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並不啞，的本名彩小月。

百多年前曾是一戶大戶人家的丫鬟，很小就被父母賣掉，因為父母實在是養不起七八個孩子。

那個年代普通人沒什麼避孕措施，有了孩子就生下來，人從出嫁一直生到不能生。

將孩子賣大戶，算不錯的歸宿。

彩小月這名字還是買的婆子隨口取的。

五歲進府，格乖巧討人喜歡，五長得也標志，別人都說是人坯子。

裴葉聽到這裡仔細打量啞的臉蛋。

很漂亮致的瓜子臉，五也細致，哪怕皮青白也看得出底子很好。

“你繼續說。”

啞一張一合，說出那段被百年時掩埋的老故事。

從五歲到十三歲，就在那座宅邸度過，是生前最幸福的一段經歷。

這戶人家有個小姐，比年長四歲。

啞十三歲那年，小姐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訂了一戶門當戶對的大戶爺。

應鱗學著啞歎息，幽幽著複述。

“小姐是個很有學識的才，老爺夫人對很寵。小姐結婚，他們給準備了很多嫁妝。那場婚禮真的很熱鬧又很盛大，小姐被那家爺用大紅轎子娶走了。所有人都覺得小姐這樣的才跟才子爺是天造地設一對，金玉會過得幸福，說不定沒多久就有好消息。但半年過去，依舊沒消息。”

啞記得那是個沉燥熱的夏日午後，天空的烏雲得很低，仿佛個手就能抓到一團。

在後院洗服，夫人邊伺候的婆子突然過來挑人。

這位婆子仗著是夫人的陪嫁，一向不喜歡跟府上的小丫頭多說兩句話，每次都是揚起下，用鼻孔看人。

脾又大，說話酸刻，喜歡欺負新人，克扣小丫鬟，啞自然也不喜歡。

這位婆子用挑揀的眼神將幾個年輕丫鬟都看了一遍，好似翻來覆去挑選五花，最後選中啞。

啞惶恐無措地放下服，被婆子推著去見了夫人和回娘家的小姐。

小姐眼角通紅帶著淚痕。

用怨毒不甘的眼神打量啞，似乎要將看出幾個。

啞著肩膀，不敢抬頭看兩位主人。

小姐回了婆家將啞也帶走了。

之後，啞才知道自家小姐去醫院檢查，醫生說不能生。

那個時候還能娶妻納妾，小姐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拉攏丈夫的心，不得不忍痛回娘家找親媽支招。

夫人就從府上挑了簽過賣契的低齡丫鬟，年紀小好控制，不怕當狐子。

“後來才知道，小姐婆家的況遠比我想象中複雜。”

“發生了特殊的事?”

啞腦袋一歪，說了個讓應鱗震驚的。

“娶了小姐的爺，他喜歡男人。跟人舉不起來，每回都得吃藥才行。”

裴葉角搐。

“這況擱在現在不就是同騙婚?你小姐婚前不知道?”

啞搖頭。

那個時候還是盲婚啞嫁，男人喜歡男人不多見，但只要他那玩意兒還能跟人生孩子，社會輿論也不會過度譴責。

小姐嫁過去沒多久就發現不對勁。

但堅信丈夫嘗過人的滋味，就會知道人比男人好，二人要是有了孩子，絕對能治好他的病。

是的，小姐認為那是病。

只要是病就能治好。

可惜治了半年，換著法給丈夫補，丈夫依舊喜歡男的，將好不容易養出來的“”發泄在男人旱門。

知道丈夫私底下跟幾個相貌姣好的年混近，小姐幾乎要氣瘋了。

小姐百折不撓，沒有放棄丈夫，但公婆給施加力，催生催得。

於是去檢查，結果是不孕不育。

這消息簡直是晴天霹靂！

種種原因疊加，這才有了小姐回婆家哭訴求親媽支招的一幕。

啞就是用來給丈夫治病的藥材，要是治不好，那就生個孩子，抱到膝下養。

公婆施加的力和同階層的流言蜚語快將小姐垮。

啞心疼小姐，但並不配合。

說到這裡，啞鬼臉浮現些許赧。

因為有喜歡的人了，不能幫小姐。

小姐不答應。

啞簽了賣契，生是他們家的人，死是他們家的鬼，沒有自己的人權，包括的肚子！

沒多久，啞被小姐設計關到一間小黑屋，吃了壯助興藥的男方爺過來將強暴。

這位爺喜歡男人，但並不妨礙他娶妻生子。

他也想要兒子開枝散葉，就是吃藥頻繁了點兒。

啞很快就有了孩子。

是個逆來順的人，有了孩子就選擇認命。

安心養胎，配合小姐假孕計劃，順利幫小姐生下大胖兒子。

“然後呢?”

裴葉聽故事聽到這一截出手機打開【與養崽】APP。

按照之前幾個任務的尿，“年花開”應該完了。

結果——

並沒有。

【系統記錄】沒有記載，任務也沒顯示完。

裴葉:“……”

為何現在不按理出牌了?

難道是那位騙婚渣男爺的花不是年的嗎?

這破遊戲！

啞繼續回憶。

“大概過了五六年吧，有個客人突然說孩子像我不像小姐，小姐被刺激了。”

抑的夫妻生活，不可言說的疾，公婆的挑剔和白眼……這些力積攢到一塊兒，將原先才華滿腹的小姐迫神經敏、輒尖撒潑的神經質，啞那一晚就被小姐殺了。

“你的眼睛和舌頭?”

啞神黯然。

“小姐擔心我去閻王爺跟前與搶孩子，挖了我的眼睛，割了我的舌頭。”

啞死後沒兩天，小姐婆家突然發生大火。

“大火?全都被燒死了?”

啞搖頭。

“沒有，沒人死。只是宅子無法繼續住人，他們就搬走了，再也沒回來。”

啞在大火之中拚命保護兒子。

哪怕那麼努力，孩子依舊被大火燒傷。

啞現在還能回想起兒子撕心裂肺的哭聲。

“他們搬走，我也不知道孩子怎麼樣了……”

在大火中庇護兒子，啞的魂幾乎散掉，本沒力氣跟上小姐他們。

等恢復過來，大宅被人重建，重建了又拆，幾次易主，最後蓋了T市中心醫院。

啞一直在大宅原址等著小姐將兒子帶回故地。

一年又一年……

當從傅廷深上覺到兒子的氣息，才瘋了一般撲上去。

那是的兒子！

裴葉冷漠地提醒啞。

“他是傅廷深，不是你兒子。”

應鱗詢問，“有沒有可能是啞兒子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