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韓江雪接過紙條。
一看,上頭只有再簡單不過的幾個大字——后宮風涌,切莫宮!
而大字后頭還留了一個相對要小得多的“清”字,除此之后,再無其他任何東西。
“送信之人如今在哪?”韓江雪看完上頭所寫容,便問起了兄長。
韓敬搖了搖頭:“不知道,是個歲的小孩子,把紙條給我后便走了,只說給我妹妹的。我先前也問了一下的,不過那小孩子明顯只是拿了人家的銀子送信罷了,其他的一無所知。”
“妹妹,這上頭寫的到底是什麼意思?”韓敬又道:“后宮又出了什麼事,為什麼竟會扯到你的上?”
最近也沒聽說妹妹要宮做什麼事呀,眼的瞅著都覺得怪異得很,韓敬估計這事不論真假都小不了,所以當下便與林曉曉說了一聲,立馬親自趕了回來,把紙條送到了韓江雪的手中。
韓江雪也是一頭霧水,不過這送信之人的意思很是明顯,近期怕是有人會以各種各樣的理由讓宮,而一旦宮的話怕是兇多吉。
“后宮出什麼事了我也不清楚,總之這些時日那里頭很是怪異。至于與我又有什麼關聯如今更是毫不知,想來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理了理頭緒,很快把這紙條上的容與近來琪兒以及后宮的種種異常聯系到了一起,看來這紙上所寫應該可信,至于送信人嗎。倒是已經知道是誰了。
“清”字正是六皇子名諱里頭其中一字,除了六皇子以外,實在想不出還會有誰搞出這樣的方式來通風報信。
“妹妹,這紙條不會有詐吧?”韓敬見韓江雪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再次追問了一句。
“有沒有詐都好,總之近期多注意些便是。若是宮里頭有什麼旨意需要宮的,便以不適這由直接推了就行。”
韓江雪雖然并沒有把話說得很死,但這紙上的容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六皇子既然并沒打算瞞的留了名。當然就是想讓承這份人的,又怎麼可能弄些虛假的消息費盡心思的送地來說一通?
原本以為上回元宵宮宴后,自己所說的那些話已經打掉了六皇子對一些不應該有的算計,不過現在看來,此人果然不是那麼容易打發掉的。
不過,不論這一次六皇子給示警的目的何在,總之對此人的態度是能夠遠離便遠離最好!
這突然而來的示警信并沒有太多的影響到韓江雪。似乎這一年多以來,已經習慣了這種時不時出狀況的生活,若是不論發生沒生的,事事都不停的掛著擔心著,那這日子還真是不用過了。
韓敬被妹妹一番勁說,倒也不似先前那般揪心了,想著也沒錯。總之多注意一些,萬一真有什麼事被召宮的話,想辦法避去便是,提前得到了些風聲,說起來也算是好事。
沒過幾天,林曉曉就被韓敬給接了回來,小夫妻夫唱婦隨的甭提看得讓人多羨慕了。
小日子過得是里調油,不過韓敬雖然新婚燕爾,卻并沒有天沉迷于閨房之樂,比起以前來。做事更加用心努力,十足十比親前還要抬換骨,令人欣。
這一點,韓江雪不得不說林曉曉的確極為用心且識大,知書達禮比起王侯世家出來的貴來有過之而無半不及之。
不但與韓家每一個人都相得極好,而且務之事也上手得極好,事用心公正卻又不失方法,著實讓為公公的韓風更是對這個兒媳婦滿意不已。
就連原本韓家旁支那幾府等著看新媳婦笑話熱鬧的亦都只能是干瞅著。一時半會也挑不出這新媳婦的話頭來。
最多無非就是好事之人拿著林曉曉庶出的份議論一番,但偏偏韓家大宅里頭的那幾個主都不挑刺,外頭那些閑言閑語的自然也就沒什麼力氣。
更何況林曉曉還有老皇叔親自出面保謀,林父如今又高升。旁支那些三姑六婆就算議論份門第之類的也只能夠是背后悄悄圍著嚼嚼舌罷了。
韓敬還專程帶著林曉曉去了一趟譚府拜見外公,看到林曉曉后,譚嘯明顯也對這位外孫媳婦很是滿意,贊不絕口的喜程度看上去不遜于自己的外孫韓江雪。
外公能夠喜歡接嫂嫂,韓江雪自然高興還來不及,有哪里會有什麼對比不快之。如今韓家有了這麼一個賢惠能干的兒媳婦,那可是韓家的一大助力呀!
韓敬親那天,譚嘯本來是準備要去的,畢竟是外孫的人生大事,做外公的哪有可能不上心。
不過正好那幾天老爺子幾年難得一遇趕上了一場風寒,人倒沒什麼大事,就是怕病影響到了婚宴喜氣,所以這才臨時改了行程沒有親自過去。
老老一起愉悅的談天說地,跟以前那樣的溫馨無二,只是多了一個人,所以氣氛更顯得熱鬧起來。
唯一不同的是,這一回外公沒有再親自下廚,而是林曉曉接過了外公的這個活計。
興許也是想嘗嘗外孫媳婦的手藝,所以譚嘯自是樂其,還一個勁的夸林曉曉比韓敬跟韓江雪這兩個沒良心的家伙孝順多了。
害得林曉曉都被夸得不好意思到了極點,怎麼也不肯讓韓江雪跟著一并進廚房,喚了府中下人帶路便開開心心的去了。
待林曉曉走之后,韓敬與譚嘯這間的對話立馬從普通的家常變了訓養私兵的各項事宜,韓江雪也在一旁靜靜的聽著,并沒有多什麼。
說起來,這件事只不過是提出了意向。再借著京城的賭盤弄到了一批充足的銀兩,但實際上,訓養私兵卻是一件極為復雜的龐大工程,各方面都需要考慮得周周全全,并且實踐起來還有著各種各樣意料不到的棘手之事。
但這一切經由大哥之手都變得井井有條,分毫不,所有的安排甚至于每一個細節的考慮都沒有落下,連外公都邊聽邊連連點頭稱贊。看著大哥的目變得無比的激與欣。
不過短短兩個月的功夫,還得加上這些日子大哥親等忙活的事,如今除了私兵人數還比較以外,其他的事竟然都已經步上了正軌,慢慢開始訓練了起來。韓江雪不得不說自己的大哥當真了不起,換是其他人的話,許多事本都無法真正完好的落實。
當然。這其中,外公也提供了不的幫助,但所有親力親為的事都是韓敬出馬,如今的韓敬再也不是那個只會沖的紈绔公子!
從外公那里回來后,韓江雪這才知道上午的時候,宮里頭派人來了。說是九公主命人請韓江雪明日宮一趟。
聽說這事,韓敬當即便說道:“九公主向來與你沒什麼。無端端的你宮做什麼?不能去!”
幾天前的那張紙條上所寫的容瞬間便從韓敬腦袋里頭冒了出去,所以哪還有什麼好想的,直接便不同意韓江雪奉命宮。
公主又怎麼樣?不想去就是不去,頂破天找個好些的理由推去便是。
“呃,看來我得病上一陣子了。”韓江雪笑了笑,轉而吩咐一旁的水兒道:“今日從外公那里回來子很是不適,一會你去找個好點的大夫回來給我瞧一瞧,我師傅那邊暫時也去請上幾天假吧。”
水兒一聽,當下便明白自家小姐的意思,笑盈盈的領命馬上按吩咐辦去。
很快。韓江雪就“病”了,病得真是有些不是時候,但卻也是沒辦法的事。
的抱恙自然是不能夠宮的,不然把病氣過給宮里的各位貴主子那可就是大罪了。
第二天,宮里來的人聽說韓江雪竟然這麼巧就病了,雖然有些懷疑,不過當面自然也不好說什麼,只得帶著韓江雪所謂的歉意先行回宮復命去了。
宮人一走。韓江雪自然也沒再躺到床上裝病了,不過這些天倒還真是得低調一些,門也別出了,省得被人給抓了包去。
“躲得過初一。躲得過十五嗎?”墨離不知何時走了進來,帶著笑意的聲音讓人聽著如沐春風。
“你怎麼來了?”見是墨離,韓江雪不由得笑了起來,自打他們訂婚以后,這家伙明正大的登堂室的次數是越來越多了。
“聽說你病了,自然是得來探病的。”墨離也不必誰請,如同回到了自個家一般自在,邊說邊挨著韓江雪坐了下來。
而與此同時,屋子里頭服侍的水兒、紫月也默契十足的悄然退了出去。
沒理會墨離的調侃,韓江雪卻是嘆了口氣,懶洋洋地說道:“先躲過初一再說吧,十五的話再想辦法就是,如今宮里頭怕是沒好事,我還是盡量繞道走就了。”
聽到這話,墨離倒也沒反駁什麼,只是問道:“上回是六皇子派人給你拐彎抹角的帶信示警的吧?”
“知道還問。”韓江雪知道這種事墨離清楚也不是什麼稀奇事,所以連問都沒問他是如何知曉的:“不論六皇子示示警有幾分可信,總之九公主若真有什麼正經事要找我,自然會派人說清楚的。不說的話那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本沒什麼正事,純屬閑得慌,二是說不得,所以我都是沒必要去的。”
“九公主的確找你沒事,找你的另有他人,不過是假借了九公主的名罷了。”墨離昨日知道這事后便讓人查清楚了。
“是誰?這一次應該不是皇上吧,貌似皇上最近事多忙的,應該暫時顧不上我這個小角才對。”韓江雪當下便問了起來。
皇上這兩個月還真是沒功夫單獨來辦才對,淮州那邊的水患已經嚴重升級,不但擴張到其他更多的地方。而且水災過后又生瘟疫,百姓民不聊生若不堪言。聽說許多難民大量往京城這邊而來,盜匪數目亦瘋漲了許多,不良民因著生計也被迫做起了搶盜的勾當,好多地方秩序得不行。
不僅如此,其他一些郡縣地方陸陸續續又出現干旱、風暴等天災,影響到的百姓不計其數。就算皇帝心里不顧忌百姓死活,卻也不敢再不正視這些民生大事。否則他這江山也不必誰來惦記,是憤怒的百姓便足夠起來推翻了。
各地大面積的救災、除暴、安民,大量的人力力不計其數。國庫那一點老底一個地方都不夠,老皇帝如今只怕是連覺都睡不安穩,哪里還有那樣的閑心來專門算計這麼個小子?
“是阮妃娘娘!”墨離的眼神閃過一抹殺意。
“九公主的母妃?”聽到這,韓江雪倒是有些意外:“怎麼會是?”
原本還想著可能是晉云公主或者皇后之類的,卻是沒想到竟然會是一個看著八桿子都打不著邊的人。
“九公主差不多到了指婚的年紀了。”墨離沒有多說什麼。不過這一句卻是足矣。
韓江雪自是聽明白了墨離的意思,宮里頭的公主日后的婚事,說起來跟民間大戶人家沒有什麼二樣。
一般來說都是掌握在正室皇后手中,嫁得好嫁得不好,都是皇后一句話的事罷了。所以,阮妃雖然也貴為妃子,但說到底也不過是皇帝的一個妾室罷了。許多事都只能夠按人家說的去辦。
雖與阮妃娘娘并沒有什麼直接的過結,但卻是早將皇后以及皇后所出的子得罪了個。是以,皇后們借人之手將自己誆進宮去,再如何收拾還真是很難說了。
“罷了,阮妃不過也是制于人,你不必太過在意。”韓江雪自是沒有忽略掉剛才墨離提及阮妃時眼中所流出來的那抹殺意,所以不免道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