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涼煙一直信奉一句話——惡有惡報,善有善報。
人活在世上,壞事做多了,總會有報應的時候。可真的不知道,婉瑤到底是做錯了什麼,爲什麼這些痛苦、悲傷、磨難一件件地加諸在的上。
在江煜棠離開之後,也坐不住了,很快驅車去了醫院。
到了病房門口,卻意外地看到一抹影。
那人穿著低調的白上,黑短,臉上戴著一副很大的墨鏡,遮去了原本耀眼麗的容。
葉涼煙第一眼差點沒認出來,直到走到邊,正好開口,這纔看清楚。
心中一瞬間閃過驚訝。
蕭芳菲怎麼會在這裡?
“你……”
剛開口,蕭芳菲像是驚了一樣,原本正從病房的門口張著,一聽到聲音,立刻站起,看了葉涼煙一眼,什麼話也沒說,低著頭,手遮擋著臉,側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葉涼煙著的背影,抿了抿脣,手推開了門。
病房,謝婉瑤已經醒了,正著窗外出神。
今天的很熱烈,才早上八點多,可是太過窗戶照進來,顯得整個病房都很明亮溫暖。
“婉瑤,我來了。”笑著開口,但謝婉瑤卻好像沒聽到一樣,目出神似的都沒一下。
葉涼煙立刻就笑不出來了,心中不忍,坐下時,手握住了的手,“婉瑤……”
謝婉瑤還是沒。
“婉瑤,我知道,你很痛,很傷心,很難過,可日子總要朝前看的,那些悲痛我們記住就好,但不能再這樣折磨自己!你整天這樣不吃不喝,傷害不了別人什麼,傷害的只有你自己。你得好起來,好起來了,我們才能尋找機會給自己報仇是不是?”
“我告訴你吧,昨晚本來都已經抓到了騎車撞你的那個人,可是今天早上卻傳來消息,那個人在警局裡服藥自殺了!婉瑤,他是唯一的人證,他自殺了,所以想要害的那個兇手有可能就抓不到了,你告訴我,你甘心麼?”
“……”謝婉瑤終於難以抑制地流出了淚,眸漸漸轉,對上葉涼煙。
葉涼煙用力握住的手,“不甘心是不是?想要爲孩子報仇是不是?那就趕快好起來,你這樣,又怎麼能站起來給孩子報仇?”
謝婉瑤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般,一顆顆地往下落,點下頭,又不斷地點頭。
葉涼煙眼底有抹欣,也有更多的心疼,上前輕輕擁抱,“你放心,你不孤單,你有我們這些朋友。”
謝婉瑤出事已經第三天了,遠在外地的寧瀟瀟和一直在旅行的許安靖終於得到了消息,兩個人當即什麼都沒多想,各自買了票往盛京趕。
當天下午,兩個人一前一後到了盛京醫院。
謝婉瑤的病房,四個好姐妹相聚一起,淚笑與共。
得知謝婉瑤到的傷害,寧瀟瀟忍不住抱著大哭,許安靖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令們沒有想到的是,當天夜裡趕過來的還有林文悅。
這段時間出國去了,自從樑紅瑜做的事被揭發之後,一直寄於工作中,想忘了這些事,所以樑紅瑜的案子後面也沒管,一切都給了趙博安,而自己則是趁著去國外工作的機會出去了。剛一回國,下了飛機聽說謝婉瑤的事,立刻就趕去醫院,連家都還沒回。
一羣悉的朋友圍在邊,安著,相互鼓勵著,謝婉瑤的臉上總算有了點表,當謝先和在病房外看到這一幕,一顆懸了許久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警局。
江煜棠和顧時遠一起,包括他們請來的律師蕭程理。他們對面坐著的,是負責這次案件的警察,還有羅隊。
羅隊說:“對不起,我們發現的太遲了,是我們的失職,我們也沒想到嫌疑人竟會服藥自殺!這件事我們會徹查的。”
“查?還查什麼?”顧時遠忍不住冷喝,“那混蛋的住,以及他周邊的關係,我們早就的乾乾淨淨,什麼都沒留下,除了他的人,還有什麼可查的?”
羅隊臉難看著,並沒有說話。他也知道,這事不是那麼簡單,可他們警察也不是萬能的,更沒有想到,有些人權勢滔天,什麼事都敢做。
蕭程理忽然開口:“檢報告什麼時候會出來?”
“三天後。”
“……”
衆人都沉默下來,畢竟好不容易抓到的人,結果就這樣,誰都無法接。
顧時遠整張臉沉的可怕,他突然站起,二話不說就出去了。
江煜棠起去追他。
來到警局外面,顧時遠憤怒難消,一腳踢在了車上。車子發出陣陣警報聲。
“阿遠。”江煜棠來到他邊,“事到了這步,你再發火也沒用,現在只能看有沒有其他的證。”
“程家,做的夠狠!”他咬著牙,的寒氣都像是冒出來了。
“一個程竟不算什麼,可是別忘了,程夫人的孃家,是這裡的一把手,他們隻手遮天,做事做的自然乾淨利落,不給人留後路。”
“這件事,老子不會就這樣放過他們!”
“你要做什麼?”
“我的孩子,不能白白沒了!”
江煜棠瞧他臉不對勁,“阿遠,你想清楚點!”
“老子想的很清楚!”
“你準備怎麼做?”
顧時遠的角勾起一抹冷寒的弧度,“不是口口聲聲說爲了我嗎?老子就送上門去!”
“……”江煜棠手額,有點不知道怎麼開口勸他,“阿遠,你考慮過沒有,你如果那樣做,想過婉瑤的嗎?想過別人怎麼看待你麼?”
“呵。”他短促一笑,“阿棠,你覺得,就我現在這樣,那人會看我一眼嗎?不會,恨不得殺了我,又怎麼可能原諒我?不報仇,老子就連站在面前的資格都沒有!”
“……”江煜棠這下是真的沒話可說了。
在他們後的蕭程理走過來,手輕輕拍上顧時遠的肩,“也許阿遠的做法無法得到別人的認可,但這可能是給程遠雨唯一定罪的機會。”
於他來說,程遠雨是他的表妹,他自然不敢相信這些事都是做的,可是他更相信他的好兄弟不會好端端的誣陷。在今天之前,他還不敢相信,甚至江煜棠找到他,請他做律師時,他還拒絕過。
可是張翔突然死了,這個事實在這,他不得不開始相信。
他是搞法律的,只喜歡用事實和證據說話。
程家背後的勢有多大他很清楚,就連阿棠和阿遠都沒辦法對付的人,自然不會那麼簡單。
他母親和程遠雨的母親孟湘說起來是姐妹,但是他母親是孟家抱養的兒,從關係上來說是親戚,但他媽媽跟孟湘的姐妹關係也很平淡,倒是程遠雨跟他自小關係還不錯。只是他印象中那個活潑可的妹妹終究還是變了。
……
九月一日,開學。
葉涼煙,寧瀟瀟,許安靖們都回到了學校開始新學期的報名等程序。
們遵照謝婉瑤的意願,給辦理了休學手續。
的病不是一兩天能好,目前還在盛京醫院裡住著,而關於的緋聞,也在棠遠傳的干預下銷聲匿跡,甚至就連出車禍流產的事外人也不知道,網上只有一些大致猜測,漸漸地,淡出了公衆視線,衆人都在猜測躲起來生孩子去了。
很快,樑紅瑜的案子也開始審理了,因爲之前自殺流產,一直在保外就醫,如今恢復了,一切證據和自己的證詞都對上,法判了三年六個月的有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樑坤得知自己兒做的這些,也是面掃盡,最終沒有再上訴。
而凌峰是樑紅瑜的幫兇,他對一切事實供認不諱,最後被判兩年八個月,他對此判決也沒有再上訴。
至於謝婉瑤的案子,因爲張翔的自殺,最終因證據不足,未予理。
張翔的檢報告很快出來了,原來他本竟患有絕癥,原本也命不久矣,被捕當晚在警局,他把上暗藏的平時吃的藥,一整瓶都吞掉了,而在他的臨時住,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證據,真的算的上是死無對證了!
由此,程遠雨逃過了一劫。
可自從那晚被顧時遠又是生命威脅,又是恐嚇,又是泡在河水裡凍,後來高燒加肺炎,整個人的神都差了很多,住院了一個星期纔有所好轉。
程家上下對此事很是憤怒,他們追問程遠雨,到底是因爲什麼事而變得這樣,又是何人做的?
程遠雨一開始閉口不說,後來家人查看的手機以及電腦才發現那些視頻和照片,與被曝的謝婉瑤的那些新聞容一致,他們這才得知原來這些事是兒所爲,由此再追查下去,終於查到了張翔這個人。
著兒躺在病牀上,病重加的樣子,孟湘心疼不已,爲了自己的兒,不惜用所有手段,掩蓋起這件事,那些新聞視頻和照片什麼的,全都被毀,就連張翔這個人,也找人挖出了他的所有事,再利用他的弱點,給他施。但沒想到他會選擇自殺,不過這樣一來,倒也省去了很多麻煩。
事告一段落,可這些事,在每一個人的心底,卻是過不去的。
新的學期開始,九月的盛京,依然那麼燦烈,秋老虎的氣溫還沒有退去,葉涼煙們也開始在學校裡開始正常上課。
上課鈴聲響起,這一堂課是外科學總論與手學,教室的學生都在等著老師到來。
沒過多久,教室門口進來一道影,約一陣窸窣的議論聲傳來。
葉涼煙擡起眸,認出來人後,微微一怔。
下一刻,眸底有淡淡的笑意涌現。
講臺上站著的林清遠眸一轉,也落到了葉涼煙的上,他淡淡一笑,簡單地開始介紹自己:“同學們好,我林清遠。是你們這學期外科和手學的講師……”
葉涼煙目一直著講臺上的男人,心底涌起無法言說的激。
邊許安靖手推推,“涼煙,這位老師你認識?”
回過神來,點點頭,“嗯,他是林清遠,你不知道嗎?M國腦科權威第一人,也是我們學校的前輩。”
“這麼牛?那他怎麼又回來了?”
“這個,我也很想知道。也許……是想回到祖國,回到母校了呢?”
一直到下了課,葉涼煙終於忍不住上前去找林清遠,清脆地喊:“林教授。”
林清遠溫和地笑了笑,也沒多說什麼,“涼煙,走,去我辦公室聊。”
“嗯。”
兩人到了他的辦公室,關上門後,葉涼煙這才忍不住道:“舅舅,你什麼時候回國了?怎麼還來我們學校當老師了?你怎麼也沒提前說一聲,我好準備……”
林清遠手了,示意停下。“涼煙,我之所以沒有告訴你,也是不想麻煩你。回國的決定不是突然下的,自從琳離開了我之後,我在那邊,孤單無親,每天除了工作,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活著還能有什麼有意義的事。正好我的朋友邀請我回來,我想了想,也就沒多猶豫,那邊對我來說,始終不是我的家,我的家鄉在這裡,我的在這裡,所以我就回來了。”
“選擇來當老師,也是不好推辭。這裡畢竟是我的母校,學校的校長親自來邀請我,我不好拒絕。好在這課程對我來說倒也悉,教授給你們,也是我對母校的一點奉獻。我主要還是會在我朋友的醫院裡,做我的醫生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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