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面上一陣。
薑似快步走到窗邊往下看。
幾個打手模樣的人把二牛團團圍住,小心翼翼向它靠近,每個人手中都握著一木。
不遠並肩站著兩個人,一人穿錦袍持折扇,另一人穿著月白直裰。
這兩個人薑似都認識。
穿錦袍的是榮長公主與大將軍崔緒之子崔逸,前不久在街頭才被二牛咬過的,另一個是禮部尚書的孫子楊盛才。
薑似目在楊盛才的臉上停駐片刻。
看起來比兄長大不了多的年,長得也是人模狗樣,卻是害死兄長的兇手。
可是只知道二哥的死與楊盛才有關,形卻不得而知。
“姑娘,那隻狗會被他們打死的,要不要婢子下去幫忙啊?”阿蠻探出頭去,滿臉擔憂。
薑似看著下方抿了抿:“暫時先看看。”
憑對二牛的了解,那幾個打手不見得是二牛的對手。
“姑娘,看著那隻狗被他們圍住,婢子還怪張的。”阿蠻不自覺抓了窗沿。
“它二牛。”
阿蠻看向薑似。
薑似笑笑:“那隻狗二牛,有名字的。”
“姑娘怎麼知道的?”阿蠻納悶起來。
薑似一窒,輕咳一聲道:“那日聽它主人這麼。”
阿蠻轉轉眼珠,想起了那個比薑湛還要俊朗幾分的年,口而出道:“就是那個長得好看的登徒子啊!”
薑似臉一熱,而後轉黑:“這是什麼形容!”
莫不是長得好看些,當登徒子都有可原了?
阿蠻眨眨眼,很是無辜:“婢子覺得形容得很切啊。”
“別說了!”薑似淡淡喝了一聲,注意力被樓下的鬧騰吸引過去。
一名打手裡發出一聲吼,掄起子向二牛打去。
二牛靈活避開,而後跳起來張口咬在了那人的手腕上。
那人一聲慘,手中子掉到了地上。
其他人一見,立刻打去。
二牛咬著那人不松手,兩條後用力一蹬踹在了靠近它的一人臉上,接著幾個跳躍靈活穿梭在幾名打手之間。
等看熱鬧的人反應過來時,幾名打手已經倒在地上,捂著傷口慘連連。
人們忍不住眼。
這狗神了啊!
大狗仰頭了一聲,一步步走向崔逸與楊盛才,期間從一名倒地的打手臉上踩過,都沒低頭瞧一眼。
圍觀者皆心中惴然,
這狗不但神,還很拽,這到底是誰家的狗啊?
“姑娘,婢子怎麼覺得剛剛二牛是衝您的?”
薑似沒有回答,目追逐著大狗的影。
剛剛從二牛的聲中聽到了安的意思。
二牛怕擔心麼?
“你別過來啊,別過來——”面對步步近的二牛,崔逸顯然有著大面積心理影,白著臉步步後退。
“崔逸,你的人不怎麼樣啊,好幾個人還打不過一條狗。”楊盛才著下嘲笑道。
“崔、崔功,你們都是死人啊?還不趕出來!”崔逸大喊了一聲。
兩道人影幾乎同時落到了崔逸面前。
崔逸神一松,搖了搖折扇。
幸虧他有先見之明,那次被群狗圍攻之後就知道這些家丁不靠譜了,於是死纏爛打從父親那裡求來兩名從戰場上退下來的老親兵。
這兩個老親兵可是經百戰殺人不眨眼的,對付一條瘸狗小菜一碟。
一直權當看戲的薑似神凝重起來。
從這兩個人上嗅到了久經沙場的味道。
“姑娘,咱們要下去嗎?婢子覺得這兩個人很不簡單。
”阿蠻跟著張起來。“不,咱們下去幫不上忙,站在這裡居高臨下反而好應變些。”薑似沉片刻,打消了衝的念頭。
曾跟著鬱七學過幾式取巧的招式,面對普通人時用來出其不意還湊合,真要對起來顯然不夠看,至於阿蠻,那點功夫在這兩個模樣尋常的中年漢子面前恐怕只能算花拳繡。
對兩個中年漢子的氣息,二牛顯然很敏,當下都豎了起來,口中發出低低的聲。
二人一狗很快打到了一起。
圍觀眾人屏住了呼吸,竟從這二人一狗的混戰中看到了金戈鐵馬的慘烈。
其中一個人的小被二牛咬下一塊來,往下淌著,而二牛也沒有了先前對付幾個打手的從容,張吐舌大口著氣。
那條瘸在關鍵時候到底拖慢了大狗的速度。
“姑娘,二牛好像要吃虧。”隨著樓下況越發激烈,阿蠻坐不住了。
薑似把一隻茶杯塞進阿蠻手中:“拿好了它,二牛頂不住時就把這個往那個穿錦袍的人上砸。 ”
薑似指的是崔逸。
本來兩個人中更恨的是楊盛才,但是那兩個中年漢子是崔逸的人,無疑對崔逸的安危更重視。
“畜生,看你還囂張!”許是被一隻瘸狗弄得如此狼狽實在煩了,其中一人突然從綁中出了一把寒閃閃的匕首向二牛刺去。
“宰了它,今天就吃狗了!”崔逸興大喊道。
早就應該用刀把這畜生剝皮了,兩個老東西非要死腦筋。
按著大周律法,尋常人上是不允許攜帶利的,但崔逸這種特權階層顯然不限制。
明晃晃的匕首在下反著冷,圍觀眾人不由自主往後退去。
阿蠻再不遲疑,用力把茶杯扔了出去。
天青的茶杯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準確砸在崔逸腦門上。
崔逸一聲慘,直往後倒去。
正與二牛混戰的二人迅速往崔逸所在的方向趕去。
誰知一道黑黃影毫不示弱,先他們一步趕到了那裡。
半人高的大狗一隻前爪按住額頭流如注的崔逸,悠哉搖著尾看著近的二人。
崔逸嚇得都覺不出額頭疼了,結著喊道:“快,快救我——”
“畜生,趕滾開!”一名中年漢子喝道。
二牛掃了他一眼。
那人一怔,瞬間有種眼花的錯覺。
為何他從這隻狗的眼神裡居然看到了鄙視?
一定是看錯了。
而後,這人就看到大狗抬了抬狗爪,慢條斯理按在了崔逸咽上。
全場頓時安靜下來。
這狗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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