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持王永珠的人設,明珠沒敢多說話,只點點頭,模擬以前王永珠的口氣,懶洋洋的吩咐:“一會吃了飯,你們仨分工一下,金罐和金盤去揀點松葉土回來,金花一會陪我將那間柴房收拾一下。”
三個小豆丁興的看了一眼,都忙不迭地點頭。
早上去地里幫忙又累又無聊,時刻都在的眼皮子底下,幾個小豆丁又怕又累。
聽明珠這麼一說,恨不得歡呼,給老姑做事又簡單又好玩,也不罵,還有好吃的,太幸福了!
后面跟著回來的王老柱和張婆子約聽到一點,以為明珠要他們三個小豆丁幫忙做事,看三個小家伙興的樣子,也就懶得管。
田里的活干得差不多了,幾個小家伙也幫不上什麼忙,去田里還要自己分神看著,不如留在家里,讓他們給明珠做點事,也省得他們跑惹事。
金斗和金壺有幾分羨慕的看著弟弟妹妹,他們也想跟著老姑,不知道老姑還需不需要幫忙的,能吃會做活,只要管飽就能行的侄子?
吃完飯,大家都又下地去了,留下江氏收拾完灶屋,還要喂豬喂,打掃院子,整理菜園子,一天到晚腳不點地,一點也不比下地的人輕松。
金罐和金盤上山弄松葉土去了,江氏收拾好灶屋,喂好豬和,正要掃院子,明珠眼睛一亮,想起那個窗明幾凈的任務來。
忙道:“三嫂,院子里你先別管,我一會要種蘑菇,這院子要怎麼收拾我還沒想好,你先忙你的去,一會我讓金花他們收拾就好了。”
江氏不說以前沒膽子違逆王永珠的話,就說現在,那絕對是小姑子說啥就是啥的絕對執行者。
只溫順的點點頭:“那好,我先去收拾下菜地,一會收拾屋子喊我一聲就行。”
等江氏去屋后的菜地,明珠在院子里走了幾圈,心里有了盤算,招呼起一直在旁邊待命的金花,埋頭收拾起來。
且說金罐和金盤,背著背簍就上了山,兩個小豆丁也是機靈的很,想著老姑要種黃松菇這種金貴的東西,按照鄉下種地人的說法,什麼地方能長出什麼東西來,那地方的土質就是最適合的。
因此兩人也就直奔上次采過黃松菇的地方而去,挑出帶著腐土地松針葉,往背簍里裝。
小豆丁為了在老姑面前表現,都將背簍裝得滿滿的,這不比豬草,針葉帶著土,對于他們這個年齡的孩子來說,還有些吃力。
不過要讓他們丟掉一些,又都舍不得,只咬牙慢慢的往山下一步步蹭。
金盤年齡小,背簍太重,走了沒幾步,腳下一個趔趄,就往下滾。
只嚇得后面的金罐魂飛魄散,丟下背簍,就去想拉住弟弟。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黑影飛快的從他邊閃過,將差點撞到一塊石頭的金盤給撈了回來。
金盤本來滾得暈頭轉向,被一把抓住,站穩后定睛一看,居然是跟老姑退親的宋重錦。
這下,道謝的話,卡在嚨口里,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
按理這救命之恩,肯定要謝的,可昨晚才答應,以后每天都要去宋家門口撒尿的,這可咋辦?
被嚇慘了,覺得腦子不夠用的金盤楞住了。
還好后面趕過來的金罐看到了,不管怎麼說,肯定是先道謝:“謝謝宋家叔叔救了我家弟弟。”
然后拍了金盤一下:“金盤,還不跟宋大叔道謝!”
金盤才回過神來,白著小臉,小聲的謝過了宋重錦。
宋重錦自然認識這是王家的孩子,也沒放在心上,都是一個村里的,誰遇到這樣的事,就要手一把。
不過他才跟王家退了親,也覺得有些尷尬,不好多說,只叮囑道:“山路陡,以后上下山還是要小心些。”
金罐和金盤都后怕的點點頭。
宋重錦本來也是下山的,只這一條路,也不好立即就走開,想著還是護送兩個孩子安全下山了再分開。
看到兩個孩子等恢復過來,又找回了背簍背上,尤其是那個小的,看著灑落了一路的松葉土,也不知道是怕,還是著急,眼圈都快紅了。
不由得有些奇怪,猶豫了一下,才開口:“怎麼了?”
金盤心中可惜,加上宋重錦才救了自己,也就沒在意,順就回道:“這可是老姑要我們上山背的,這下全灑了,可怎麼跟老姑代——”
老姑會不會對自己很失?會不會以后都不要自己給幫忙了?以后那是不是就喝不到糖水,吃不了蛋,還有明天趕集割的,自己說不定也吃不到了!
想到這里,金盤真是又害怕又著急,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宋重錦一看,心中哪里還不明了,王家的事大家都清楚,王永珠就是王家的寶,其余的孩子就是草,這指不定又是王永珠指使兩個孩子做事,看孩子這害怕的樣子就知道,王永珠平日里對他們有多苛刻,才死里逃生的孩子,不慶幸自己沒事,反而擔心回去罰,都嚇哭了!
虧自己昨日退親心中愧疚,覺得王永珠其實沒有那麼可惡,是自己對有些誤解。
看來,這不是誤解!
宋重錦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滋味,只覺得有些憤怒,有些如釋重負。
他本來想退親一事,不管先前自己如何反對,可娘親背著自己同意了,自己要求退親,就理虧。
還想著以后若有機會,必定要補償一下王永珠的,現在看來,不必了,這樣一個心腸狠毒,對子侄都沒有憐憫之心的子,就應該讓嘗嘗自己鑄下的惡果!
金罐雖然不明白宋重錦的臉一下子怎麼就黑了,不過還是安的拍拍金盤的肩膀:“有什麼好哭的?我看你這還剩下半簍子也夠了,先回去給老姑看看,不夠咱們再上山一趟不就好了。這點子事也值得你哭?丟不丟人?”
金盤一抹眼淚,“我昨天跟老姑表過態的,說有啥活給我們干就行,可這才說,就打了,老姑要是生氣了,不要我給干活咋辦?我還沒吃到老姑說的蛋和呢,哇——”真是悲從心中來。
他是村裡最年輕的秀才,娶她進門,疼她、寵她、教她做一個無所畏懼的悍妻,對付糾纏不清的極品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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