誇他?分明是讓你小心防範。”
蕭燃:“那你也誇誇本王。”
“……”
“要想這麽久?”
“……”
“殿下,很好看。”
“沒了?”
“年富力強。”
說罷,還篤定地點了點頭。
蕭燃盯著的眼睛,片刻,沒忍住低笑出聲:“算了,讓你說句實話真不容易。”
想起什麽,他從懷中出用帕子包裹的一,遞于面前。
“對了,有個東西給你。”
年綻開素帕,出裏頭幾片已蔫枯的羽葉,“本想制幹花,夾在家書中寄予你,你們士人不就這些風雅韻事麽?如今既是要回京,就索親手帶回來了。”
蕭燃總會給帶一些路上見著的新奇件,上次是寄了一包歪七扭八、長得像樹枝的幹果,這次又是幾片莫名的草葉。
沈荔疑道:“為何給我帶這個?”
“薜荔。”
蕭燃道,“上次你同我說了你名字的來歷後,我便去查了典籍。書上的薜荔芳草,就是長這般模樣。”
沈荔極慢地眨了下眼睫,眼底緩緩起輕淺的笑意:“此乃烏韭,的確和薜荔生得極像。”
蕭燃似乎僵了一瞬。
沈荔忙道:“是薜荔也未可知!嗯,多謝殿下。”
蕭燃幹咳一聲:“是雜草的話,就丟了吧……”
“給我吧。”
很是敬重地接過了那幾片葉子,仔細展平,而後夾了書籍中,擡首莞爾一笑,滿室生。
于是年的眉眼也舒展開來,映了這滿室春。
階前落花如雨,他撐著藤席傾,在上落下一枚比花瓣還的吻。
“你……”
沈荔挽了挽鬢發,眼底落著搖曳的花影,“你何時回弋縣?”
“先補個覺,兩刻鐘後醒我。”
蕭燃換了個舒適的姿勢,屈起一躺在藤席上,腦袋枕在沈荔側坐的膝頭,就這樣安然而愜意地閉上了濃的眼睫。
風仿佛蟄伏起來,唯有些許花瓣調皮地卷茶室,想要在年冷峻的面容上留下一縷幽香。
于是沈荔擡掌遮在他的眉眼上,替他擋住了那陣翩躚若蝶的花雨。
弋縣的急報,便在此刻送了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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