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遮天到這個地步,若是真的要殺李未央,也該不知不覺才對,要是陛下親自冊封的縣主死在從公主府回去的路上,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大夫人不會這麽愚蠢。那麽,究竟是誰呢?
“殿下……”有人進來稟報。
拓跋真突然被打斷了思緒,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
下人捧過來一封信,恭敬的遞過來:“這是剛剛接到的報。”
拓跋真接過,一目數行掃去,麵不由微變。
七皇子傷回府,匆匆包紮後又出府,擺了他的監視後不知所蹤。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這時候,窗外突然響起唰唰的雨聲,夜更加深重了。
拓跋真站起,走到窗邊,推開窗,窗外的冷風帶著微微的寒意,撲麵而來。
整個院落被雨霧籠罩,一片寂靜的夜中,花園裏的樹木變得蒼茫而可怕。
拓跋真突然冷笑一聲,他最該考慮的,是李未央究竟是不是和拓跋玉攪合在了一起,拓跋玉明明了傷卻還要出去尋找,找的人又是誰!
他忽然皺起眉頭,似乎對於自己花費這麽長時間走神而不滿,不知道為什麽,他想來想去,思緒都在那個孩子上打轉。
而此時,李未央卻是十分的張。
雨聲過窗幽幽細細的傳了進來,屋子裏的氣氛顯得格外凝重。
喂下那一碗心調製的藥,大夫的裏已經被汗,他今天走的這一步兇險之極,若是這漂亮的年活不,他可要以命相賠了。
李未央取過一旁的薄被輕輕給李敏德搭在腰上,然而年卻一直閉著雙眼,眉頭始終皺著,額頭上滿是汗珠。
一定很痛。李未央心中不舍,主接過婢手上的帕子替他輕輕地拭,已經盡量的小心,但每一次還是讓李敏德的唞起來。
灰人低聲問道:“怎麽樣?”
“如果撐過天亮,就能活下來。”大夫抹著汗答道,“敗,就看此一舉……”
“到底幾把握。”灰人忍不住再一次問道。
每過半個時辰,這人就要問一遍。大夫被他問來問去的也不由張起來。他心裏真的一把握都沒有,但不敢說實話,隻能唯唯諾諾的。
就在這時候,李敏德突然睜開了眼睛。他看著李未央,眼睛有片刻的痛苦神,隨後消失不見,話卻是對灰人說的:“你出去。”
這是命令的口氣。
灰人一愣,口道:“殿下——”
李敏德麵陡然變了,灰人立刻明白過來,惡狠狠地瞪了李未央一眼,不得已退了出去。
李未央明明什麽都聽見了,可是臉上卻還是一如往常的笑容,仿佛沒有看到那一瞬間李敏德攥起的拳頭。在他的邊坐下,輕聲道:“好些了嗎?”
李敏德那雙漂亮的眼睛,仿若桃花不笑亦是含,此刻他一頭烏黑的發散落下來,有幾縷黏膩在麵頰上,神竟然有幾分驚慌失措,他突然,抱住了李未央的腰。
李未央有一瞬間的抵,攬在腰上的手分明在唞,又讓慢慢的放鬆了繃的脊背,緩緩地,盡量放低聲音溫和開口:
“怎麽了?”
此時一縷電閃閃從窗戶落下,冷冷勾勒出李敏德極為致的麵容,細的睫猶在輕輕的著,沾染著零星淚珠,碎玉似的。就是常見慣了的李未央也不有一剎那失神,追問道:“究竟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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