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出醜

走出院落，見四周沒人，裴蕓鬆了一口氣。

本以為今天會跌地獄，沒想到絕逢生。

看著顧玖。

顧姑娘還沒長開，卻也看出是個人胚子。

瞧顧姑娘走路的步伐，的確有些虛弱，卻還不至於被人稱為病秧子。

莫非是在家裡了委屈。

否則，若是有父母疼，又怎會傳出病秧子這樣的名聲。

病秧子，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對一個小姑娘來說實在是充滿了惡意。

到說親的時候，人家一聽是病秧子，誰還樂意相看。

離院落已經很遠了。

顧玖回頭看著裴蕓，「裴姑娘，你的丫鬟在何？要不要我派人去找一找？」

這一路，顧玖都沒怎麼說話。沉默地帶著裴蕓走在花園小徑上。

因顧玖選擇的路線，都比較偏僻。一路走來，沒遇到幾個人，這讓裴蕓到很安心。

出現在大將軍府的消息，不想讓人知道。

而且，也不能保證，今日宴席的人都不認識。

萬一有一兩個認識的人，見出現在大將軍府，一旦嚷嚷出去，肯定會給父親帶去麻煩。說不定還會被皇帝斥責。

聽到顧玖地問話，裴蕓看著對方，「顧姑娘，今日謝謝你。我的丫鬟就在前面不遠，我自己過去就行。」

顧玖淺淺一笑，「那我就送到這裡，裴姑娘保重。」

裴蕓微微點頭，又朝江燕看了看。「顧姑娘，我有幾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顧玖抿一笑，走出幾步遠，同丫鬟們拉開距離。

裴蕓跟在顧玖的後。

離丫鬟們已經有一段距離。這個距離，不用擔心兩人談話會被幾個丫鬟聽到。

顧玖回頭，對裴蕓說道：「裴姑娘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裴蕓斟酌了一下，「請顧姑娘原諒我淺言深，你那個丫鬟，容貌實在是太過扎眼。放在邊，或許不太妥當。

若是我說錯了話，請顧姑娘見諒。

只是不忍心顧姑娘被下人欺瞞，因為我以前見過很多這樣的例子，這才忍不住出言提醒。」

顧玖笑了起來，裴蕓的子還直爽的。

說道：「謝謝裴姑娘好意提醒。關於江燕這個丫鬟，容貌出眾，不甘平庸，心中有野心，這些我都知道。」

裴蕓意外，「既然如此，顧姑娘為何還要將留在邊。」

顧玖笑了笑，簡單地說道：「我知道想往上爬，而我也願意給一個機會。我想看看，究竟能爬多高。」

裴蕓若有所思。

顧玖有些不好意思，「我的想法，是不是有些異想天開？」

裴蕓搖頭，「不，我很佩服顧姑娘。你肯給機會，這很了不起。」

絕大部分的人，都做不到顧玖這般，願意給一個不甘平庸的丫鬟向上爬的機會。

在人們心裡，不甘平庸的丫鬟，等於是不安分，背主，是要被賣掉的。

猶豫了片刻，裴蕓低聲音，對顧玖說道：「下個月月中，魯侯將會送一批人進京，敬獻陛下。若是顧姑娘有意將你的丫鬟送去，可以到這個地方找掌櫃。就說是我介紹的。」

顧玖很意外，沒想到裴蕓不僅理解了的想法，甚至還幫創造了機會。

「裴姑娘，你……」

裴蕓笑了起來，「顧姑娘替我著想，特意走偏僻小徑，不讓人發現我，我心裡頭激不盡。我想，顧姑娘也已經猜到我的真正份，我並不是魯侯的本家親戚，我其實是魯侯的兒。」

顧玖眨眨眼，該做什麼表，表示震驚，還是承認自己早就猜到了對方的份。

裴蕓看見顧玖這副傻樣，頓時笑起來，充滿了善意。「顧姑娘，你真好看。」

顧玖難得有點不好意思，「裴姑娘也很好看。」

「我認你做妹妹，可好？」裴蕓笑著問道。

顧玖眉眼一彎，笑著喊道：「裴姐姐。」

「顧妹妹。」裴蕓格爽朗，直言道：「顧妹妹，你那丫鬟，要麼早早打發出去，要麼就送去京城，讓自己去博一場富貴。」

「謝謝裴姐姐提醒，我會慎重考慮。」

裴蕓揮揮手，「顧妹妹，再見！」

「再見！」

裴蕓走得很快，一個轉彎，人就不見了。

顧玖收回目，對幾個丫鬟說道：「今天的事，你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也沒見過裴姑娘，記住了嗎？」

「記住了。」

青竹，小翠，江燕，都不是笨蛋。雖然沒親眼看見裴蕓中迷藥的樣子，卻也猜到了一點。

這事很有可能涉及到謝氏，三個丫鬟都知道其中的厲害，自然不敢說。

青梅來到顧玖邊，「姑娘，太太那裡，不會有事吧。」

顧玖挑眉一笑，說道：「你多留意一下太太邊的平嬤嬤。」

「奴婢知道了。」

平嬤嬤平日在府中，不顯山不水。

這一次，謝氏卻將平嬤嬤派出來。看來這個平嬤嬤在謝氏那裡，很重視。

顧玖沒有繼續逛下去。

帶著丫鬟們回到了宴席上。

各府的姑娘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

大家都是心打扮，有說有笑，配上園子裡的鮮花，好一副平和喜樂的景。

桌上擺著水果點心茶水。

顧玖坐下來，隨意嘗了口點心。

嗯，紅豆糕很不錯，甜而不膩，外皮脆，裡糯糯的。

顧玖又拿起一顆葡萄。

剝了皮，將整個葡萄放裡。

啊，太好吃了。

甜滋滋的葡萄，讓顧玖一臉滿足。

「姑娘，喝茶。」

青梅端來一杯茶水。

顧玖喝了一口，潤潤。

府尹夫人舉辦的這個宴會，不得不說，吃的喝的，準備得極為妥帖。

顧玖拿起一串葡萄，準備慢慢吃完。

突然間，

「啊……」

後誰在大，耳朵都快被震破了。

青梅正端著茶杯，被這聲刺激，手一抖，茶水差一點灑落出來。

眾人齊齊朝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咦？

竟然是大姐姐顧珍。

難怪覺著聲聽著耳。

顧玖很好奇，大姐姐顧珍為何驚聲尖，還是在這樣的場合。

「啊……啊……蟲子，我上有蟲子……」

顧珍從位置上跳起來，作太大，帶著茶杯茶壺全都跌落在地，茶水四濺，大部分都濺落在顧珍本人的襬上。

「大姑娘，蟲子抓住了，你看。」

一個穿著刺史府員工服的丫鬟，手裡著一個綠的，的蟲，在顧珍眼前晃。

「啊……拿開，快拿開……」顧珍驚過度，已經顧不上形象，只想離被蟲支配的恐懼。

「大姑娘，當心腳下。」

丫鬟話音一落。

啪！

顧珍腳下打，摔了個四腳朝天。

噗嗤！

不人都掩著，笑起來。

顧珍先是茫然，接著回過神來。

的目從每個人臉上一一掃過。

彷彿每個人都在嘲笑，都在議論。而，不過是個小丑，逗人發笑。

「哇……」

顧珍不了這個刺激，捂著就大哭起來。

之前那個抓住蟲的丫鬟，悄無聲息地退回人群中，低眉順眼地站在五姑娘顧琳後。

顧琳盯著顧珍，很努力地憋著笑，眼中卻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

顧玖見到這一幕，咦了一聲，忍不住往深想。

真沒想到，竟然會是五妹妹邊的丫鬟，幫大姐姐抓住蟲。

大姐姐顧珍的丫鬟去了哪裡？

難道一開始，就沒有一個人發現有蟲爬上大姐姐的上嗎？

「姑娘？姑娘你怎麼了？」

顧珍的丫鬟終於出現了，襬漉漉的，看樣子剛清洗過。

顧玖悄聲問青梅，「五姑娘後的那個丫鬟，看著面生。你認識嗎？」

「啊？」

青梅突然想起來，「回稟姑娘，奴婢想起來了，五姑娘後的那個丫鬟名翠柳，是白姨娘的丫鬟。奴婢也不清楚，翠柳怎麼會在五姑娘邊伺候。」

原來是白姨娘的丫鬟，顧玖恍然大悟。

如此一來，一切都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