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妝鏡中的神淡漠，語氣平靜：“把皇上為鎮南王府沉冤昭雪的仁善之舉傳揚開來。”

既然永安帝不做，那就用民意著他去做，讓他嚐嚐趕鴨子上架的滋味。

蔻兒應了一聲是，想了想道：“姑娘，這種傳聞涉及皇上，大都督會知道的——”

“無妨，照我的去做就是。”

蔻兒不再多言，輕輕為駱笙梳理一頭青。

京城的大街巷很快有了一則傳聞：皇上早就懷疑鎮南王府是被平南王府誣陷的，所以去年鎮南王子被找到後才沒被死，而是以的名義保護起來。如今平南王府倒了，鎮南王府終於沉冤昭雪，後繼有人……

消息傳到駱大都督耳中，駱大都督久久沉默著。

“流言傳得很快，請義父放心，孩兒正在追查源頭。”

駱大都督回神，深深看了雲一眼，拍著他肩膀道：“查吧，不過流言就如無浮萍，源頭哪是那麽好查的，量力而行就好。”

雲覺得義父這話有些深意，一時不大理解。

落在他肩頭的手加重了力氣：“去吧，你是義父最信得過的。”

“孩兒告退。”雲抱拳退出書房，走著走著突然腳下一頓，回頭深深了一眼閉的書房門。

義父的意思……是讓他不必深查？

這是為何？

好奇一閃而逝，雲麵無表向前走去。

無論是什麽意思，總之他照著義父的吩咐辦就是了。

駱大都督立在窗邊沉思片刻，推門而出。

“皇上，駱大都督求見。”

永安帝剛從蕭貴妃回到養心殿，便聽到了駱大都督求見的稟報。

“傳。”

不多時駱大都督進來，躬行禮：“微臣見過皇上。”

“有什麽事？”麵對近臣，永安帝開門見山問。

“外頭都在傳鎮南王府昭雪平反了……”駱大都督把聽來的傳聞講了，分明看到永安帝臉一沉。

好一陣，永安帝淡淡問：“流言是怎麽來的？”

“微臣正在查。”

永安帝皺了皺眉，對能查出第一個傳流言的人不抱期。

流言就是如此，一傳十，十傳百，想要追溯源頭太難了。而一旦傳開便如星火燎原，最是令人頭疼。

打發駱大都督下去，永安帝來回踱步，衡量著鎮南王府的事。

周山立在一旁，不敢打擾。

“周山，你為何會起這樣的流言？”永安帝忽然問。

周山低頭道：“奴婢覺得百姓多愚昧，往往聽風就是雨，最想當然。見平南王府被置，就想到鎮南王府複起了……”

永安帝眼神微閃，看著越發深沉。

平南王府的其中一項罪名便是誣陷鎮南王府，如今鎮南王府複起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百姓深信不疑，就不是裝聾作啞可以敷衍過去了。

永安帝有些惱火，卻不會讓惱火衝昏了頭腦。

在位這些年他早已明白，並不是坐在這個位子上就能隨心所，很多事都要平衡，要妥協。

當然，平衡的前提是不會危及皇權。

一個隻剩下一名護衛的孩子，圈養在眼皮子底下還能掀起風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