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

裴葉將蓋子丟到一旁。

“小老鼠”這才反應過來，胡把裡的醬面吃下肚。

“晚上好。”

“小老鼠”的聲音意外好聽，跟獷的外表不符合，帶著滿滿的年。

他長得高大魁梧，此時卻蜷在狹小的下水道。

濃胡須許久未打理了，眼袋厚重，眼球布滿疲倦的，看著極為可憐。

“請問……”高大魁梧的“小老鼠”怯怯問，“您找我有事?”

裴葉道，“你了我的菜。”

“小老鼠”一下子慌了，雙手不知該往哪裡放，指節下意識抓著上發灰的運。

他漲紅了臉，略帶著點兒口吃。

“這、這個……我……”

裴葉道，“上來吧，談點兒事。”

“小老鼠”像是犯了錯的孩子，默默將東西收拾好，爬出下水道，始終低垂著腦袋。

“這些……我還沒吃……”

他爬出下水道，裴葉才發現這貨高兩米開外，肩膀寬闊而腰窄。

上套著一件看不出原來的破舊T恤，下邊兒穿著一條發灰的運。

“你先吃完，吃完了我有事找你談。”

裴葉說得很大方，“小老鼠”卻很慫。

他發現裴葉就是剛才瞄準的神大能。

逃也逃不掉，人家也沒亮出兵喊打喊殺，他決定要死也做個飽死鬼。

裴葉沒有打攪他。

對方胃口也是不錯，幾分鍾的功夫，來的菜肴都被他撲哧撲哧吃完。

“飽了?”

“沒……”

他拍拍肚子。

盡管還是很，但比之前得眼前冒金星好多了。

裴葉道，“那就坐下，我們談一談。”

二人坐在下水道附近的花圃大理石臺階上。

過那道坎兒，“小老鼠”回想起自己做了什麼，獷剛毅的五寫滿慚。

“你是什麼妖?”

“小老鼠”啊了一聲，驚嚇看著裴葉。

“別擔心，我真要對你不利，你現在還能活著?”

對方也明白這道理，垂頭喪氣道，“小妖原型是一尾鯉魚，僥幸躍過龍門……”

躍過龍門?

“你是龍?”

“啊?不不不——小妖可沒那份福氣。”他連忙擺手否認，“雖有龍首並無龍軀龍角……”

為了果腹還去東西被正主抓到，太丟龍了。

看著高大壯漢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樣，裴葉也冷不去來。

“甭管你是什麼吧，反正都是妖。那你怎麼住下水道?”

從大熊貓熊艾那邊聽過，妖辦事有好幾個基金，全是為資助新生小妖準備的。

眼前這隻鯉魚化龍的“小老鼠”妖氣極淡，不像是化形很久的老妖，算是妖族中的小年輕。

妖辦事沒幫他?

裴葉提及這個，兩米大漢了鼻子，眼淚刷得流下來。

“嗚嗚嗚——”

裴葉:“???”

掏出口袋中的紙巾，兩米大漢一邊哭一邊擤鼻涕或者眼淚，肩膀一一。

“小妖本是一尾錦鯉，被人放生山澗，偶然躍過龍門，這才開啟靈智，化形……”

妖辦事的前輩領他回去登記，幫他弄妖份證和許可證，還給他劃了一片小小水域，讓他有個棲之所。

有化龍居住的地方，方圓百裡往往都是雨水潤，龍氣會潛移默化影響附近土地。

他大小也算個龍王了。

只是人類發展太快，他住的小河被嚴重汙染，他只能搬到附近下水道。

沒辦法，他太能吃。

工作工資很高但他還要喂養附近幾條有開啟靈智跡象的小魚，生活力很大。

隨著他的敘述，裴葉再次慨妖族混得淒慘。

雖然陸陸續續有新生小妖誕生，但百余年前背的黑鍋，現在還影響。

據酆都大帝的解釋，是試圖阻截龍脈這口黑鍋就能得普通小妖混不出頭。

聲音溫和許多。

“後來呢?”

壯漢抹淚，“大概一個月前，我下班回家發現喂養的小魚全死了，嗚嗚嗚——”

這可是他的希。

這些小魚是他躍過龍門時候了龍門福澤的。

只要趕上下次龍門，九把握能開啟靈智，化形。

結果全死了。

裴葉看他哭得傷心，但還是著心腸繼續追問。

“怎麼死的?”

壯漢道，“不是沒氧死的，被了魂殺的……我可憐的小魚，嗚嗚嗚……”

聽到這裡，裴葉陡然認真起來。

“魂殺掉的?”

壯漢含淚點頭。

為什麼這麼篤定?

因為他回家沒多久遭遇神惡人截殺。

他從這些惡人上覺到幾尾小魚的氣息。

畢竟是錦鯉化形，幸運值點滿，本又覺醒一縷龍脈，倒是讓他從圍攻中逃出來。

他想打電話給妖辦事求救，結果手機在打鬥的時候丟了。

因為他們的手機都是特製的，普通手機無法打到妖辦事。

這也是為了防止信息時代泄，凡人電話打進來誤事兒。

沒手機沒錢沒帶妖份證，他又被敵人追殺，只能一路苦兮兮地流浪北上。

原先的服早爛了，現在穿著的服還是從捐箱拿的。

妖食量本就大，待在野外還能吃點野味果腹，了大城市就不行了，了三天。

實在熬不住，他就去私房菜館的菜肴，第一回就被裴葉抓了個現行。

“追殺你的人長什麼樣?”

壯漢道，“不像是世的。”

“差?”

壯漢又道，“也不像是正經差，很邪。”

裴葉神凝重起來。

又是厲鬼組織，真是魂不散。

之前孤魂野鬼害活人，現在是抓妖族?

這是要上天與日比肩！

“你先跟我走吧，我給你聯系妖辦事。”

沒有妖辦事的號碼，但有熊貓熊艾的> “你為什麼幫我?”

裴葉起，居高臨下地看他。

“看你可。 ”

兩米壯漢哭得跟小兔子一樣，也算另類萌點。

壯漢:“???”

正為神茶飯不思的熊艾化原形，抱著味的竹子有一搭沒一搭嚼著。

神啊，神……

正念叨，> 低頭看了一眼躺在肚皮上的手機，面部解鎖。

“誰啊，大晚上擾人清靜。”

不知道他正在治愈傷?

點開; 神的語音！！！

熊艾嗷了一聲，一蹦三尺高。

神要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