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雅婷?”朱淳安遲疑道，“前輩，要不我將這事回稟師父，告訴天師聯盟?”

裴葉搖頭，拒絕了朱淳安的提議。

“暫時別，這群厲鬼耳目靈通得很，一有風吹草就腳底抹油溜得飛快，我懷疑天師聯盟興許有他們的眼線。你別覺得我說話難聽——天師也是人，只要是人就要面對功名利祿的引，天師也要養家糊口，他們的定力並不比普通人堅定多。這事，我直接跟酆都大帝說。”

雷雅婷是明面上唯一的線索。

一旦敵人全面收匿，線索就全斷了。

裴葉不敢保證自己還能撞破厲鬼的謀，更不知道下一條線索在哪裡，賭不起。

“前輩是懷疑天師聯盟被厲鬼浸了?”

裴葉道，“之所以是，因為知者。天師聯盟人多雜，誰敢保證沒有缺。”

朱淳安頓了一下。

“那前輩告訴我們——”

裴葉笑道，“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所以告訴你。丹師是被無辜卷的害者，有知權。退一萬步說，哪怕我看走眼錯信人，導致天師聯盟和酆都創，那跟我有什麼關系?”

為什麼手這些破事兒?

還不是因為破副本以及功德獎勵。

無法通關遊戲副本，拿不到完獎勵，頂多強迫癥發作又沒傷及的本利益。

“前輩都這麼說了，我盡量守住這個。當然，如果酆都將消息給我師父或者天師聯盟其他人，我就沒辦法了。”朱淳安說罷，霍地想起一事兒，“前輩剛才說——酆都大帝?”

雖說是大案子，但直接越過七十二司直接找上酆都大帝、幽冥之主……

朱淳安想靜靜。

大佬還是你大佬。

果然是不知哪個山頭下來的老鬼，這底蘊真恐怖。

裴葉點頭承認。

“嗯，跟他有幾面之緣，說過幾句話。”

幾分鍾之後，裴葉直接當著朱淳安幾人的面召喚了酆都大帝。

“這不是酆都快遞部的律令?”

丹師是微商，不僅跟間快遞部打道，還跟間快遞部打道。

生意好的時候，每天要發幾十個快件。

裴葉道，“管他是什麼律令，召喚得出來目標就行。”

話音剛落，悉的人影從氣旋渦飄出。

酆都七十二司:“……”

他們家大帝又一次在會議上翹班了。

一回生二回，三回門路。

當他們覺到悉的震，便默契一致地齊刷刷看向大帝。

沒有毫意外，大帝將會議給判陸之道就響應召喚走了。

“大帝跟那人有一吧?”

這都第三回了！

“不不不——我覺得大帝是加班多年膩了，但又不好意思說，於是借著借口溜走。”

七十二司議論紛紛，酆都大帝置若罔聞。

“這回是什麼事?”

大帝渾威儀，目冷如清水，但與裴葉說話口吻自然，自然得像是詢問老友有沒吃飯。

裴葉將封印的假差給酆都大帝，順便說了今日發現的線索。

酆都大帝:“……”

“怎麼了?”

酆都大帝歎道，“酆都上下忙碌數日毫無進展，倒是你給了我驚喜。”

回去扣七十二司的獎金！

這麼低的辦公效率，酆都還得整改！

“對了，倘若這案子破了，大帝可有獎勵?”

酆都大帝表微懵。

“獎勵?”

裴葉理所當然地問大帝。

“熱心市民提供破案線索還有錦旗嘉獎，酆都不會這麼小氣吧?”

說起來給酆都提供好幾次幫助，獎勵都沒有。

酆都大帝眼瞼低垂，清冷的眸子似有懊惱閃過。

他忘了這事兒了！

“不論能否破案，你都是有功之臣。不僅酆都會嘉獎你，天庭那邊還能申請一份。”

酆都大帝決定給天庭的報告寫得多一些，盡可能爭取最大限度的獎勵，算是給裴葉的補償。

這個回答在意料之。

裴葉還不忘幫應鱗討一份嘉獎。

直到酆都大帝走鬼門離開，應鱗、朱淳安和丹師都一臉或呆滯或震驚的神。

“厲害了，這門路直接通天啊！”

說召喚酆都大帝就召喚酆都大帝。

這面子這排場，誰能比得上?

應鱗越發堅定等裴葉死給當小弟的決心。

朱淳安二人也有相同的慨。

“通什麼天?”

應鱗主糾正語病。

“不對，酆都大帝是幽冥之主，這應該是‘通地’！”

裴葉:“……”

酆都大帝回了天子城大廈，前後不過幾分鍾。

七十二司發現大帝心有些不妙。

這不是錯覺。

會議後半程籠罩著大帝逸散出來的低氣，得眾鬼險些不過去。

發生什麼了?

會議結束，大帝將假差給刑訊司。

自個兒坐在辦公室龍椅上，低頭翻著雷雅婷的生死簿。

生死簿記載一片空白。

仿佛世上並不存在這麼一個人。

酆都大帝卻知道這不是生死簿出了問題，問題出在雷雅婷的份上。

“氣運之主，鬼帝之母……”

“原來是打這個主意……”

“哼！”

鼻尖溢出輕蔑冷笑，酆都大帝手一握，生死簿化作白沒手心。

“朕還沒死呢！”

大帝起站在天子城大廈落地窗前出神。

窗外景灰蒙蒙一片，天空東西兩邊掛著一紫的“月”和慘白的“日”。遠連綿起伏的山脈和建築沒在氣之中，這是不同於間的景，但一樣熱鬧有“生機”，有秩序。

他絕對不允許當年厲鬼衝出十八層地獄的慘象再度發生。

不知過了多久，酆都大帝移步去了一間室。

室面積不大但牆壁、地板、天花板刻滿麻麻的封印符咒。

中心有一高臺。

高臺漂浮著一截被細細鎖鏈捆住的指骨。

這截指骨正是天師聯盟從厲鬼藍穎中獲取的。

大帝佇立良久，似到了蠱，緩慢抬手握住指骨，將其取下。

指骨起初劇烈反抗，激的煞氣向四面八方衝去，似乎要將封印衝破。

最後卻輕輕一，順從地選擇了接。

一陣溫涼的從手心傳來，酆都大帝低頭一瞧，那截指骨消失不見了。

不，應該說融他的。

他能清晰覺到指骨的存在，以及它傳達的負面緒。

“你是在不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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