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晗凝視著對麵的，從那雙冷清的眸子裏看不到多餘緒。

他有許多話想問，比如對平南王府莫名的敵意，比如出現在鎮南王府廢宅的原因，比如在這一日去見衛羌的理由。

可他最終什麽都沒有問，隻是道了聲好，舉起了酒杯。

不想，追問便了迫。

他不忍心。

烈酒，灼得人心頭有些難。

衛晗一飲而盡，替駱笙把空了的酒杯倒滿。

石焱在後院搶了一片鹵吃，空掀開門簾一角看進展，便看到了二人默默對飲的景。

石焱角一。

這麽難得敞開心扉訴衷的機會，主子為什麽隻知道傻喝？

正想著，就見衛晗夾起一片鹵。

石焱生氣放下了門簾。

不看了，他還不如多搶幾片鹵吃。

桌上的空酒壺越擺越多。

駱笙揚聲喊：“紅豆，上酒——”。

“姑娘，王爺，你們慢慢喝啊。”角泛著油的丫鬟放下兩壺酒，匆匆跑了。

片刻後就響起一聲吼：“石三火，你最後一片給我留著的！”

後院的飛狗跳讓駱笙彎笑了笑，端起酒壺。

一隻大手過來把酒壺接過去，並把另一隻酒壺也端走。

駱笙斜睨著搶酒壺的人。

衛晗正道：“駱姑娘，你不能再喝了。”

“我沒有醉。”駱笙眉眼鎮靜，確實不似喝多。

衛晗難得堅持：“那也不能再喝了。”

駱笙見他把兩壺酒都按著，淡淡提醒：“王爺臉都喝紅了。”

衛晗的臉頰看著更紅，強撐著嚴肅道：“那也不許你再喝了。”

素手出，落在壺。

“憑什麽？”駱笙帶著淡淡酒意反問。

這樣帶著一點任的樣子，是衛晗從沒見過的。

喝了酒的駱姑娘和平時不太一樣……

他忽然產生了一搖。

再等等，或許能看到駱姑娘更可的樣子。

不，不，他不是這種人。

酒喝多了傷，還是不能再喝了。

衛晗神越發嚴肅：“就憑我們一起喝酒。”

駱笙看著他，了。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喝多了，反應似乎有些遲鈍，此刻竟不知該怎麽反駁。

喝酒誤事，原來是真的。

晃過這個念頭，駱笙笑了笑。

喝酒雖然誤事，但今日本沒有什麽事，最想的事就是喝酒啊。

平南王府徹底完了，當浮一大白。醉過今日，明日又該打起神來了。

駱笙微瞇著眼看著對麵的人，不滿道：“不喝就浪費了。”

不想這個，其實想的是一起喝酒算什麽。

駱笙皺眉，發現那顆冷的心在微醺的此刻不理智控製，變得起來。

衛晗看著這樣的，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這樣的駱姑娘果然很可……但還是不能再喝了。

“我可以全喝完。”似乎覺得這樣有些絕，衛晗把那盤鹵推過去，“駱姑娘吃吧。”

駱笙眸微閃。

連鹵都舍得讓給吃，看來是真不想讓再喝了。

“那算了。”駱笙歎口氣，把鹵推回去，“王爺吃吧，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