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烏謬的戰鬥本能也是格外強大,一旦進搏殺,恐怕立刻就是心無旁鶩,一心一意求取最後勝利。”千萬人俱往矣也不見得能換回一個神境,可見神之路有多艱難。
沒有這種素質,哪能修煉什麼神境?
“第三。”他豎起拇指,“在這場決戰當中,烏謬始終是竹在。”
“什麼意思?”這回真沒聽懂。
“我問你,假若有一生死大敵正在閉關,你原先並沒把握打贏他,你何爲?”
想也不想:“當然先下手爲強。”說到這裡哦了一聲,“我明白了。”
烏謬對啚末修爲的瞭解一定比任何人都深。他得悉真相後還遲遲不手,反過來說也是對自己著實自信,篤定啚末萬一手,他一定應付得了,這才能遊刃有餘、不慌不忙。
舒了口氣:“罷了,無論誰贏,沙度烈勢必國力大削,對我們、對南贍部洲來說都是福音。”
長天輕哼一聲:“對詰天和聖域來說亦如是。”
他們只不過投下了一粒石子兒,滿池的水後面要如何波紋盪漾,那就不是他們可以管控的了。
曉風輕拂,吹竹葉沙沙作響,饒富韻律,聽著聽著,倒是勾起了瞌睡蟲。寧小閒在他口上蹭了蹭,懶洋洋地打個呵欠。長天了的臉:“還記得死在烏謬手裡的黑水族第一人?”
“記得。”
“烏謬殺的原因是什麼?”
“不想被挑撥了他和啚末的關係唄。”費力地擡頭,看他一眼。
長天笑了笑:“睡吧。”
莫名其妙。嘟囔一句,很快找周公去了。
他漫步穿過茂的叢林,走過斑駁的樹影,將沉睡的妻子一路抱了回去。在他懷裡睡得香甜,任風兒吹過樹梢,任蟲鳥林間啾鳴,可從頭至尾都未醒來。
累了。
在天外世界,每一天都崩了神經,周旋在那麼多大能之間,唯恐一步踏錯。就算是鐵人,也要疲憊不堪。
長天悄悄摟了,在額上悄悄落下一吻,只覺佳人在懷,安寧喜樂,倘能歲月靜好,即臻完圓融,真正作不羨鴛鴦不羨仙。
可惜兩人之間這樣閒適安逸的時,以後大概很再有了吧?這一點,他們兩人都是心照不宣卻倍加珍惜。
這傻姑娘也不比娜仁明白到哪裡去。們都不知道,當年烏謬揮手斬殺黑水族的人,看起來毫不拖泥帶水,只不過是因爲他真地心了而已。
寧小閒睡足了十二個時辰,第二天傍晚才見到了小樹古納圖。
神樹當然是被長天走的,帶回南贍部洲以後就種在仙植園的息壤上。不過明白,古納圖的傷由蠻祖的神箭造,不是單純的水土營養可以治癒的。
它需要海量的本源之力,纔可以對抗蠻祖箭上殘餘力量對自的腐蝕。
長天把它晾了兩天,所以它看起來更是病怏怏的模樣,一大片樹葉變黃,許多枝杈禿禿地。
長天此舉,當然有他的道理。他救神樹可不出於義務,這東西境界很高早通人,最好儘快明白它立在誰的地頭上,誰是老大。
寧小閒走近,明明沒有風,古納圖的樹冠卻輕輕搖晃起來,樹枝扭轉,看起來就像它轉了個頭。
擬人化的。看長天向點了點頭,這才手按在樹幹上。
丈夫能點頭,說明這棵大樹對構不傷害。
下一秒,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兩人心頭響起:“我需要你們的力量。”
它早已探明,這兩人上擁有海量的乙木之力,這正是它最的及時雨。
長天淡淡道:“你既然接孤木部族供奉多年,應該知道有付出纔有回報的道理吧?”
孤木部族是爲保全古納圖而全員戰死,不過這個部族平時和神樹相的模式其實是互利互惠,孤木給神樹送來源源不絕的食,讓它三天兩頭就能打點牙祭又不用自己手;神樹則以自己的力量爲蠻人提供強大的屬環,令他們戰無不勝。
雙方各取所需。
所以古納圖現在的回答是:“知道,合理。”
它畢竟是一棵樹,甚至有別於南贍部洲的樹妖,乃是完全另類的生命,其思考方式也與普通的智慧生命迥異。不過它首遇寧小閒時,明明被上的乙木之力所吸引,卻不將實告訴烏謬。從這一點上,寧小閒就知道這株看似木訥的大樹,其實也有心眼兒的。
“我們能給你乙木之力,你能提供什麼當作換?”
古納圖沉默了。
拋開這兩人蘊含的乙木之力不說,他們的修爲也遠超常人,尤其長天的境界高深,連它也沒有探明。他們能和烏謬一樣嗎?
它想了想,乾地問:“你們也需要子嗣嗎?”
寧小閒不防它有此一問,俏面立刻通紅。
長天臉皮終究更厚,這時波瀾不驚地開口:“需要,但你幫不上忙。”
古納圖也只是隨口一問,這時失道:“也是,你們的乙木之力比我還要旺盛,不需要我的果實。”烏謬求它的果實,是因爲古納圖將最粹的生命之力薈萃於其中,能夠令烏謬強固本源,以生之力對抗死之咒。這兩人當中蘊含的乙木之力比它還強大得多,他們要是生養不出後代,只可能是別的原因導致。
寧小閒著它樹幹上那道猙獰的疤,箭傷中的黑氣沾到指尖,立刻引發熱辣的痛,彷彿硫酸潑在手上。不過|的乙木之力立刻活躍起來,將它驅逐出去。這樣的痛楚,古納圖已經忍了二百多年,想必是夠了。
“你的傷深樹芯,破壞了整個給養系統,需要海量星力才能癒合。”寧小閒輕輕道,“就算南贍部洲的東方星宿之力全部由你吸收,至也要一百多年才能奏效。老實說,大戰在即,我們無法全部讓度。”
從神樹抵達南贍部洲那一刻爲止,這個世界就有三個生命懷乙木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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