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馬一路聞著味道,出了商業區。
一般大型商業區附近都會有配套的流中心,日本也是這麼設置的。
流中心所在的街區看起來和繁華的商業街截然不同,除了在街邊默默搬貨的工人之外,基本沒有行人,視野也變得開闊。
和馬聞著味道一路奔跑。
因爲這一路都是開放空間,空氣一直有流,加上和馬一直聞著空氣中的味道,沒有刻意把低著地面聞,所以他聞到的都是殘留在空氣中的味道。
所以和馬推測這個味道留下的時間應該並不久。
另外,最開始和馬聞到的味道更清晰,但是下一刻就變得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所以和馬推測應該是被塞進了什麼皿裡面攜帶著。
日南很高,也多,能放下的包或者提箱應該不小,所以和馬一邊尋找一邊詢問一路上店鋪的店員,問他們有沒有看到攜帶了大型揹包的人。
所有人都告訴和馬,有一羣電商場的促銷人員符合他的描述。
看來就是這幫人綁架了日南。
和馬就這麼一路打聽,一路聞著味道前進,終於到了一座大型倉庫跟前。
倉庫的門口掛著“株式會社日向”的牌子。
“日向”兩個字還有注音,標的是舊日本帝國海軍日向號戰列艦的讀音。
這是個豆知識,舊日本帝國海軍的軍艦讀音和正常的日語讀音不太一樣,比如日語裡按照正常的習慣蒼龍是讀“啊奧劉”,但舊日本海軍是讀“劉”。
這個株式會社專門註上了舊日本海軍的讀音——也不能確定這就是右翼分子的公司,因爲日向還有地名是這樣讀的。
舊日本海軍的戰列艦,都是用的日本的古代國名來命名,金剛級那四條是例外,因爲它們一開始是戰列巡洋艦,沒有用戰列艦的命名法,而是按照戰巡的命名,用山名來命名。
金剛級都是山名,和原本應該是戰巡的天城級一樣——天城對應的天城山,有個很有名的演歌《越過天城山》。就連霧島這看起來很像島的,其實也是個山名。
後來日本海軍取消了戰巡這個分類,所以這些山名命名的船就都歸類爲戰列艦了。
這個株式會社日向,可能是日向地方的公司,用了古代的國名當公司名,這也很正常,不能因爲人家加了注音就說人家是右翼份子開的公司。
但是這並不妨礙和馬現在火冒三丈。
他可是問清楚了,那羣促銷的羣結隊的進了這個公司租用的這個倉庫。
門口空氣中那若有若無的白梅香也證明了這一點。
於是和馬飛起一腳猛踹大門。
然而他是劍道過了三十級突破到了非人的領域,不是空手道,所以這一腳那大鐵門紋不,和馬痛得齜牙咧。
和馬要是劍道等級和空手道對調,早就把這門踹飛了。
他也顧不得腳,現在已經驚了敵人,趕快進去不給敵人把人運走纔是正事。
和馬決定先上房。
就在他竄到門楣上方,下面有人開門出來:“誰啊?媽的不會按門鈴嗎?”
和馬直接一個“下落擊殺”,把出來這人按倒在地上不彈了,接著他竄進大門裡,先聲奪人:“你們被逮捕了!舉起手來不要!”
一進倉庫,整個視野豁然開朗——然後和馬才意識到這是鏡子造的錯覺。
倉庫大門正對著一堵鏡子構的牆,靠著反才顯得視野豁然開朗。
和馬正要起腳,突然多了個心眼,沒有自己踹,而是把剛剛打倒那人扔了過去。
嘩啦一下鏡子被飛過去的人撞破了,然後立刻就了機關。
那個倒黴蛋直接被吊了起來。
然後因爲他剛剛撞破鏡子,好死不死有一塊碎鏡子在他被吊起來的時候到了他脖子上。
那嘩啦啦的就留下來了,形了一道簾。
看到被自己扔出去的人這麼大出,和馬也是一愣,就在這個剎那,兩枚手裡劍旋轉著穿過構的幕簾。
和馬眼疾手快,凌空抓住了一枚手裡劍,一偏頭閃過了另一枚。
他這才發現流下來的簾本不是人,是料水。
這個瞬間和馬很想去研究一下這個流料水的機關,看看它到底是裝在這個人上的,還是裝在玻璃牆上。
沒啥,就是好奇。
但是攻擊接踵而至,本不給和馬探究的機會。
這一次他聽見“啐啐”的聲音,覺像吹箭——但和馬也沒見過吹箭不知道對不對。
眼角的餘看到有東西閃過,和馬就做出了反應,一閃下外套在空中一卷,所有的吹箭都被沒收了。
了外套,和馬的槍套了出來,於是他順手把槍,對著吹箭襲來的方向就開火。
子彈打在“牆壁”上,和馬才發現那是木板。
木板後面有重倒地的聲音。
和馬:“喂,你們的同夥有人中槍了,現在停止抵抗還能救一下。”
並沒有人迴應和馬。
和馬扔了剛剛抓住的手裡劍,一手拿著外套,另一手持槍,小心翼翼的移腳步。
突然,他覺自己右腳好像踩到了繩套。
在機關運作的同時,和馬下盤發力,腳想被鐵釘釘在地上一樣,紋不。
繩套徒勞的拉著和馬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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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馬咧一笑,手上的外套一卷繩套的繩子,然後隔著外套抓住繩子,一用力。
好幾個人尖著撞破了二樓的欄桿掉下來。
和馬衝上前,想要用槍問掉落大人,結果這幫人脖子部分突然鮮狂噴,糊了和馬一臉。
還好他反應快,沒被糊到臉。
一聞味道,果然又是料水。
原來機關在脖子的位置。
和馬舉槍,剛剛那幫人立刻舉手投降:“我們投降了!別打我們!”
“這裡在監控範圍!你如果開槍打我們,你就是槍擊投降的犯人!”
和馬早就注意到攝像頭的位置了。
所以他只能調轉槍口,一槍打斷繩子,縱一躍跳上二樓,俯瞰整個場地。
他這才發現半個倉庫被改造得像是迷宮一樣,另外半個倉庫纔是用來放貨的房間。
從正門進來,就會面臨一堆陷阱,從倉庫的後門進來才能進正常使用的區域。
和馬皺著眉頭,信箱自己怕不是闖進了藏在都市中的忍道場。
可是剛剛和馬乾掉的那幫人就沒有忍等級啊——忍如果是一門武藝的話,應該會有等級吧?
和馬看向另一邊,發現日南里菜被擺在另一邊倉庫的桌上。
看起來服很整齊,沒有被做什麼事。
在前方擺了張椅子,高田警部坐在裡面。
高田警部也看到了站在橫樑上的和馬,笑著說:“一直聽說桐生警部補喜歡爬高,果然如此。”
和馬連續幾個跳躍就穿過大半個倉庫,輕巧的落在高田面前。
“高田警部,你這是看況敗,所以繳械投降了嗎?”
高田警部笑道:“你在說什麼啊?桐生警部補,你自己衝進這家經營忍驗館的公司,被道騙得大開殺戒,還是想想之後怎麼收拾爛攤子吧?”
和馬皺眉,他舉起剛剛抓住的手裡劍:“這可是真正的手裡劍,邊緣銳利,被扎到鐵定會流如注。”
這時候一名戴眼鏡的中年人從貨遮擋中走出來看著和馬:“這可就奇怪了,我們使用的手裡劍都是橡膠制的仿製品啊,是玩啊。”
和馬把槍口對準新出現的眼鏡仔:“你是誰?”
“我是這個日向株式會社的社長甲佐正章,弊社是以忍驗爲主營業務。我們高田警部委託,準備給日南里菜小姐一個驚喜。”
高田警部嘆氣:“原本的預定應該是我來救,然後我們闖過忍構築的迷陣來著,結果高田小姐提前醒來了,桐生警部補還尾隨而至。”
和馬當然不信,他正要開口駁斥,甲佐正章就搶白道:“對了,我們有兩位員工中槍了,考慮到整個景非常真,桐生警部補救人心切,所以我們不會起訴桐生警部補隨意開槍導致人員傷亡,但是,醫藥費和誤工費還請桐生警部補支付。”
和馬立刻氣不打一來:“你們這就是綁架!看我把你們全部帶會警察局!”
“弊社從事忍驗已經很長時間了,在圈非常有名,除了這一設施外,弊社還另外經營著一所醫院主題的鬼屋。弊社以前的顧客,都可以證明這確實是弊社的經營項目。另外,我們和高田警部簽訂了免責聲明,我們的行產生的所有誤會,都由高田警部負責。”
高田警部也站起來:“沒錯,你抓我吧,桐生和馬警部補。”
這一下和馬給整不會了。
就在這時候日南里菜醒來了。
睜眼之後第一反映就是大“救命”,並且坐起來。
坐起來之後看到了桐生和馬,才猛的放下心。
接著指著高田:“他們綁架我!要洗腦我!”
甲佐正章:“那些都是高田先生購買的套餐裡的容啦,是表演。”
日南怔住了:“誒?表演?”
但馬上想到了這話的破綻:“不對!你毆打了我!我的頭被打了!”
甲佐正章立刻向日南里菜鞠躬:“非常抱歉,這是我們在檢查道的時候疏忽了,原本應該使用道造這樣的效果。我們願意賠償您醫療、誤工和神損失費。”
日南愣了一下,然後跟和馬對視了一眼,隨後堅定的說道:“我信你就有鬼了!你打了我還綁架了我,一句什麼鬼驗活就想搪塞過去?照你這麼說只要打出電視臺整蠱活的牌子,就能隨便上街殺人放火了是嗎?”
甲佐正章:“我們確實有承包過電視臺的變態殺人魔整蠱企劃。”
“這不重要!我認爲你們限制了我的人自由,侵害了我的人權,我要起訴你們!”
甲佐正章點頭:“您當然可以起訴我們,實際上我們經營這種業務,每年都會被起訴,所以纔有免責條款啊。理論上您只能起訴委託我們的高田警部,不過我們經常和委託人一起被告,我們都習慣了。”
日南里菜指著甲佐正章:“你!你!剛剛我醒來的時候,你可是說過要洗腦我的!”
“那是臺本上的臺詞。”甲佐正章淡定的推了推眼鏡。
“你還說可以允許高田隨便理我的!”
“那也是臺本的臺詞。”
“等一下,”和馬打斷了對話,“你剛剛說過,你們的劇本應該是高田把人救走,通過那些忍機關吧?現在又說臺本裡有允許他理日南的,這不對吧?”
甲佐正章笑了:“臨機應變嘛。高田已經被看到了,那就改他僞裝我們的一份子,潛魔窟來拯救被抓的主角,這不是很棒嗎?”
和馬撇了撇。
不管怎麼樣,至日南平安無事的被救出來了。
至於這幫人這個彌天大謊,之後纔想辦法揭穿。
和馬看了眼手裡這枚手裡劍——首先應該找人把這個證據固定下來。
但是對方一樣可以說這是失誤,把真傢伙混進了道裡。
和馬一邊盤算著這些,一邊到了日南邊,手按住日南的肩膀:“你沒事吧?”
日南輕輕點頭:“我沒事,中間我一直被放在包裡,第二次暈倒之後醒來就看到你了,時間應該不長。”
“好,等警察來了,我們先去警察局做筆錄,不能就這麼讓這幫人逍遙法外。”
日南小聲說:“他們絕對是來綁架我的,如果不是你來得快,我可能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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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甲佐正章笑著搖了搖頭,一副沒辦法的模樣。
高田也在笑,兩人看起來都竹在。
日南小聲問:“爲什麼警察還沒來?”
甲佐正章搶先回答道:“那要看桐生和馬警部補什麼時候報的警了,您不會沒報警吧?”
和馬:“我直接殺進來救人了,沒報警。”
“那警察不會來的啊,我們這個倉庫時常發出很大的聲響,或者有尖聲,周圍的人都習慣了。你們誰去報個警吧。”
種田,亦可以成爲梟雄。即是梟雄,自應該活出一段捨我其誰的人生。且看一頭孤狼,如何在亦農亦梟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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