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書房,原來裴諸城見氣晴朗,他又有空閑,要帶元歌出去走走。坐在舒適的馬車裏,裴元歌掀起窗簾,隔著帷帽垂下的輕紗,打量著外麵的喧囂熱鬧。一路走過,兩邊高樓巍峨,店鋪林立,各式各樣的貨琳瑯滿目,著各綢緞衫的行人往來如織,顯得恢弘壯麗,繁華似錦。
將軍!車門外忽然傳來石硯的聲音,前麵黑白棋鑒軒又在鬥棋,聽這次的彩頭是七彩琉璃珠,引來許多人,把路給擋住了。所以請將軍示下,是暫停一會兒,還是繞道過去?
這鬥棋可謂京城一景,聲名遠揚,尤以棋鑒軒為勝。
黑白棋鑒軒分前後兩院,前院以幹地支為序,設有六十鬥棋室,每室有一位棋藝高手坐鎮,要能夠連贏三局者,才有資格進後院與軒主對弈,能夠贏了軒主的人,便可贏得鬥棋的彩頭。而每次棋鑒軒拿出的彩頭,都是稀世奇珍,可惜,鬥棋三年,從未有人能從這位軒主手中贏走彩頭。
七彩琉璃珠……聽到這次的彩頭,裴諸城神有些異樣,沉了會兒,忽然握住裴元歌的手,慨然笑道,走,歌兒,陪父親鬥棋去!我突然想會會這位神莫測的軒主了。
在眾人驚歎的目下,裴諸城連贏三局,被引著往後院走去。
與前院的冷清疏淡的黑白調完全不同,棋鑒軒的後院秀麗婉約,清新雅致,院繁花盛開,七彩繽紛,異香撲鼻。兩人到了二樓,隻見一道屏風橫亙中間,將雅室隔斷,垂墜而下的珠簾散發著淡淡的輝,隔絕了外的視線,隻約能看到屏風後麵有人。
珠簾前坐著一名黃,容貌明豔,卻難掩驕矜之氣,正滿麵不忿地瞪著眼前的棋局。
姑娘輸了!屏風後麵傳來清冷如玉的聲音,溫和平淡,但帶著一淡淡的涼意,宛如冰雪與水的融,清澈卻帶著與人疏遠的溫度。
這次不算,再來,直到我贏了為止!黃子不服氣地道。
是寧伯府唯一的嫡楊繡弦,素來驕縱,一向自負棋藝高超,正好趕上這次鬥棋,誇下海口,一定會拿到七彩琉璃珠。沒想到才兩三下就輸給了軒主。要是被那幫千金姐知道,以後還不笑死?哪裏還有麵在那些人跟前提棋?無論如何,一定要拿到七彩琉璃珠!
一局定輸贏,這是後院的規矩!已經有新的鬥棋者出現,請姑娘離座。
姑娘我是寧伯府唯一的嫡,我再來就再來,廢話!惹得姑娘生氣了,信不信我砸了你這黑白棋鑒軒?楊繡弦脾氣上來,轉頭怒瞪著裴諸城,不屑的道,你們也聽到我的份了,識相的就離開,別打擾姑下棋,不然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裴諸城哪會害怕的威脅,淡然坐下,向屏風後麵道,裴諸城向閣下請教棋藝!
理也不理楊繡弦,頓時將氣得七竅生煙。
裴諸城?楊繡弦微怔,隨即冷笑道: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被鎮國候府退婚的裴府?難道你後的子就是被退婚的裴元歌?被退了婚還敢大搖大擺地出來,虧你好意思!要是換了我,早就躲起來不敢見人了!聽你貌若無鹽,無才無德,難怪會被退婚,也難怪要帶著帷帽出來,恐怕長得本不能見人吧!
柳之姿,外出以帷帽遮擋容,免被外人窺見。當然不能與楊姐想必,眼見為實,難怪京城皆傳揚楊姐貌如花!裴元歌微笑著道,聲音清潤如玉,和聽,令人心曠神怡。
那是自然,你怎麽能跟我比?楊繡弦驕矜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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