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竟然聽到父親提起了自己的婚事，韓江雪自是有些意外，沒想到父親這個彎子會一下子轉這麼大、這麼快。

本也不似一般子那般放不開，與父親面對面的談論自己的婚事并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地方。只不過，父親似乎也顯得太過心急了一些。

看這樣子倒還真是對墨離極其的滿意，這樣的一來，是不是說應該高興才對了。

“爹爹，你也太心急了。”笑笑著道了一句，其他的卻是沒有多說，這樣的態度自然并沒有否認自己愿意嫁給墨離，但同樣也并沒有父親這會所說的趕著先訂下來意思。

韓風一聽，倒也覺得自己是太急了一些，都說抬頭嫁低頭娶媳，他這般著急眼的趕著，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家發兒嫁不出去，反倒是讓人小瞧了兒。雖然他知道墨離那小子一定不會這般想，不過外頭的人又怎麼可能個個有墨離那樣的明的心思？

如此一來，這事倒也沒有再多提，不過韓風心也更加有數，這會也的確還不是時候，不過兒的心思自個沒有曲解便好。雪兒是個有主見的孩子，這樣的終生大事，更是不可能糊涂的。

父兩回到府，早就已經選侯的韓敬將他們迎了進去，沒多久韓敬便知道今晚宮宴所發生的事。想到皇帝那吃癟卻還只能夠裝做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一時間倒是覺得無比的暢快。

韓家父子如今也早早的學會保持著他們的那顆平常心了。韓敬這樣的心更加從不是那等怕這怕那的人。

如今墨王府在被制到最谷底之后主開始出擊，這樣的意外絕對是皇帝之前所沒有料想到的，退而求其次再想拿一下韓家，更是沒想到同樣沒有占到半點的好。

韓敬不笑才怪，宮宴搗鼓這個樣子，也難怪皇帝沒有了先前的心思再去弄什麼指親不指親的事來，反正看這架式，能夠由著他拿的只怕也沒必要在這場宮宴上再費那個心思。

“這一次墨王府果然也夠厲害的，沒想到墨家那兩兄弟倒還真是齊心得。宇世子也算是個人，能夠心甘愿的讓出家主之位給庶弟，并且還在天子面前一力為墨離證名、做墊，墨王子嗣雖，但有這樣兩個兒子倒也足夠了！”

韓敬如今也長進了太多，看待事也有了不自己較為像模像樣的看法。

聽到兄長這般說。韓江雪倒是笑了笑道：“大哥又怎麼知道宇世子是心甘愿讓出這家主之位來的？”

本也不過是一句隨口之言，韓敬卻是極為認真的說道：“墨離的能耐我不必多說，宇世子這人我也多有點了解，若是墨家兄弟只是遵照著已故墨王的那道命的話而并非真正同心同德的話，那麼墨王府如今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氣魄借著宮宴如此高調行事。”

這話倒是不假，墨離那樣的人行事必定有著自己的考慮。若王府兄弟都不和睦的話，又怎麼可能有這樣的膽量公然示眾。

“只不過。這會我反倒是有些不太明白了，就算是普通的人家，最為忌諱與不允許的便是混淆嫡庶脈，墨王卻是反其道而行之，不但臨終留下這樣的命，更是幾乎等同于把整個墨王府的前程全都到了一個年的庶子手。老墨王沒有議論本就已經很是讓人意外了，沒想到皇上聽到之后竟然也連聲都沒有吱一下。這若是換旁人。只怕早就被口誅筆伐得不樣了吧！”

韓敬補充了一句，似是對于當年墨王所做出的這種決定頗為不解。哪怕如今他也看得出來，墨離為家主當然要強過只知鉆研學問的宇世子，最墨王府的重新崛起希大增，說得不為過的可以是指日可待！

但，他也只是因為如今看到了現在的墨離才會有著這樣的理解，并且是站在一個與他并沒有什麼影響的角度去看待。然而，十年以前的墨王，又是憑什麼在墨離還不過是個小娃娃的時候就如此的篤定呢？

有著這樣疑問的當然不僅僅只是韓敬一人，片刻之后，韓風卻是突然神復雜的道了一句：“已故墨王，本來就不是普通之人，他做任何的決斷必定不會有錯。”

父親的話，讓韓江雪不由得怔了一下，雖然也聽說過墨離的父親是個極為出眾的人，但卻還是頭一回聽到自己的父親對于墨王做出如此高的評價。

一個人能夠讓別人到他死了這麼多年還堅定的認定他所做的任何決斷都不會有錯，而且說這樣的話的還是同為世家家主的父親，所以從這一點來說，當年的墨王可想又有著多麼巨大的影響力。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墨王才會如此不幸而英年早逝吧。韓江雪微微嘆了口氣，宮里頭的那位主疑心如此之理，又怎麼可能容得下墨王這樣的人的存在呢？

宮里頭的這點事傳到宮外傳開來同樣也快得很，沒過幾天，這京城大街小巷不人都在議論元宵宮宴那天發生的事。

因為在宮里頭當著皇帝的面都敢那般膽大包天，所以韓家韓江雪再次為議論的焦點倒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不過這一回，比及韓家的大小姐來說，沉寂了近十年的墨王府卻是不可避免的跳到了輿論最頂端。

不過，出乎意外之外，甚至于連韓江雪都不曾料到的是，百姓在談論墨王府的時候，大多數或多或的留著幾分余地與包容。而對于墨離這位庶子上位的家主也明顯不似對待其他人那般的挑剔與質疑。

短短十來天，原本名不見經傳的墨離借著宮宴一炮走響被傳開。讓眾人知曉以后，竟然還出奇不意的博得了不人的稱贊與好。那樣的認可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順利，甚至于更有不人懷著一種極為友好的心態期待著墨王府的這位新任家主能夠給沉寂多年的墨王府帶來嶄新的變華與希。

總之，墨離這一回主出招所帶來的影響力異常的巨大，憑著這樣一份看似偶爾而得的口碑與擴散力，韓江雪相信這會宮里頭的那位主應該是已經開始頭疼了。而且，還只是一個開始罷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已故的墨王給世人所留下的影響力太過強大的緣故，亦或者這其還有著其他的皆因，不過唯一不必擔心的是。此次輿論明顯是有利于墨王府，有利于墨離，甚至于連帶著百姓們在茶余飯后談論著那天宮宴之事時，對于這位無法無天的驕縱蠻橫世家都額外顯得寬容一些。

這讓韓江雪不得不再次想起，之前好幾回有關于韓家以及的事傳出去后，京城風向有意無意間的那種引導。看來即使與墨離沒有直接的關系，卻多也應該不了些關聯。

“皇上這些天怕是傷腦筋了吧，連我都好奇得，怎麼你們墨王府一傳出些什麼消息來，便能夠引得那麼多人說好話呢？”

還是那個清靜的小酒館里，韓江雪坐在上回坐過的那個靠窗的位子。看著對面的墨離，開玩笑道：“難不。你就是那種天生能夠惹世人喜歡的人？”

墨離淺笑，閃亮的目包含著說不出來的寵溺，細細的與韓江雪解釋起來：“這天底下哪有什麼天生能夠無緣無故惹世人都喜歡的人，得人說好話亦不過是因為讓人得了好罷了。墨王府這麼多年雖然一直在在王候權貴里頭低調不顯眼，但這些年卻實實在在的為百姓謀了不的福，只不過用了些特殊的法子沒讓人提前知道罷了。”

說到這，墨離稍稍頓了頓。給韓江雪添了一杯茶后，繼續又道：“我父親過世之后。我便正式接手墨王府的一切。我花了五年的時間，徹底盤活了墨王府，剩下的幾年則將墨家的產業幾乎擴大到了整個大盛，甚至于大盛之外的地方。世人都說天下第一富是江杭的云家，卻不知道云家早在三年前已經打上了我墨家的標記。”

“啊！”

韓江雪不由得驚呼一聲，手上的茶杯都差點沒端穩，水都灑了一些出來。

墨離卻是笑了笑，拿出早就準備好了的帕子替韓江雪輕輕了不小心沾在手上的水跡，一副講著他家之事的模樣，繼續慢慢說道：“這麼多年，我掙的銀子換金子，估計朝庭再多建幾個國庫也本裝不下。但這些銀子卻有著差不到一半完完全全做到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花了那麼多的銀子，旁的也就不圖什麼了，關鍵的時候有人能夠念著這份好便已經差不多了。”

“我的天呀，我說你怎麼這麼好人緣，竟然一下子這般好的口碑，只聽到說你好的，就連扯皮的都沒聽到兩句，原來你竟然早早的就做著這種下本博名聲的長遠打算！”

韓江雪無法不驚訝，但驚訝的同時卻又覺得說不出來的佩服與嘆！先不說墨離小小年紀為何會有如此厲害的本事，掙了這大盛差不多一小半的財富，單憑這份幾乎算是不計本只買個名聲留著日后之需的作法，估計全天下也只有他這麼一個人想得出來、做得出來！

墨離眼角笑意更深，并沒有否認韓江雪所說的博名的說法，他打的就是這樣的主意，當然也就沒什麼覺得不好承認的。

“一直以來，我都是讓人以墨二公子的名義做著散財子，直到元宵宮宴前不久才暗派人將墨二公子便是我的真實份徐徐放了出去。如此一來，外頭若還有人因為我接任了墨家家主而說三道四的話，那我這些年堆得比山還要高的銀子豈不是都打了水漂去了？”

韓江雪連連點頭，高興地說道：“這銀子花得好，花得值！”

見狀，墨離愣了一下，而后臉上笑容無比燦爛：“你還是頭一個覺得我當了這麼多年散財子當得好、當得值的。就連爺爺都覺得我太敗家了一些。”

“怎麼會？”韓江雪很快說道：“你現在所掙的這個名可不僅僅只是一個虛名，而實質上是一種民心所向。一種來自百姓的支持。不論是日后皇上拿你的時候，還是將來你要做其他的事，只要利用得好，這都算得上是一件最大的護符。有些東西，值與不值，不看一時的。而且于你現在的份來說，重振墨王府任重而道遠，民心這種東西卻是有無價的。”

墨離目欣賞，他知道韓江雪聰明。所以也沒有對于韓江雪一下子看破這些有什麼特別意外的地方，不過最后一句民心無價倒是讓他又一次的發現到了這個丫頭上所特有的那一份遠見。

沒等他吱聲，韓江雪似是又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而后喃喃看向他道：“你父王去世的時候，你不過是個十一二歲的孩子吧，這些年你都經歷了些什麼呀？得吃多苦。多的罪……”

韓江雪心里突然難不已，記得墨王死時，正是整個墨王府最為危險困難的時候，而那個時候墨離還僅僅只是一個孩子。莫說是重振墨王府，就算是連避開外頭的各種危險好好活下來都是一件極其不易的事了，更何況在長大的這些年里頭。他還要掙出如此大的一筆財富，提前做好著各種各樣哪怕是連老墨王也無法想到、做到的打算。

“我很好。你別難過。”墨離心容，韓江雪下意識里顯出來的那份擔心與在意，讓他的心無比滿足。

不想讓這個傻丫頭為他難過，他很快安道：“其實也沒有你想象的那般難，父王去世前留下了不外人不知道的財以及重要的人脈，所以這些年我雖然吃了些苦頭，但卻也并不是完全從零開始。況且。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你莫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