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準兒是把人霸道地按在那兒揍了一頓呢,」宋志明是個筆直筆直的小年,他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我覺得事的轉折就是昨天,昨天球賽中場回來以後,倦爺就開始不當人了。」
「……」李林啞然了,「咕咚咕咚」喝掉了最後一口豆漿,嘆了口氣,「咱們倦爺,自從決定不當人,腰不酸了,也不疼了,可能還渾上下全是牙印兒了。」
沈倦對於他的同班同 們擅自給他加了這麼多戲的事毫不知,他昨天晚上確實是因為時間有點兒晚,懶得再回去,就直接去何松南寢室睡了一宿。
早上洗澡的時候洗了把臉,下和鼻樑骨還有點痛。
下手還重。
沈倦照著鏡子,仰起下,看了一眼上面那一小圈兒發紅的牙印。
然後他垂下頭,雙手撐著洗手臺,開始笑。
雖然林語驚這一口是因為打了他一下以後兩隻手都被他抓住了,氣急了想都沒想直接咬上來的。
但是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甚至現在還能回憶起的瓣上來的那一瞬間的,雖然下一秒就被疼痛取代了。
疼一點兒,就也無所謂了。
沈倦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像個變態。
他到教室的時候林語驚已經在了,看起來緒不太高漲,撐著腦袋看英語書。
沈倦拎著兩個黃包,放在桌面上。
林語驚抬起頭來,看見他,站起給他讓位置。
沈倦坐進去,看了一眼。
也正看著他,歪著頭,子往下低了低,盯著他的下。
沈倦揚了下眉,大大方方任由盯著。
看了一會兒,皺眉,指著他下上那個牙印,低聲說:「這個印子還有點兒明顯,你怎麼沒個創可啊。」
「沒有。」沈倦說。
林語驚嘆了口氣,把書包拉出來,從裡面一個側格裡出一包扁扁的創可,打開撕了一條遞給他:「喏。」
沈倦沒接。
林語驚舉了一會兒,抬起頭來:「給你呀。」
「我,不知道它在哪兒,看不見,」沈倦指了指下,說,「不是應該始作俑者負責善後嗎?」
「… …」
林語驚四下看了一圈兒,早自習,同學們該抄作業的抄作業,該聊天兒的聊天兒,又一偏頭,對上了李林熱烈的視線。
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熱烈。
林語驚淡定地轉過頭去,趴在桌邊兒看著沈倦,小聲說:「好多人呢,我怎麼給你……」
如果是半個月甚至一周前,林語驚一定半點歪心思都不會有,二話不說直接撕了幫他「啪嘰」一下就上了。
但是現在,好像就不行。
他們的同桌關係,變得有些不是那麼的。
——純潔了。
不知道為什麼,竟然還忽然生出了一種是人非的覺。
淡淡的憂傷。
又嘆了口氣,再一抬頭,看見沈倦正在服。
林語驚:「……?」
沈倦把校服下來,裡面還是昨天那件衛,他把校服抖了下,蓋在頭上,手抓著兩邊撐起來,人在校服下面看著: 「進來。」
林語驚:「……」
林語驚有點沒反應過來:「沈同學,你現在是在教室裡就已經忍不住不想當人了?」
沈倦淡定道:「不是怕看到嗎,進來,他們就看不到了。」
林語驚:「……」
這可是個絕妙的好辦法啊!沈同學!
您真是個鬼才!
這個方法簡直完全一點兒都不明顯!
林語驚都服了,翻了個白眼,從小紙包裡把所有的創可都出來放他桌上:「你自己吧,不知道在哪兒就全糊上,一排,反正擋住就行。 」
沈倦還撐著校服,看著:「我是不是需要提醒你一下這個牙印是誰咬出來的?」
「……」
行吧。
林語驚了一個創可撕開,出膠帶的部分,然後再次抬起頭,轉圈兒看了一圈兒,確定大家都在忙自己的,沒有一個人在看著他們這邊。
林語驚飛速鑽進去,幾乎同時,沈倦無聲勾起角,拽著校服外套邊兒的手往前了,把兩個人都蓋在裡面。
線從下面上來,約能夠看見他下上那個牙印兒。
被校服外套罩起來的小小空間裡,沈倦的氣息和存在被無限放大。
偏偏他還垂著眼,看著低聲問:「看得清嗎?」
林語驚沒說話。
沈倦忍不住了下角,笑:「要不要我……」
「不要,」林語驚飛速打斷他,「你能不能閉?」
耳朵又開始發燙,一手拉著創可的一端抬起手來,在他下上那個小小的牙印上。
冰涼的指尖刮到他下顎的骨骼,兩個人都頓了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覺整個教室好像都安靜了。
林語驚手一抖,「啪嘰」往創可上重重懟了懟,牢固了。
大概力氣有些大,沈倦輕輕「嘶」了一聲,低聲說:「輕點兒……」
林語驚待不下去了,抬手「唰」地拉開他的校服,腦袋鑽出來,瞥見桌邊站著個人。
下意識抬起頭來,僵住了。
沈倦在旁邊不不慢慢條斯理地把校服拉下來,也抬起頭。
劉福江背著手,彎著腰,站在倆人桌前,和藹地看著他們:「你們倆幹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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