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家人的消息

有句話說，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武兒握著掃帚站直子，看著一個男人遞來的信，染著的信紙干枯薄脆，似乎存放了幾十年。

武兒擔心自己手，信會承不住碎掉。

拿著信的男人把容講來。

“跟我們猜測的差不多，遇到山賊就是在竇縣境。”

“山賊出現的很突然，嬸子們被劫走，男人們都被殺死，小齊了重傷逃出來。”

“他撐著去竇縣找府兵求援，卻被說禍民心滋事要抓起來。”

“小齊逃了出來，因為傷重不治死在一間驛站里。”

“他一路都留下了線索方便我們尋找，在驛站給馬夫這封信，讓他等著人來買。”

武兒抬起頭看說話的人：“大鐘，小齊在竇縣去府求援的時候，他有沒有表明份？”

被喚作大鐘的男人低頭看信：“小齊說山賊來的突然而且奇怪，所以他去府時謹慎暫時瞞了份。”

但還是要被抓。

“小齊信寫的不多，話顛三倒四，他傷太重了。”大鐘再次遞信，“我看不出太多訊息，你再看看。”

武兒沒有接：“不用看了，他說的很清楚了，這山賊與竇縣兵是有關系的。”

山賊出現的很突然，能將小齊這些兵丁出的都殺死，去府報有山賊會被抓起來，那個突遇難事的小兵用傷后混的神智敏銳的將詭異關鍵點描述下來。

“那麼看來竇縣兵被山賊所殺也是有很大的。”大鐘道，“只是打探消息的人還沒有到竇縣，找到了小齊的蹤跡和留下的信就急著送回來。”

“那邊留了人去找出事的地方，再繼續打探消息。”另一個男人道。

距離遙遠，他們在那邊人生地不，消息應該會很慢才能傳來。

武兒道：“不用，召集人馬，我們親自去竇縣。”

大鐘點頭應聲是。

后有男人便準備開口商議帶多人，什麼時候走，這邊留誰等等事，還沒開口就被大鐘轉推著向外走。

他哎哎要說話，大鐘牛眼一瞪咽了回去，其他的男人也都閉上跟著走出來，大家才開口：“大鐘，什麼都還沒說呢。”

大鐘神木然：“還有什麼要說的？結果已經很明顯了。”

自始至終他們都在說小齊，沒有半句提武兒的母親和妻子，因為本不用提了。

被兇惡的山賊劫掠的人會是什麼下場人人都知道，時間又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武兒的母親和妻子必然已經死了。

大家心里也都是下意識的知道這個，所以才無法開口提起。

大家神悲凄，有人喃喃：“兒從小苦，他娘更苦，快要十年沒見，現在終于能接來團聚福，這，這可如何是好。”

這麼簡單的一句話說出來，他的眼圈都紅了。

“我們應該留下來，安他。”另一個男人喃喃。

大鐘嗓子沙啞：“這種事不可能安，沒有辦法安，就讓他一個人痛哭吧。”

男人們默然。

被大鐘推出來的男人用力的一吸鼻子，抑制悲傷讓他的臉變的猙獰：“是什麼都不用說了，召集我們最好的兵士，挑選最快最強壯的馬匹，帶上最鋒利的兵，就像我們去踏平匈奴人的王庭那樣，立刻馬上去踏平竇縣。”

寒風冬雪被人群的奔走罵馬匹的嘶鳴揚蹄踩碎發出更加尖利的呼嘯。

大片的雪花被撕裂，讓到都是土墩子的城鎮一瞬間被掩蓋遮天蔽日。

城鎮里變得喧囂，小院子里比先前還安靜，掃帚扔在地上被雪覆蓋。

簡陋的門窗關的嚴，幾盆炭火熏烤著屋子，讓它變得溫暖干燥，武兒躺在床上將頭埋在散發著香氣的被褥里。

這熏香是從匈奴貴族手中搶來的，因為香料稀極其珍貴，據說大夏京城的達貴人們也很能擁有。

似乎過了很久又只是短短一瞬間，武兒坐起來，年輕人的眼有些發紅，但并沒有淚水，只是更加蒼白，枕頭被褥上也沒有留下明顯的痕跡，盡管如此武兒還是出修長的手將枕頭被褥仔細的平，直到嶄新如初。

武兒再看了眼室，窗邊陶瓶里了一只彎彎的老梅枝，其上花苞點點，想必不久就能盛開，他走過去將陶瓶里的水倒掉，從一旁的小水甕里舀了一瓢新的倒進去，再將梅枝回去。

做完這件事，武兒轉走出了屋子，踩著雪花一步一個腳印向喧囂的城鎮中而去。

大雪覆蓋了整個北方，簡陋的營房里四面風，燃燒的火盆如同蠟燭一般微弱。

一個裹著大斗篷帽子蓋住頭臉的人坐在火盆邊，用鐵釬子專注的翻烤一個泥團。

有年輕的兵丁走進來帶著寒風。

“好香。”他嗅了嗅說道，“項南你在烤什麼？”

他坐在對面手烤火。

項南抬起頭：“麻雀。”

年輕的兵丁看著火盆里的泥團笑了：“你還會吃這個。”

項南掀起斗篷，將泥團挑出來用鐵釬子敲打，彎彎的角滿是笑意：“我哥給我的，小時候他常帶我爬墻出去玩，冬天的時候在谷倉那邊捉麻雀，吃飽了回去，罰跪祠堂的時候不會。”

兵丁哈哈笑了：“你哥真是聰明。”

項南點頭，眼里都是笑意：“他是很聰明。”

泥團已經砸開，噴香的麻雀被撕開遞給兵丁，兵丁接過塞進里含糊：“你哥現在做什麼？是不是當了？”

項南慢慢的嚼著麻雀：“他，十歲的時候過世了。”

兵丁驚訝，差點被細小的麻雀噎住：“怎麼？”

項南對他微微一笑：“他定了一門親事，去新娘家做客。”

雖然才十歲，富貴人家聯姻早多的是，兵丁不以為怪，聽項南繼續說。

項南說的很簡單：“新娘發了痘，他被傳上，跟著新娘一起去了。”

原來是痘瘡病，兵丁嘆口氣，不管是貧兒還是富家子，痘神娘娘都一視同仁啊，這種事只能道一聲節哀。

項南笑了笑：“ＵU看書 www.uukanｓhu.cｏm還好，我哥也不孤單，有妻子親作伴可以祖墳，不用孤墳一座在荒郊野地，將來還會過繼一個子侄，香火也不會斷。”

聽起來是好的…..兵丁張口結舌，要說恭喜嗎？

有人此時進來解了圍。

“項南，你的家信。”他喊道，將一個包袱遞過來。

年輕的兵丁終于找到新的話題，羨慕道：“項南，你的家信真多。”

天南海北四面八方，要準確的及時的將信送到手里，需要驛站的關系需要金錢，缺一不可，離家在外的人不是誰都常常收到家信的，一年半載互相沒有音訊是常有的事。

項南看著遞過來的包袱，彎彎的角下沉：“是啊，我家里人很惦記我。”

他手接過拆開，家信寫的很簡單，跟預料中一樣，要他立刻回家，迎接他的新娘進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