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龍攬住他的肩,氣息吐在他的耳側:“想去哪玩?”
宿黎微微偏過頭,看到與離玄聽如出一轍的臉孔微微失神,才意識到這是混沌時期的龍。
男人上皆是鱗片所化的鎧甲,微微赤著半邊,與黑炮裹的離玄聽截然不同。
“想去西海嗎?”龍偏頭看向側的年,道:“那邊有高大石崖,高能西海的靈風。你已百年化形,那邊的山崖可助你翔學飛。”
宿黎看向自己的掌心,清晰的掌紋以及鳥圖騰一一在目,“學飛?”
他話剛說出口,側男人搭在他肩上溫熱的手臂化煙而?去,周圍被層層的霧氣包裹著。
宿黎有點恍惚,他覺得龍的氣息好似還留存在周圍,如混沌時期那般時時刻刻護著自己。
又在下一瞬,隕落時的骸骨,荒誕的埋骨之地接連出現在面前。
混沌時期,他化形之後與龍形影不離,去過天際翱翔,也去過海邊吹風。
他曾以為與龍的旅程永遠不結束,直至他們分開。
假的,混沌亦或上?古皆已過去。
現在龍與玄聽都在他的邊,他並沒有失去什?麼。
宿黎盡量讓自己從那種失去的悲傷剝離開來,持有清晰的神志,手凝力揮開眼前的環境。
下一瞬眼前的霧氣逐漸變得曖昧,橘的驟然散開,宛如天邊的朝照了過來。宿黎忽然睜開眼,悉的草木香從亮的口傳來,他往前走了幾步,樹屋外天邊的景落眼中。
這裡是他以前的住所,凰神山的梧桐神木。
他幾步從樹屋跳下,落地時踩著草地上,悉的從腳底傳來,他微微一怔低頭看向未著步履的腳。
“阿離。”沉穩又悉的男聲從後傳來。
宿黎驟然回過頭,看到了離玄聽。
男人穿黑金雲紋袍,上背著劍鞘,目中帶著幾分不知覺的意,一如既往地來到他的面前。
“玄聽?”宿黎詫異地問道。
“怎麼了?”離玄聽走上?前來,“前山事告一段落,我們今日不是要去中原嗎?”
中原…中原遊歷嗎?
好像有這麼回事,他回想起來,這是多年前他與玄聽將去中原遊歷前的事,他記得是玄聽來找他。
“怎麼不穿鞋?”離玄聽問。
宿黎微頓:“忘了穿。”
他話還沒說完,見前方的離玄聽走了過來,不往後退了兩步,背抵在梧桐樹上?。
離玄聽越走越近,最後蹲在他的面前,寬大的手掌覆在他的腳背。
宿黎目微怔,下一瞬便到手掌的熱意從腳底傳來,他不往後靠著,看著自己的腳被離玄聽的抬起,他糙的指腹在腳背,像是被沙刮過的清晰在宿黎的腦海驟然炸開。
太清晰了,清晰到他能到離玄聽掌心中劍繭的模樣。
宿黎:“玄聽,放開我。”
離玄聽抬頭,眼中深不見底:“怎麼了?”
他的態度坦,好像給宿黎抬腳穿鞋是一件極其自然的事,指尖拂過宿黎尾指。
宿黎卻覺那指尖的繭到腳背像是螞蟻噬骨的,明明以前離玄聽也給他穿過鞋卻從未有過這樣的覺,似乎變得滾燙,他不製著自己的呼吸,沉聲道:“放開。”
“阿離,你怎麼了?”離玄聽抬頭看他,“我幫你穿鞋。”
宿黎看著他的眼,不知怎的驟然想起前段時間在家裡時,離玄聽以同樣的姿勢幫他的穿子。畫面似乎疊在一起,虛幻與真實匯在一起,他突然意識到,這樣是不對的。
他微微閉眼,再睜開時眼底變得清明:“我說放開。”
‘離玄聽’的手忽地握著宿黎的腳,“我若不放呢。”
宿黎手中果斷凝劍,下一瞬抬劍揮去,毫不留地砍下‘離玄聽’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