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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聽到這話半晌才回過神，像小孩子似的毫不避諱地出驚喜。

“皇上，您讓恪兒領兵……”德妃笑著道，“我們恪兒定不會讓皇上失，恪兒會好好聽您的話。”

皇帝點點頭：“可惜時機稍稍有些不對。”永春宮的事后，姜貴妃看起來很安分，但不知在籌謀些什麼，他是利用了姜氏沒錯，但也給了們母子足夠的富貴、榮華，聰明的話就該知命，按照他的心意行事，將來也能給們母子一容之地。

再就是魏家。

永平府的戰事很是慘烈，朝廷援軍未至之前，永平府北邊的衛所就遭遇梁王叛軍攻打，懷駙馬程煜帶兵一邊死守關卡，一邊還要應對衛所有叛將趁機里應外合，多虧魏元諶及時趕到，否則程煜已經戰死了。

原本照皇帝的安排，讓魏元諶牽制住叛軍，他派去的董將軍帶兵繞路突襲大寧，打梁王一個措手不及，以最快速度贏下一仗，鼓舞大周將士士氣，結果董將軍還沒到大寧，先被梁王埋伏，五千銳死的死，傷的傷，剩下的人和董將軍一起被俘，剛剛收到戰報，魏元諶帶兵將董將軍等人救回。

人是救回來了，但他事先定下的計策已經無用，董將軍為敗軍之將，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跟在魏元諶邊將功補過。

皇帝目沉，他讓董將軍和副將見機行事，等到叛平息，大周掌控戰局時找機會除掉魏元諶，不知是否還能夠辦。

現在北疆的戰局比他想的要復雜的多，看樣子一舉拿回大寧是不可能了，有董將軍的冒進在前，朝堂上眾多員也贊魏元諶的見解，梁王在大寧籌謀已久，加上有兀良哈部的支持，朝廷不易倉皇中對大寧用兵，應該先鞏固北疆防線，再做其他計較。

北疆現在是，并非大周沒有足夠的兵馬對付梁王，如果梁王真的有實力，也就不會背后用那些謀詭計了。

就算皇帝不想去認可魏元諶，但眼下的形勢確如魏元諶所說，這樣做對大周最為有利。

魏家到底還是有帶兵的才能，可惜他們是群喂不的野狼，保不齊哪天就會反口咬主，皇帝想到這里長長地嘆了口氣。

“皇上您不要擔憂，”德妃輕聲道，“妾每天都來侍奉皇上喝藥，皇上很快就能康健，等皇上好起來，一切就好了，當年皇上駕親征梁王，梁王不堪一擊，如今的梁王也是一樣，早晚會被皇上斬殺。”

聽到德妃這話，皇帝心中油然生出幾分意氣：“若朕無恙，早就斬下梁王首級。”

“所以皇上要仔細養病，”德妃道，“只要皇上病好了，所有難題都能迎刃而解。”

皇帝聽著德妃的話，心中舒暢了許多，安然地靠在塌上歇息。

德妃就在一旁輕輕著皇帝的額頭。

殿中慢慢響起了皇帝勻稱的呼吸聲。

黃昌低頭從殿退了出去，他在皇上邊久了，能揣到圣意，就像當年皇上喜歡德妃的心，他一點不落地看在眼中。

皇上一直都在耐心地等待著，等到登上了皇位，穩固了政局，這才將德妃納宮中，這樣的心思，從未花在別的子上。

所以在行宮時，他看到德妃向周擇承下手，他就幫了一把，不為別的，有了這樣的把柄在手中，德妃娘娘將來必然會為他所用，果然被他料準了。

……

深夜宮中。

德妃娘娘剛剛回到永春宮不久，永春宮后的小院子里，一只水井中發出“噗通”一聲響，仿佛有什麼東西落了其中，還好小院子里永春宮正殿相隔有些距離，否則那聲響能將整個永春宮都從睡夢中驚醒。

天亮的時候，宮人去小院子里晾曬被褥，在水井邊發現了一只熄滅的風燈。

小院子距離永春宮大殿稍有些遠，平日里大家打水都用偏殿旁邊的井，很到這里來，所以……誰會將風燈放在井邊？

雖然是一件小事，宮人還是準備將稟告給德妃娘娘邊的沈，可是卻發現沈不在值房里。

“沈嵐去哪里了？”德妃娘娘早起不見沈，開口向宮人詢問。

宮人道：“沈沒在永春宮。”

德妃皺起眉頭：“問問把守在門口的侍，有沒有看到沈出去？”

宮人忙道：“問過了，沒有看到沈踏出宮門。”

“那就怪了，”德妃道，“讓人到去找，人肯定還在宮中。”

自從德妃娘娘宮開始，沈就一直在邊侍奉，頗得娘娘的信任，宮中許多事都要沈前去安排，沈突然不見了，頓時在永春宮中引起不小的波瀾。

就連德妃也沒有胃口吃飯，親自在院子里等消息。

“娘娘……娘娘……人……好像找到了。”

聽到侍焦急的聲音，德妃抬起頭：“什麼好像找到了？人在哪里？”

侍面難看，半晌才結結地道：“可能……可能在小院子的井里。”

“什麼？”德妃臉忽然變得蒼白，急切中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宮人忙上前攙扶德妃。

德妃好不容易才緩過神：“確定了嗎？真的是沈？”

侍聲音發：“還……還沒有……守宮門的侍見到這樣的形不準我們上前，ＵU看書 ｗｗw．uuｋanshu.ｃoｍ然后就急著去向皇后娘娘稟告。”

德妃想要去看看，卻被宮人和侍阻攔：“娘娘，您可不能去。”

說話間就得門口傳來聲音，德妃抬起頭看去，只見幾個侍帶著桿子和繩子向后院走去。

“皇后娘娘命人將井中的尸撈起，娘娘您還是回殿里，免得被沖撞了。”

德妃看向侍，侍領命到：“奴婢去盯著，有了消息就稟告給娘娘。”

德妃回到殿坐在椅子上，大約過了三刻，侍進門稟告：“皇后娘娘遣來的人將尸打撈上來了，那些人圍在井旁，奴婢一開始不能上前去看，直到他們將尸抬出來，奴婢上前看了……雖然有長發遮擋，看不清楚面容，但奴婢瞧見了那尸穿的服，就是沈的沒錯。”

德妃得到消息幾乎不過氣來：“本宮去看看。”

說著話德妃起，卻還沒能走上一步就暈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