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隻有六歲,心中有些恐懼。那黑人幾個起落,就消失在一道宮牆之後。片刻之後,大侍衛統領牟放已領著人馬追了下來——”說到這裏,當時的景又在眼前浮現,拓跋玉的嗓音不由得有些沙啞,語氣也變得異樣:“侍衛統領追問我們,到底黑人去了何,其他人都嚇壞了,支吾不能語,唯獨我開口說,那黑人向西北方向而去。”
李未央被他的目燙了一下,抿起,心底也有一種預,隻怕這件事還牽扯到宮廷的某個。
“那個方向,正是劉嬪居住的翡翠宮的位置。侍衛們將翡翠宮團團圍住,父皇也來了,他親自派人搜查,不想從劉嬪宮裏查出與宮外的周王叔來往的信,周王叔當年與父皇爭奪皇位,全家都被下了天牢,現在卻從皇帝妃子的宮裏搜到與周王叔勾結謀篡位的信。你想想看,父皇會饒了嗎?”
拓跋玉說著,麵孔帶上了一涼意。
李未央不說話了,已經知道了這個事件的結局,皇帝一怒賜死劉嬪,又將周王叔全家抄斬,後來,拓跋真就被帶到武賢妃宮中養,武賢妃向來和皇後好,所以拓跋真自然與太子同手足,對皇後尊崇備至。但是這段曆史,卻被武賢妃特意瞞了,皇帝對外隻說是劉嬪病故,算是全了拓跋真的臉麵。其實明眼人都清楚這裏頭的關節,劉嬪份低賤,又生下龍種,自然有人覺得打眼,於是設計陷害。
李未央笑了笑:“這幕後之人很了解陛下的心思,知道他想要殺了周王斬草除,便為他找了個這麽好的借口。”
拓跋玉一下子愣住了。
李未央的聲音平靜而且沒有一:“你還不明白嗎?很多事,並不需要看的太複雜,甚至與七殿下你毫無幹係,你看到黑人,就說了實話,這並沒有什麽錯的。更何況,真正殺了劉嬪的人,一是幕後的黑手,二是皇帝陛下。劉嬪是否與外人勾結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隻要舍棄一個後宮人,就可順理章地將周王連拔起。”
拓跋玉如何不知道這些道理,隻是他卻為此深深疚,若不是他,劉嬪也許還有一線生路。他這一指,等於是幫幕後黑手把罪名扣了個十足。正因為如此,拓跋玉始終對拓跋真有一忍讓,有因為補償心理而生的愧疚,又有些傷其類,同是皇帝的兒子,有時候不得不麵臨腥殘酷的屠殺。
“你說得對,這件事,關鍵是看父皇的態度,如果當時他肯相信劉嬪,也不會讓三哥自小失去母親。”拓跋玉低聲道,臉上的神漸漸轉為苦,還有種無法形容的複雜。
李未央突然笑了,現在這種張的時刻,的笑容顯得特別突兀,拓跋玉吃驚地著,李未央的神越發地冰冷:“不要再用你那可憐的同心去套在拓跋真的上,不如實話實說吧,其實拓跋真早就猜到幕後黑手是誰了。”
拓跋玉皺起眉頭。
“這件事,誰是最大的益者呢?”李未央微笑著問道。
假山後麵的李敏德,不由自主皺起了眉頭,三姐說這句話,分明是說……
“武賢妃。”拓跋玉這樣回答。
李未央的笑容顯得很溫和:“是啊,武賢妃,有著永平侯府做後盾,又一直頗得陛下寵,可是最大的弱點,就是沒有兒子。這怎麽辦呢?自然是搶來別人兒子,可是其他人不敢也不能,最好的人選當然是沒有家背景卻又生了三皇子的劉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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