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府中最高興的,莫過於蔣老夫人了。蔣阮總歸姓了一個蔣字,那就是蔣家人,無論別人怎麽想,外頭一說起蔣阮來,也知道那是蔣府出去的姑娘。皇帝對蔣阮的眷顧,那就是對蔣府的聖眷。想到這裏,便越發覺得蔣阮兄妹可親起來。
此時的蔣信之,正在阮居與蔣阮說話,蔣阮自是知道了他即將出征天晉國的事。上一世,天晉國與大錦朝的戰爭足足打了五年之久,隻是上一世那個時候已經沒有蔣信之了。如今舊事重演,自然知道這場戰役中最後大錦朝勝了,可也是慘勝。天晉國出了一個極其厲害的軍師,伴隨這詭譎的兵,愣是差點讓人多的大錦朝吃了虧。
蔣信之其實已經下定決心了,隻是有些不放心蔣阮,誰知一回府就得知了懿德太後要帶走蔣阮的消息。心中頓時落下一塊大石頭,跟著懿德太後,總比呆在蔣府要安全得多。不過他也心中狐疑,道:“不知太後娘娘找你過去究竟是為什麽,不過伴君如伴虎,太後也是一樣。阿阮,你要見機行事,切莫讓自己吃虧。”
蔣阮含笑道:“大哥不必擔心我,我自有主張。”知道蔣信之此次出征是為了。若非想要更好的庇護,蔣信之又何必過著刀口的勾當。想來這個上一世溫文爾雅的文臣家爺,曾經拿筆的手卻是拿著劍。潔白的袍子也換了戰甲。
道:“謝謝大哥。”
蔣信之了的頭,沒有說話。
……
太後離京那一日,三十六輛轎,九百兵侍衛,八十五臺綾羅翡翠。一路浩浩,氣勢斐然。皇帝站在高高的宮殿城牆最上端,看著隊伍一行遠去。
蔣信之目不舍,蔣阮將手中的紙悄悄塞到蔣信之腰間,蔣信之愕然,蔣阮微笑,低聲道:“其中一封給大哥,一封給京中慧覺大師。大哥,保重。”
那是用了整整一夜默寫出來的東西。上一世在宮中,也曾聽過一些天晉國與大錦朝打仗的事,有一些戰役特別驚險的,便細細的被那些宮中人描述出來。搜尋腦中的信息,便將能記起的那些戰役全部都寫在紙上給蔣信之。蔣信之會不會懷疑已經不想去想了,隻想保住蔣信之的安全。如今隻恨不得自己記得再清楚些,懊惱上一世沒再多多聽些,蔣信之就多一分保命的機會。
至於慧覺大師那一份,那隻不過是為了不在京中的三年,有些事也要一如既往進行的保障罷了。
蔣信之一笑:“阿阮,保重。”轉離去。
珠掀開馬車簾子,看著外頭道:“真是好生氣派,隻是姑娘方京不久就在要離去,想來還是有些令人難過呢。”
“我不難過。”蔣阮微微一笑。外頭似乎還能看見蔣信之翻飛的袍角。在轉向那陌生的,上一世不曾有過的三年中時,這個年將軍也將踏戰場,在戰場上廝殺,博得屬於他的,獨一無二的驕傲與尊嚴。
大哥,至此一別,希再待三載,你我二人緣聚,皆是人上人,貴中貴。
兩人掉頭而行,誰都沒有再回頭。很多年後,當大錦朝為繁榮錦繡的江山河畫時,這一幕曾為許多人津津樂道。這傳奇的兩兄妹,城門口的一別,為他們今生真正開始輝煌的起點。
馬兒長長嘶蹄一聲,朝噴薄而出,染紅大半個大錦朝的天空,中有雲霞燦爛,投向士氣高昂的兵,華輦起,暖溫的看著隊伍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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