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蝶打開門，見門外一丈站著個臉蒼白的人兒。

青柳見到綠蝶和大黃同時出現在門口，肚子都有些轉筋，膽戰心驚地道，“我家老爺請小暖姑娘回府。”

“回？”綠蝶肅著一張小臉氣陡降，大黃也皺起鼻子。

青柳立時嚇得花容失，“奴婢錯了，是請小暖姑娘過府一敘......”

“稍待。”

“汪！”

小暖對這倆家伙無聊的惡趣味不反對也不支持，只拍了拍手，“大黃看家，綠蝶跟我走一趟。”

“是！”綠蝶打開門出去。

“汪！”大黃不干了，也跟著跳出去，嚇得青柳一不敢。

小暖......

“那綠蝶看家，大黃跟我走一趟。“

“是！”綠蝶沒意見。

不過，“綠蝶一起去，我和小草在家打豆子，不出門。”

小暖知道娘親擔心，便帶著倆保鏢一起出門。跟在邊的青柳瑟瑟發抖，“姑娘，奴婢是得了老爺吩咐才來的......”

小暖笑瞇瞇地點頭，“放心吧，我家大黃不咬人。”

青柳淚目，它是不咬人可它撕裳，比咬人還可怕！

“今天怎麼是你來，馬大哥他們呢？”自從陳祖謨有了這四個男仆后，侍妾青柳便很做跑的活兒了。

青柳撅起小兒，看得街頭巷尾的癡心男人們一陣心肝兒，“都不在，不曉得忙些什麼。”

小暖眼睛微轉，總覺得這里邊有事兒，或許承王府那邊有什麼新靜？

陳家門口依舊圍著不人為陳祖謨救了烏老將軍之事歌功頌德。院中，皮氏笑得合不攏，正在跟幾個陳家老太太夸耀兒的厲害非凡。

“，我來了。”小暖非常有禮貌地打招呼。

礙于小暖后兩尊大佛的氣勢，皮氏也不敢說什麼，只皮笑不笑地點了頭。

小暖一圈問候后，走進陳祖謨休息的西屋，他的臥室兼書房。在小暖繼承過來的記憶中，陳祖謨在家的為數不多的日子都是住在西屋的，而們母子仨，作為家里的主要勞力還要低人一等，只能住在廂房里。

才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陳祖謨就換了一裳，舒適地靠坐在炕上看書，見小暖進來隨意地抬抬下顎，“坐吧。”

“找我什麼事？”小暖才沒心坐，多待一刻，娘親就多擔心一刻。

這里沒有外人，陳祖謨臉上的厭惡和憤怒本就不需藏，啪地把書合上罵道，“這就是你娘教導出來的規矩？”

小暖對他也沒好臉，邦邦地懟回去，“不是，這一點是跟你學的，還有我！”

這什麼意思？好的都是跟娘學的，壞的都是在陳家學的！陳祖謨氣得傷口疼，就知道秦氏沒安好心！

“你也別在心里編排我娘的不是，我娘本不想再搭理你們這院的事兒，事兒都是你們自找的。”小暖皺著小眉頭，“到底什麼事兒，沒事兒我走了！”

陳祖謨就琢磨不明白了，以前連句話都不會說的丫頭，怎麼忽然之間就變得伶牙俐齒了！

“桌上那本書，你念與為父聽！”

小暖掃了一眼桌上的《詩經》不笑了，讀過的人都知道《詩經》上生僻字極多，就算是識字的人不拿著字典也本讀不下來，更何況這個不怎麼太認識繁字的人！

小暖才不管他打得什麼鬼主意，干脆以不變應萬變，“不會。”

“信口雌黃！在山長堂上，你是如何說的？”陳祖謨怒了，面對這娘仨，他就沒好過。

小暖笑了，“就會那幾句，別的不會。”

“......咳，咳！你個不孝！”陳祖謨一咳嗽，牽了肩頭的傷，疼得鉆心。

“上行下效，跟你學的。”不就是比人前人后的變臉功夫麼，誰不會！

正這時，馬得金在門簾外盯著綠蝶和大黃的雙重力，咳嗽了一聲，“老爺，云清先生到了。”

陳祖謨臉上立刻有了喜意，坐起，“先生現在何？”

“先生想先去族學轉轉。”

青柳立刻進來扶著陳祖謨起，俯為他穿上鞋子。陳祖謨抬手，馬得金也立馬上前扶住。

“隨我去族學。”

“是！”

“好。”小暖也點了頭。

陳祖謨皺起眉，“你去做什麼，回去！”

小暖笑了，“爹爹我過來伺候，爹爹有事，我當然要跟著了。”

陳祖謨剛要開口罵，見青柳已挑起了門簾，簾外綠蝶和大黃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便及時閉了，換了笑臉往外走。

院院外的人見陳狀元出來了，立時一片稱贊問候，竟還有人鼓起了掌。陳祖謨笑容得的點頭致謝，虛弱地由馬得金扶著，尾隨著一幫人直奔村南的族學。

小暖讓綠蝶先行回去告知娘親，則跟著去看有沒有生意可做。

見族學門口栓著好幾匹駿馬，陳祖謨略驚，“除了先生，還有何人？”

馬得金回道，“還有先生的兩位好友，小人也不認得。”

云清先生乃是京中鴻儒，他的好友定也是華絕代的人，陳祖謨大喜，若是能將這三人都留下來，陳家的族學在聲上，必超濟縣縣學，為才子匯聚之地！

我的族學，我的地方！

陳祖謨這般想著，都不用馬得金攙扶了，腳步匆匆地踏族學的大門檻。

留在門口的馬得金暗道自家姑爺果然是書生，聽到云清先生到了，疼都不顧了，這什麼來著？他抓抓腦袋，想不起來那個四字語，只得對著小暖笑道，“姑娘，里邊請？”

小暖也笑著抬起胳膊，“馬大哥請。”

馬得金無語天，自己是承平王府的侍衛，陳姑娘待他這麼親切有禮，合適嗎？

“馬大哥，這云清先生是？“小暖好奇問道。

馬得金立刻直了腰桿，一臉榮耀地介紹道，“先生姓丁名中和字履善號云清，乃京中名士，前朝的狀元，曾過翰林院也曾過國子監。”

小暖心中不由得響起豫劇《駙馬》的經典唱段，暗自決定這麼有名的先生，一定要請到他們的茶宿居住！

“這麼厲害的先生，怎麼會跑到咱們這窮鄉僻壤來教書呢？”掌家小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