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煜棠神微凝，“我去警局看看，你在家裡等著。”

“好，你去吧。”

江煜棠到了警局，羅隊帶人正等著他，見到了他，連忙上前，“阿棠，你來了就好。”

“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羅隊嘆氣，“本來證據都充足了，而且凌峰那邊也都承認了，這邊只要等樑紅瑜的證詞就夠了，但今天早上突然暈倒了，我們找來醫生給檢查，才知道懷孕了，因爲高度張和貧暈了過去。自從醒來之後，我們再詢問，就什麼話都不願意說，後來鬆了口，就說要見你，其他的一切都要等見了你之後再說。”

江煜棠眉間凝起一抹冷冽，跟著羅隊到了警局關押嫌疑人的休息室。

樑紅瑜神蒼白地坐在那張簡陋的單人牀上，見到有人進來，也不爲所，目猶如死水般盯著某個地方。

江煜棠盯一眼，眼神示意羅隊他們出去。

等到屋只剩下他和樑紅瑜兩人時，他才淡聲開口：“聽說，你要見我？”

男人雙手兜，形頎長，溫雅如斯。

樑紅瑜眼珠子微微轉，漆黑的眸落在他的上，眼底漸漸涌起溼潤和不甘，啞聲開口：“江煜棠，我昨晚想了一夜，想來想去，都不明白你怎麼會有我和凌峰在房間裡的錄音。後來我終於想明白了……”脣角漸漸揚起，“在你扶我的那一下，對嗎？”

男人眸清冷如月，淡淡點頭，“不錯。”

“你們之前就懷疑我了？”

“……”

“呵，呵呵……”樑紅瑜笑出了淚。“是不是沒有想到，我會做出這些事？”

“……”

江煜棠抿脣無言地看著。

到了這個時候，說再多都是多餘。

“是你們我的啊！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從來沒喜歡過我，爲什麼？我想不通啊，我哪點不如葉涼煙？你爲什麼娶都不娶我？不就是商業聯姻嗎？我們樑家難道比葉家差很多？”

“還有他霍暉傑，我已經決定要好好跟他在一起，訂婚，結婚，可他還是拋棄了我……江煜棠，你說，我真的有那麼差嗎？”

“……”

見男人一直沉默，樑紅瑜角彎起一個詭異的弧度，“你現在是不是上了那丫頭？”

江煜棠輕啓脣角，倒是大方地承認了，“是。”

“……”樑紅瑜雖然心底知道答案，但是親耳聽到他的回答，還是忍不住心揪了一下，哈哈一笑，有點幸災樂禍地道：“江煜棠，那你知不知道，你上的那個丫頭，卻跟本不在乎你！”

江煜棠眸微沉，“你是什麼意思？”

“哼，哪個人會說‘儘管去追，追的上我立刻離婚’的話？你說，是太自信呢，還是本一點都不在乎呢？”

“這話，是什麼時候說的？”江煜棠問道，眉梢眼尾間竟好似有約的笑意。

“你別管什麼時候，總之說了，像這樣的丫頭，年紀輕輕，就能說出這麼狂妄的話，你不覺得自己本是娶了一個冷嗎？”

“停！”男人的臉倏地一變，“你沒資格評斷我的妻子，也沒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你爲什麼卻想要加害？”

樑紅瑜道：“我什麼時候加害了？有到傷害嗎？”

“是沒有，但，如果葉欣榮那杯橙是喝了的話呢？預謀犯罪與犯罪事實雖然差了一截，但是不代表沒有罪！樑紅瑜，看在曾經同學一場的份上，勸你早點投案自首。”

“自首？哈哈哈，我這樣……還自首什麼？”的手突然落到了自己的肚子上，“知道這個孩子是怎麼來的嗎？”

“……”江煜棠的眸子微暗。

“最諷刺的是，我連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當然我也並不想知道，他對我來說，就是一個永遠都抹不去的恥辱！恥辱你懂嗎？！”忽地大聲，眸中紅帶淚，地視著江煜棠。

……

江煜棠出去了之後，去問羅隊，“樑紅瑜現在懷孕的話，的案子是不是……”

羅隊知道他擔心的，“這件事應該會很快開庭，如果最終判決下來，定了的犯罪事實，暫時應該會取保候審或者法外就醫，等生完孩子再來服刑。”

江煜棠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辛苦了，羅隊。我先走了。”

回到家之後，葉涼煙還等著，聽了他說完事經過之後，也不由得發怔。

“這麼說，肚子裡的孩子……”

江煜棠手拍拍，“這件事也不是你心的，算了，別多想了，等判決書吧。”

然而，當天夜裡凌晨三點，江煜棠忽然接到電話——樑紅瑜利用上廁所之便，悄悄割腕自殺了！

消息十分令人震驚，江煜棠當即就出門了。

同時接到消息的還有樑坤夫妻以及霍暉傑等人。

衆人幾乎同一時刻趕到了醫院。

樑坤很激，見到江煜棠和霍暉傑，氣怒不已，他臉寒道，“你們過來幹什麼？我的兒被你們傷害的還不夠慘？”

兩人都沉默著沒說話。

樑夫人一直淚眼婆娑著，自從兒被帶走之後，這兩天覺就跟做夢一樣，一件接一件震驚萬分的事讓簡直難以接。

不知過了多久，手室的燈終於滅了。

醫生走了出來，面對他們急切地眼神，有點憾地道：“病人的生命離了危險，但是孩子流產了。”

“……”

這個消息，幾乎所有人都想到了。

不知道該說慶幸還是什麼，一種說不出的悲哀淡淡瀰漫。

樑夫人嗷嗚一聲哭了出來，不住地說：“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直到後來，他們所有人才知道樑紅瑜在訂婚那晚被幾個流氓強暴的事，然而事已至此，所犯的罪行已是事實，將面對的是兩年零三個月的囹圄生活。

當葉涼煙在片場把這些事說給謝婉瑤聽的時候，人麗的眉眼染上幾分淡淡哀憐，“其實，也是可憐人，哪個人遇到那種事還能淡定？”

“說的是。但傷害別人，把自己的痛苦加諸在別人上，那就是的不對了。”

謝婉瑤剜一眼，“話說回來，誰有你這麼好的福氣，哪個豪門當的能有你這麼愜意？老公寵著，婆家寵著，真是讓人……”

葉涼煙斜睨，好笑道：“讓人怎麼樣？你羨慕嫉妒啊？那你來啊，你也嫁個豪門，咱們倆一起當。”

“哼，我可沒你那麼好的命。”謝婉瑤說笑一聲。

葉涼煙面對著攝影棚外，目不經意的一擡，就看到了某個人影，臉上笑意明顯，“誰說的？只要你想嫁，我想在這盛京，多的是想娶你的豪門貴公子！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幾個？”

“盡瞎說。”

謝婉瑤剛嗔一句，旁邊不斷有人聲傳來，“顧總好！”

“……”

“顧總你好！”

“……”

男人俊朗凌厲的臉上沒有什麼神變化，淡淡地一點頭，目卻直接落在了悉的人影上。

謝婉瑤直覺得後背微僵，目嗔怪地看了一眼葉涼煙，見笑得開心，直接起道：“我過去看看，你先在這邊等我一下。”

自然而然地站起，離開了。

顧時遠走過來時，謝婉瑤剛離開。

前後錯開的剛好。

葉涼煙看他一眼，微微一笑，眼底的眸微微波，可還記得他上次帶著程遠雨一起去吃飯的事呢，還說什麼他的未婚妻？真想呵呵。

“今天怎麼有空過來這裡？”

“你呢？”

“我來找婉瑤。”

“……”顧時遠頓了一下，“我是老闆，我不能來看看？”

葉涼煙懶得拆穿他，但是現在無聊，正好可以替婉瑤試探一下，也順便可以揶揄他，“當然能，只不過顧總這大駕臨，害的可是整個片場的人啊。”眉頭輕挑，示意他看看四周。

顧時遠眸冷厲地淡掃一眼，發現自從他來了之後，整個片場的人都變得有點高度神，小心翼翼的，一個個暗中看著他，大氣都不敢。

他一臉沉黑地站起了，冷哼一聲，徑直離開了。

等他走後沒多久，謝婉瑤也回來了。

“你們倆這是幹嘛啊？躲的這麼明顯，以爲別人都是瞎啊？”

“去你的！”謝婉瑤剛說一句，那邊立刻有人喊，“婉瑤，到你了！”

“好，來了。”應一聲，正要走，葉涼煙的手機響了起來，看一眼來電顯示，是江家別墅的座機。微微驚訝，“你剛說我愜意，這不，事來了。”

“怎麼？”

“婆家的電話，不知道什麼事，你先去拍吧，我今天就先回去了，下次再聊。”

“嗯，好，回去小心點，拜拜。”

葉涼煙走到攝影棚外接聽了電話，“喂。你好！”

重重的哼聲傳來，“好什麼？阿棠出院都多久了？你們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爺爺？這家我看也是不想回了是吧？”

“……”

江正淵每罵一句，葉涼煙幾乎下意識地拿開一點手機，這中氣十足的……

等他罵完，才輕聲道：“爺爺，對不起，我……我們沒那個意思。”

“沒那個意思那是什麼意思？我不管，今晚讓臭小子回家！”

說完，不待反應，咔的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葉涼煙了脖子，老爺子這火氣大的……

微微蹙眉，自從江煜棠出院之後，提過兩次回家看爺爺，但都被他顧左右而言他地饒過了，也就沒再提了。而今天的這通電話之所以打到這裡來，應該也是因爲江煜棠那打不通吧？

葉涼煙很快去提車往家裡趕，現在開的是一輛白的奔馳，江煜棠上次說人給提車，昨天就真的把車鑰匙給了，讓以後自己開車上下學，不過只想說——這麼豪的車纔不會開去學校，就算他們學校裡家庭條件好的學生很多，但是這麼高調的事真的做不來。

路上，給江煜棠打了電話，告訴他爺爺打來電話的事，江煜棠讓不要理會，但葉涼煙卻說：“老公，我覺得爺爺說的對，我們這麼久沒有回去真的不好，他是因爲你傷回國的，爺爺他還是很擔心你很在乎你的，不管怎麼樣，你們都是親人，不是嗎？”

“……”江煜棠沉默下來。

葉涼煙又道：“我們就回去看看他好嗎？還可以順便看看，你之前住院這麼久，哭的可傷心了！”

“……”男人最終無奈，“好吧，聽你的。”

“嗯，那我先回家換服，然後在家等你。”

回到半月灣，江煜槿剛剛學習完，老師出來，見到，微微一笑，打聲招呼。

葉涼煙例行詢問幾句關於江煜槿的學習況，老師說：“小槿的進步很大，現在的已經可以認識不字了，簡單的加減法也會做，說話也更清晰，我覺最近語言進步的能力很大呢！小槿很棒哦！”老師說著，溫地上的頭，就像是誇讚一個孩子似的。

江煜槿以前還會接這樣的誇讚，但是今天卻有點微微的抗拒，很小聲地道：“老師，我現在都是大姑娘了，請您別再這樣啦！”

“……”

一句話說的，老師和葉涼煙對視一眼，噗地都笑出聲來。

江煜槿看著們笑，也有點不好意思地跟著笑了起來，清純的笑容看起來更加麗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