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遠扭頭看一眼，角忽然勾起，“你相信我嗎？”

“……”程遠雨愣了愣，反應過後，有點紅地點頭，“嗯。”

“等會，無論我帶你去做什麼，你都願意？”

“……嗯，願意。”

“那就行了，跟我走吧。”

男人率先打開門車下去了，順手從後車座裡拿過一把黑的大傘，來到另一邊，撐起傘，靜待著人下車。

程遠雨打開車門，下車後就鑽到了男人撐起的大傘之下，這是第一次男人對的呵護，心跳不由得砰砰砰地加速。

顧時遠高很高，而程遠雨小，在男人的前，有一種特別弱的覺。

人看了看四周，“阿遠，這是哪裡啊？”

顧時遠一把握住了的手腕，“跟我來就是了。”

這個地方看樣子像是盛京的老城區，他們的車停在馬路邊，顧時遠抓著，穿過大馬路後，走進了一個巷道，越往裡走，越破舊，那種屬於老城區的斑駁和衰敗的氣息撲面而來。

坑坑窪窪的水泥路上，老舊的路燈安靜地亮了幾盞，滅了幾盞，大雪紛飛飄落，男人抓著的手腕，他的大長走的有點急切，人得小跑著才能跟上。

漸漸地，程遠雨有點不了了，自從那一晚被顧時遠威脅之後，現在特別懼怕黑暗，總覺得這兩邊黑烏烏的老舊樓房裡會突然冒出來什麼恐怖的東西似的，心底的恐懼加深，行上就遲緩了很多。

顧時遠卻不給猶豫的機會，用力到握疼了，“走啊，就快到了。”

程遠雨聲音有點抖，“阿遠，這，這是什麼地方？你帶我來這裡到底做什麼？”

“別怕，一會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們，我們還是回去吧？”

“你剛纔不是還說相信我？”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願意就來，不願意拉倒，你自己回去吧。”男人忽然放開了的手，獨自朝前走去。

“哎，阿遠！”程遠雨怕極了，著男人大步朝前走去的背影，再看四周，總覺得好像會在黑暗中有一隻無形的手來掐住自己的脖子……

連忙小跑著跟上了去。

顧時遠聽到人跟上來的腳步聲，角冷凜地勾起。

……

時間回到六點多鐘，林清媛在家裡整理了一下服，又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手指輕著臉頰，愣神了許久後，終於拿起包，下樓。

滿嬸見一副要出去的樣子，眼神立刻嗖嗖地掃過來，“夫人，你要出門？”

“嗯。”

“要去哪兒？”

“有點事，要出去一下，晚飯不用做我的。”

“哦，什麼事？”

“我去見一個朋友。”

“什麼朋友？”

“……”林清媛目淡淡地看過去，“滿嬸，你問的這麼仔細做什麼？”

滿嬸笑了笑，“夫人，等會先生和老夫人問起了，我總得有話回他們是不是？”

林清媛勾起脣，“你就照實說好了。”

說完，打開門就出去了，不再理睬滿嬸。

滿嬸著獨自走出家門，並沒有家裡的司機接送，眼底不由得閃過一抹暗。

走回客廳，要給葉禮誠打電話。

可是電話撥過去，卻很快被掛斷了。

再打一下，直接就無人接聽了。

滿嬸疑了，卻不敢再打，想著等會上樓先去告訴老夫人再說。

此時的葉禮誠辦公室，卻正在上演著激噴火的一幕。

一個材妖嬈的人，僅穿著一雙黑網，雙手火一般在男人的上游走，葉禮誠眸幽深，漸漸地有些把持不住……

桌上的手機響了幾次他都充耳不聞。

……

林清媛打了出租車，到了葉涼煙發給的那家餐廳。

今晚的大街上，到都充滿了聖誕氣息，穿著紅服戴紅帽的聖誕老人從邊經過，遞給了一隻玫瑰花，下意識接過，笑笑。

進了餐廳，一眼去，就看到了那道悉的影。

走近之後才發現，林清遠的手中也同樣拿了一朵玫瑰花。

“哥哥。”

林清遠著手中的花，有點不知所措地解釋道，“剛纔在門口，別人遞給我的。”

林清媛笑了下，“我也是。”

兩個人坐下後，服務員過來給他們點餐。

這家餐廳的環境不錯，幽靜淡雅，林清媛很喜歡，也猜到估計是小煙知道的喜好才特意選的這家。

這麼多年很在外面吃，也不懂什麼，就把點餐的事給了林清遠。

等菜的過程中，兩人隨意地聊著。

“哥哥，你回國這麼久了，我一直沒有找你，你不怪我吧？”

“怎麼會怪你呢？我這工作也忙的，都沒去聯繫你。”

“沒事，我反正一天到晚在家的，也沒什麼事做，不像你。”林清媛淡淡一笑，“哥哥，我都聽小煙說了，琳走了，你……”

微微哽咽，林清遠勉強一笑，“都過去了，我也知道有那麼一天的。”

“哎，你也別傷心了，現在你回來了，聽小煙說，你不僅當他們的老師，還在醫院裡當教授，一定很累吧？”

“還好，還好。”

“……”

兄妹倆許久未見，聊的十分熱絡。

飯菜上來後，林清媛意外地發現，這些菜幾乎都是喜歡的菜。

心一瞬間有點複雜，著這些菜出神。

林清遠道：“媛媛，怎麼了？這些菜不合胃口？”

“哦，不是，我想起娘了，以前常做這些菜。”

“嗯，我也是，娘走了都多年了，我也很久沒回去祭拜他們兩老。”

“沒事，娘和阿爸知道你出國，知道你出息了，泉下有知也會欣的。”

林清遠出一抹苦又無奈的笑，搖搖頭，沒再說什麼，招呼吃菜。

用餐到一半時，餐廳門口進來了一男一兩個人。

男人年約五十多，儀表不凡。人很是年輕妖嬈，大冬天的，也不怕冷，就穿著一件皮短，過膝長筒靴，出兩條溜溜的大，外套一件皮大，勾著男人的手臂，畫著豔麗濃妝的臉上勾著的笑容，說起話來也是嗲的發浪。

人一下子就看中了林清遠兄妹倆相鄰的位置，出手指著那，“大叔，我們去那裡坐吧，好不好嘛？”

男人的視線看過去，在看到林清媛的那張溫婉淡笑的面容時，原本帶笑的角僵了！

下一秒，滿的憤怒充斥過來，他連邊的人都沒管，氣沖沖地來到了林清媛的面前。

“你在這裡做什麼？”

這一聲怒吼，讓餐廳裡的客人都紛紛擡頭看了過來，人跟著他一道，看清楚林清媛的容貌之後，心底定了定，可是周圍的目都看了過來，有點難爲地扯了扯他的袖，“大叔，你幹嘛呢？跟這個老人說什麼啊？”

林清媛也擡起了眸，眼中閃過一吃驚，很快就淡定下來，在葉禮誠和那個年輕人的臉上看了一眼，什麼話也沒說。

倒是坐在對面的林清遠，目不由得加深幾許，眼底的憤怒難以掩藏。

葉禮誠眸子冷冽地瞇起來，一把甩開了邊人的糾纏，他的目一直一瞬不瞬地盯著林清媛，“啞了？話都不會說了？”

林清媛淡淡地道：“你要我說什麼？”

“我問你爲什麼在這裡？”

“我來跟我哥哥吃飯。”

“家裡沒飯麼？非得要出來吃？”

“……”林清媛抿了脣，不說話了。

說再多也沒意思，葉禮誠什麼樣的男人，太清楚。

這時，葉禮誠邊的人聽出來話不對勁了，眸子一瞪，盯著林清媛上下打量了幾眼，滴滴地道：“大叔，這個人是誰啊？你爲什麼這麼生氣？人家都說了，跟哥哥出來吃飯而已，你管那麼多做……”

話還沒說完，卻被葉禮誠反手“啪”的甩了一掌！

“大叔？”震驚地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滾！”

“……”

“我讓你滾，沒聽見是不是？”葉禮誠的臉沉沉的，十分嚇人。

人從沒見過他發這麼大的火，說到底，也不過是他的一個玩而已。

委屈地扁著，從始至終，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卻再也不敢多說什麼，氣呼呼地跺一跺腳，走了。

林清媛和林清遠都沒開口說什麼。

剩下他們三個人時，葉禮誠緩了口氣，目在他們兩人之間來回轉了一下，“兩位好久不見，是不是聊的好？我出現的太不是時候了？”

林清遠聽不下去了，他冷笑一聲，“原來葉總都是隻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何況我們還是兄妹相聚。”

葉禮誠眸子冷冷地向他，“林教授，你要跟我老婆吃飯，可以選個其他的任何時候，怎麼偏偏是今天？”

“今天怎麼了？”

“今天這滿大街雙對的，你自己看了沒有？若是你不說，不說，誰會以爲你們倆是兄妹？”

林清媛聽不下去了，自己無所謂，可不了葉禮誠這樣的瞎編造，“禮誠，不要說了，我們回家吧。”

葉禮誠不看，只是盯著林清遠，“林教授，你說我說的對嗎？”

林清遠一把怒火在心中狂燒，“葉禮誠，這麼多年，你就是這樣對我妹妹的麼？”

“怎麼了？是我老婆，我想怎麼對，是我的事！”

“你簡直混蛋！”林清遠氣得一下子站起，若不是林清媛攔著，估計他又得上前去打葉禮誠了。

“好了，都別說了。”林清媛扯著葉禮誠往外走，“我們回家再說。”

看都不看一眼林清遠，但林清遠卻看不下去，起攔在面前，“媛媛，你這麼多年都是跟這樣的男人過過來的嗎？他有在乎你嗎？你沒看到他剛纔還帶著別的人……”

“哥哥，別說了。我說別說了！”林清媛忽然提高音量，林清遠怔了下，微微呼口氣，“行了，我們回家了。”

率先走出了餐廳，葉禮誠兇狠地瞪了一眼林清遠，也跟著出去了，林清遠著妹妹進了葉禮誠的車，整張側臉，面無表。

他的拳頭不由得握住，微斂的視線裡，閃過深深的痛苦。

……

警局，謝婉瑤，寧瀟瀟，許安靖三個人分別錄完了口供後，時間已經差不多快十一點了。

今晚這一下弄的，好好的一個聖誕節之夜直接被毀了。

站在警局門口，外面的大雪早都已經停了。

許安靖嗤笑一聲，著寧瀟瀟，“瀟瀟，你不是說今晚下雪有豔遇麼？豔遇我倒是沒瞧見，不過黴運我倒是覺得有了。”

寧瀟瀟嗚嗚一聲，“安靖，你還說呢！我也不想的……”

謝婉瑤道：“好了，都別說了，現在我們去哪？還回我家嗎？”

許安靖說：“對了，打電話給涼煙吧，是不是還在醫院啊？”

寧瀟瀟點頭：“嗯，對，我來打。”

電話通了之後，葉涼煙那邊確實還在醫院，周小青雖然無礙，但還得觀察一下。而且現在在國這邊也不知道有什麼親朋好友，更沒法聯繫，所以和江煜棠在醫院裡等醒來。

掛了電話後，寧瀟瀟說了結果，們三人最終還是決定去謝婉瑤的住。

可是現在這都深夜了，路上都是積雪，本打不到出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