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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羅天珵現在的地位,他過來,建安伯世子甄建文都恨不得一直陪著,溫墨言實在是不必陪客的。不過因為溫雅琦的事,出于對妻子的重,見一下娘家表哥當然也說得過去。
不過甄妙還是遲疑了一下,昨夜溫墨言一直沒合眼,白日不知能不能撐得住。
羅天珵手頭發:“別多想了,你表妹的尸,并沒有事。”
“什麼?”甄妙大驚。
羅天珵站起:“等我過來時,當著溫墨言的面兒一起說,你先再睡上一個時辰。”
甄妙聽了這個哪里睡得著,心里貓爪似的,見羅天珵理了理襟要走,忙湊過去,拉著他的袖子道:“瑾明,到底怎麼回事兒,你就多說幾句呀。”
羅天珵拍拍的手背:“聽話,先歇會兒,一個時辰后我再來。現在說了,等會兒不是還要再說一遍。”
“可是,我哪里睡得著……”
明明那后罩房起了大火,尸都燒得面目全非了,此時他居然告訴尸沒事,任誰都按耐不住想一窺究竟。
羅天珵眉一挑:“兩個時辰。”
“啊?”甄妙微怔,反應過來他是把時間又延長了,當即老實了,耷拉著腦袋道,“一個時辰就一個時辰,我可等著你呢。”
羅天珵把攬懷中,又使勁了那頭如綢的秀發,問:“也不知平時,你可有這麼念我?”
“當然是有的。”甄妙毫不猶豫地道。
若是可以,誰想天天一個人吃飯啊,一大桌子菜,還沒吃過來,就冷了。
夫君大人飯量大,每次看著他吃飯。不知不覺,飯都能多吃半碗呢。
那用湯婆子暖過的被褥,鉆進去時是暖的,可睡久了,總覺得那麼空,哪有邊躺著一個讓安心的人來得好。
甄妙越想越覺如此,于是又鄭重點頭:“每日都想你的。”
羅天珵有些意外,揮不去心頭的歡喜,好一會兒才低頭在額頭親了親,聲音低沉:“等我。”
他走到窗邊看了看。撐著窗臺,利落的跳出去了。
甄妙瞧著心直跳,此時天已經泛亮了,他也不怕被人撞見!
快步追過去,探出頭看,竟已經見不到他的影子了,這才松了一口氣,了青黛進來代:“你去找表爺,跟他說不要難過。表妹的尸還在。”
青黛詫異看一眼,并沒多問。
“就說稍安勿躁,等世子爺來了,一切就都知曉了。”
等青黛出去傳話。返回床榻坐著想了想,再是心急也無濟于事,還不如聽他的話先睡一會兒,免得白日沒了神。
躺下。拉過錦被,還能覺到他睡過的暖意和氣息,不知不覺閉了眼。竟睡得了。
不知什麼時候聽到紫蘇在喊:“大,世子爺來了,太太喚您過去呢。”
甄妙起了床,由紫蘇、青黛二人伺候著,利落的收拾妥當,去了待客的堂屋。
甄三老爺也在場,羅天珵坐在下首,正和溫氏說話:“小婿看岳母大人氣好多了,那安神湯加了一味圣心雪蓮,若是吃的好,小婿回頭再送些來。”
溫氏看著神好了許多,角竟還含了笑:“那樣破費做什麼,我這已經好了許多。”
這幾日羅天珵雖沒有上門探,珍貴的補品藥材卻流水般送了過來,昨晚溫氏服用的安神湯,就是用的他送來的圣心雪蓮。
圣心雪蓮產自人跡罕至的北嶧山,一百朵雪蓮中才出一朵圣心雪蓮,最是珍貴。
“怎麼是破費,岳母大人用著好,倒是那雪蓮的造化了。”
他聲音溫和,連眉眼都比往常了幾分清凜,變得和起來。晨過槅窗灑落在他深藍的錦袍上,竟有種溫潤的彩。
甄妙有些恍惚。
見慣了鬧別扭、時不時蛇病發作的他,在長輩面前這樣溫和有禮,竟意外的好看呢。
一時之間,忘了抬腳。
還是溫氏看過來,嗔道:“怎麼現在才起來,世子等你好一會兒了。”
甄妙看了錦屏一眼。
錦屏微不可察的搖搖頭,便明白,溫氏竟還不知道昨晚的事。
甄三老爺更是有趣,見甄妙進來,連連使眼,生怕說錯話似的。
甄妙角了。
父親大人,您眼睛再筋,恐怕本來不知道的也會多心了。
剛這麼想完,就聽溫氏問:“老爺,您眼睛怎麼了,瞧著像是筋了。”
甄三老爺尷尬的咳嗽一聲,差點被口水嗆著,連連擺手道:“沒事,沒事,進了個小飛蟲。”
溫氏心道,這才剛開春,就有小飛蟲了,怎麼沒瞧見呢?
一想甄三老爺向來不靠譜的子,也懶得多問,只對甄妙道:“今日沒見你二舅母,是不是有什麼不適,等會兒你過去看看。”
猶豫了一下,當著羅天珵的面,沒好意思說把他送來的補品帶過去幾包。
羅天珵就站起來道:“原來舅母也來了,我竟不知道呢,倒是失禮了。”
說著沖溫氏一拜:“岳母大人,舅母遠道而來,又經歷了喪之痛,小婿應該去拜見一下。”
說到這里有些為難:“只是小婿兩手空空,只能厚先把孝敬岳母大人的補品分一些帶去,還岳母大人勿怪。”
這話正說到溫氏心坎里去,語氣更是和:“世子真是有心了,舅母他們是昨日才到的。妙兒,那你就和世子一起過去吧。”
甄妙忍不住悄悄打量羅天珵一番。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乖巧了,總有種認錯人的覺。
等二人辭別了溫氏,向東廂房走去,羅天珵側著頭笑問:“剛才看我做什麼?”
“誰看啊。”甄妙抿了,片刻后才道,“覺得你今日和平時不一樣。”
“在岳母大人面前總要恭順點。”他想了想,地道,“呃。我知道你不適應,放心吧,這不就變回來了。”
甄妙哭無淚。
別變啊!這個真的可以適應的!
羅天珵卻翹了翹角,有種壞笑的覺,牽著的手走了。
到了焦氏那里,焦氏果然氣不好,只是聽聞二人來了,還是強行起,忙被甄妙攔住。
“二舅母,您就好好躺著。世子聽說您和表哥來了,過來拜見一下。”
焦氏是個外剛的,昨夜的打擊雖讓有些不住,可還是沒聽甄妙的勸,穿好見客的裳,還重新梳了個簡單的髻。
堂堂鎮國公世子,從三品的朝廷命,前來拜見自己一個民婦,不過是看著侄的面子。若是托大,那才是讓人笑話了。
甄妙無奈,與邢氏一起扶著焦氏到了外間。
溫墨言早上得了消息,撓心撓肺的。早就趕了過來陪著羅天珵說話。
只是見羅天珵不提,就按捺著不問。
他經商這一年多,早已知道許多事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特別是妹妹死的蹊蹺。昨夜停尸的房間還走了水,要真的只是府上那位三姑安排的,或者是巧合。他還真的不大相信。可若不是,這其中牽扯就更復雜了,羅世子現在不提,自有不提的道理。
終于,羅天珵悄悄看了甄妙一眼。
甄妙會意,對焦氏說:“二舅母,不知您和四表哥有沒有商量過,怎麼安置表妹,是在京郊選一好的地方葬了,還是扶靈回海定府?”
焦氏眼中閃過濃稠的痛苦,面卻還平靜。
甄妙瞧見袖抖個不停,心中一酸。
白發人送黑發人,這種痛又怎麼會如看起來那般風平浪靜。
有的人不愿讓人看到他的痛苦,實際上心里早已飽凌遲之痛了。
焦氏開了口:“我和你表哥商量過了,就把你表妹葬在京郊吧,天寒路遠,不想讓再這份顛簸,日后你表哥去看看也方便。”
溫雅琦是未出閣的孩兒,就是回鄉也不能祖墳的。
甄妙就道:“既如此,正好世子也來了,就讓他幫表哥參謀著選一好地方吧。舅母您臉不大好,還是趕好好歇著,等商量出結果,再讓表哥稟告您。”
焦氏自然沒有異議,強撐了這片刻,后背已經被冷汗了。起了:“邢氏,扶我回屋吧。”
這個兒媳什麼都好,是個能守得住家業的,就是太會鉆營,行事終究是欠了些大氣。雅琦已經走到了絕路,可不想再生什麼波折了。
邢氏有些惋惜。
住了這幾日,可算弄清楚這位表妹的份地位了,嫁的是京城數一數二的門第不說,竟還是皇上親封的縣主,進皇宮就和們逛胭脂鋪子一樣容易!
只可惜這幾日忙著伺候婆婆,二表妹忙著伺候母親,竟沒有親近的機會。
想當初在海定,溫家衰落那樣,還不是靠著參加了幾次宴席,費心認識了幾個有臉面的太太,才漸漸打開了些局面。
只可惜不知一家人怎麼想的,平日都不許多提姑母的事,使得大多數有頭臉的人家都想不起溫家還有一位姑嫁在京城,如今這麼有出息了。
記得家里那位老太太曾說過:“你們姑母遠在京城,一個人過的也不容易,娘家不能給什麼助力,至在外邊別用著的名頭說事,省得惹來什麼麻煩。”
邢氏不以為然,在看來,兒家從生養到出閣,還不都是娘家給的,現在得意了,怎麼就不能反過來拉扯一把娘家呢。
一次宴會假作無意提了一句,果然那些太太們看的眼神都熱多了。
邢氏依依不舍的看了羅天珵和甄妙一眼,這才扶焦氏走了。
甄妙把幾個丫頭打發出去,溫墨言這才忍不住了,竟單膝跪地道:“世子,我妹妹死得冤枉,真相究竟是什麼,請您告知一二。”
“表哥,你這是做什麼。”甄妙都愣住了,下意識手想去拉他起來。
羅天珵輕咳了一聲。
甄妙作一頓,羅天珵已經起去扶:“表哥這樣,等回去妙兒該怪我了。”
溫墨言也知道自己這樣有些讓場面尷尬,就勢站了起來,問道:“世子,您說我妹妹的尸無事,又是怎麼回事?”
羅天珵也不賣關子,道:“妙兒住在府上,我擔心安全,派了暗衛跟著。后來你們去后罩房,那暗衛也看到了,于是在發現有人悄悄縱火時,就把表姑娘的尸換了出來。”
羅天珵是留了暗衛保護甄妙安全,但梁換柱這事卻是他吩咐的,不然暗衛發現走水,沒有主子吩咐不會妄的。
“那,那我妹妹的尸——”
“停在了一妥當的地方,已經驗過了尸,令妹確實不是自縊,而是被勒死的。”說到這里羅天珵微微瞇眼,出手的人不狠辣,還相當狡猾。
那人了解高門大戶的作態,姑娘家尋死,遮掩還來不及,有誰會想到請人驗尸的,若不是因為溫墨言,真相恐怕永遠不會有人知道。便是他掌管著錦鱗衛暗衛,又怎麼可能想到去瞧,被人當變態怎麼辦?
他接著說:“縱火的是府上下人,你們知道了恐出痕跡,我就不說了。那人已經被嚴監視著,等再有人來滅口時,應該就能順藤瓜了,所以表姑娘尸無礙的事,就你們知道便可,也請提醒舅母不要出端倪。”
“世子覺得,那兇手是誰?”溫墨言攥著拳,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甄妙沒有問幕后兇手是不是甄靜。
最開始沒有細想,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因為甄靜的辱,了垮溫雅琦的最后一稻草,才尋了短見,所以才去找甄靜算賬,可知道溫雅琦不是自殺后,冷靜想想,卻不像甄靜能干得出來的了 。
為什麼?得不償失!
如果說最開始甄靜算計溫雅琦,想讓嫁給棺材鋪的二爺,是辱和溫氏,膈應建安伯府,可等溫雅琦一死,若是認定甄靜是兇手,那必然會撕破了臉,六皇子若是護著小妾,就會和他們夫妻惡 ,若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甄靜便會失寵。
這樣的風險,甄靜怎麼會冒呢?
“府上走水,正是忙的時候,那人想必很快就有作的。”
果不其然當夜就有人潛了建安伯府,羅天珵安排的暗衛連他殺人滅口都冷眼旁觀,等他事離開,暗衛一路跟著到了一府邸,就見他悄悄從后門進去了。(未完待續。。)
ps: 在外面,為了上傳折騰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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