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中除了駱笙，還有正嗑瓜子的紅豆與蔻兒，以及整理賬冊的掌櫃。

衛晗含笑提出邀請：“駱姑娘，要不要去院中看看柿子樹？”

駱笙痛快點頭：“好。”

開王這麽早過來，十之八九有事。

二人一起去了後院。

院中柿子樹禿禿邦邦，沒有雪的裝扮，醜得樸素。

二人也不嫌棄，立在樹旁沉默了一瞬，駱笙率先開口：“王爺這麽早過來，是不是有事？”

從茶樓走到酒肆的這一路，衛晗一直琢磨著如何開口，而當迎著這雙清澈寧靜的眸子，那些紛心思瞬間被忘到了腦後。

他老老實實問：“駱姑娘，如果我向令尊提親，你可願意？”

駱笙角笑意凝滯，皺眉看著他：“向我父親提親？”

有那麽一瞬間，有些不確定，畢竟眼前男人給了好幾次自作多的錯覺。

好在就在這棵柿子樹下，他曾向提出共白首的盟約。

這讓駱笙多了些自信，平靜道：“我記得那一次對王爺得很清楚了。”

男人深藏眼底的期盼悄然熄滅，凝視著那雙冷淡鎮定的眼睛，輕聲道：“所以我再問一次。”

雖然他知道駱姑娘不是聽父母之命的人，但麵對心心念念的事，他也會如許多人一般抱著一僥幸。

駱笙別開眼，盯著柿子樹禿禿的枝丫：“我覺得與王爺做朋友最合適。”

頓了頓，無視心頭的不適，漠然道：“王爺若放不下，那便保持一下距離吧。”

衛晗眸中閃過無奈，抿了一下角。

他與駱姑娘很快就要各一方，保持距離還是能做到的。

他做不到的是放下。

他不想把心上人放下，哪怕這是駱姑娘的要求。

“我知道了，駱姑娘放心吧。”衛晗揚了揚。

淺淡溫和的笑容，看起來一切如常。

“王爺還有別的事嗎？”駱笙問。

“沒有了。我與人還有約，就先走了。”

“那王爺好走。”

衛晗等了一下，不見駱笙有相送之意，微笑道：“駱姑娘，回頭見。”

本來要告訴駱姑娘他出征的事，然而先了提親的話，此時再這些難免有博同的意思。

不也罷，晚上來吃酒時再吧。

衛晗向後院通往大堂的門口走去，走到門口掀起厚厚的棉門簾，忍不住回頭了一眼。

柿子樹旁空落落，不知何時已不見了那道悉影。

衛晗停在了門口，一瞬後才若無其事走進大堂。

大堂，石焱頗有經驗掩飾了看的舉，湊上來心翼翼問：“主子，您這就回去啊？”

雖然聽不到主子與駱姑娘了什麽，但看樣子又被駱姑娘傷害了唄。

也是奇怪了，主子除了吃得多點就沒啥缺點，駱姑娘怎麽就看不中呢？

衛晗沒搭理石焱，大步走了出去。

駱大都督還等在茶樓裏，聽到門外響起腳步聲，忙嚴肅了表等待著。

衛晗推門而，麵上看起來毫無異樣，走過來坐下。

“王爺與聊過了？”

“聊過了。”衛晗垂眸盯著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