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蘇然轉回房間。

看著的背影消失在過道轉角，聞若弦輕歎了口氣，修長的手指攥著床單——才洗好曬乾，就攥皺了，一如那顆惴惴不安的心。

自從被然然發現素描本，有驚無險地圓過去之後，彼此每天相變得更加小心翼翼。把所有自己私藏的關於然然的品都鎖了起來，既不敢過分關心然然，又不能刻意躲避，像一座天平，辛苦地維持著兩端平衡。

可也逐漸發現，然然與江虞的關系比想象中好得多。

尤其知道然然以前認識江虞。

一直以為自己認識然然最早，卻沒想到還有人比更早，連“朋友”的份都失去了優勢。這讓越來越不安……

仿佛是自己珍視的寶貝突然間要被人搶走了。

幾分鍾後，程蘇然拎著個小雙肩包出來，衝揮了揮手，“若弦，我走了。”

聞若弦猛然回神，喃喃應道：“好……”

大門開了又關上。

然然走了。

聞若弦靜默在原地，半晌，放下床單，轉走到臺角落，打開了窗戶。

這個角度能看見一半小區大門。

一輛黑跑車靜靜停在門口。

會是江虞嗎？

沒多會兒，視線裡出現了程蘇然的影，拎著背包肩帶，步伐輕快地走出大門，這時，車子副駕駛的門緩緩抬了起來。

上了那輛車。

……

五點的太已落下山，最後一余暉留在天際。

車臨時停在SIENA公司門口，江虞下去取電腦，程蘇然就坐在車裡等。大約等了幾分鍾，目一掃，卻看見江虞站在一樓前臺，幾個人正說著什麼。

嗯？

怎麼了嗎？

旁邊好像有個外國人，江虞雙手正比劃著什麼。

一陣嘈雜聲飄過來。

程蘇然皺眉，有些不好的預，下車小跑進去。

一個金發碧眼材修長的外國人站在前臺，裡斷斷續續說著蹩腳的英語，連說帶比劃。江虞費勁地聽著說話，聽了半天，只聽明白了是俄羅斯母公司那邊過來的模特。

兩位前臺姑娘更是滿頭霧水。

“江虞……”

程蘇然以為們在吵架，快步走過去，下意識擋在江虞前，“怎麼了？”

江虞愣了愣，抓住的手，將拉到自己側，“俄羅斯來的模特，英語真爛，應該是找了很久才找過來……不知道經紀人是怎麼辦事的。”低了聲音，眉眼間出不耐煩。

“你……你們……騙……騙我們……”那金發人滿臉怒氣。

江虞：“？”

程蘇然盯著，嘗試用自己的半吊子俄語打招呼：“你好？”

金發人愣了一下。

“呃，我會一點俄語，你可以慢慢說。”程蘇然安地笑了笑。

下一秒，人眼眶泛紅，哭了起來，“你們是騙子公司……經紀人把我們騙過來和另一家公司簽約……你們不講信用……你們……”

程蘇然心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