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語氣很讓人想立刻就跟他打一架，但能夠在武夫人面前將向玲打趴下更有吸引力，所有的人都等待這一天。

消息傳來有更多的人趕來，哪怕沒有給向虬髯遞挑戰書，也準備到時候直接上去把向虬髯打趴下。

比武的場地定在了軍營外不遠的一荒丘上，商人和民眾聚集的地方是不允許他們這些人斗毆的。

因為在軍營附近并沒有修建房屋，商戶也不允許來這里，這里被修整過，荒草簡單的清除，凹凸不平的地面也簡單的鋪墊，坐在荒丘上一眼掃過，覺四周都是平地，可列隊可跑馬可行軍布陣，李明樓微微一笑。

“好啊。”的視線收回，看向虬髯，聲音有些不解，“只是這麼多人，你一個人打豈不是吃虧？”

李明樓裹在厚重的外袍下，臉也藏在大大的斗篷里，還有一個寸步不離的男人撐著黑傘投下一片影，沒有人知道長什麼樣子，這幅打扮總讓人覺得是滄桑的老太婆。

但聲音表了的年紀，是個小姑娘呢。

小姑娘在表達關心，向虬髯朗聲笑，矮下：“夫人，比試不僅僅是一個個的對打，我向虬髯既然是絕世之才，便有無數的本事，我可以與他們比刀槍劍戟，比騎馬箭，比舉重大力。”

他站起來將寶刀舉起揮。

“這些比試，都無人能勝過我。”

荒丘并不太大，又來了很多人，除了來和向虬髯打架的，竇縣很多民眾也都來了，這可是聚眾打架啊，日常可看不到這些。

人很多但并不嘈雜混，大家都看著荒丘上的武夫人，豎著耳朵聽和向虬髯說話，聽到這向虬髯的豪言，大家頓時都鼓噪，有罵聲還有兵敲打代替罵，先前的安靜一掃而，那種對戰的熱烈氣氛也掀了起來。

向虬髯才不在乎，將自己華麗的外袍下，出赤的上，寬闊的肩膀，結實的在落日的余暉中閃爍著古銅的芒，人群中響起子們的笑。

向虬髯咚的跳進前方的平地上，有他自己認不清也記不住的隨從將一張大弓抬過來，向虬髯輕松的抓住舉在前：“誰敢與我比箭！”

蹭蹭蹭的四周蹦進來十幾個人，年齡不等材不等，著或者華麗或者襤褸，也學著向虬髯的樣子把上了，這些都是游俠兒，不管相貌如何，練武的材都很勻稱好看，四周的喊聲更大了，夜幕還沒拉開，火把就都點了起來，將這邊的場地照的白亮。

早有商人安排好了一切，十幾個靶子豎起，還有人請來了軍營里傷的殘兵做裁判，每人發十只箭，向虬髯一馬當先，將箭了出去，其他人也隨之作。

他們站著箭，躺著箭，騎著馬箭，蒙著眼箭，翻著跟頭箭，五花八門各自拿出本事手段，不管什麼作，向虬髯都跟著做，將荒丘掀起了一陣又一陣的喧鬧。

半個竇縣，包括新城的人似乎都聚集在這里了。

軍營和民壯營也聽到了這熱鬧，向虬髯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

“很多人都不來軍營了。”

“軍營里又吃苦也得不到武夫人贈與的珍寶。”

對珍寶的向往是人的本能，站在圍欄后民壯們議論著，不時的響起你想去啊的質問，以及我是想去可是我沒本事的坦然。

“能認識到自己沒本事去不了，也是本事。”

泥瓦匠等一群軍也在后邊看熱鬧，并沒有斥責大家。

“不過我們也并不是就不如他們。”

這話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為什麼？我們的確不如啊，打架肯定打不過。”

泥瓦匠隊長道：“我們一個人打不過他們一個，四十個一百個就可以，這是武夫人說過的話，向虬髯也承認了。”

向虬髯的事已經傳遍了，他怎麼見到武夫人，與武夫人的對話一字一句也都傳開了，民壯們都知道。

“這是以勝多，算不得多榮耀吧。”有民壯喊道。

“戰場對戰生死之間，要的是勝利，難道你一個人遇到山賊的時候，還要與山賊講公平嗎？”有一個隊長也立刻喊道。

那倒也是，民壯們點點頭低聲議論，生死之間可不論這個。

“還有，我認為我們比他們更厲害。”又一個隊長說道。

咿？這個還有什麼道理？大家收回了視線看過來。

“他們是為了他們自己榮耀，而我們是為了竇縣的民眾。”那隊長仰頭大聲說道，“我們不是為了金銀珍寶，武夫人的贊譽而辛苦訓練，是為了保護竇縣的民眾，我們愿意拿出的不是自己的功夫，而是我們的命，這世上還有比舍命為他人更厲害的嗎？”

“沒有！”民壯們忍不住高喊，渾發麻眼睛發直。

他們原來從沒想過自己原來這麼厲害，再一想他們做的事的確是這樣，至于為了吃粥吃喝酒舍不得離開的事都被忽略了。

隊長們對大家擺擺手：“他們有他們的熱鬧，我們有我們的榮，大家繼續看熱鬧吧。”

民壯們便歡歡喜喜的繼續看只能聽到的熱鬧，比起先前緒更輕松，還有人靠著聽猜測現在比試的是什麼，勝負又如何。

隊長們完了任務悄悄的退開了。

泥瓦匠走到一頂營帳附近時看到幾個人影，他立刻認得是那幾個吃老鼠的家伙，不過這一次他們沒有吃老鼠，而是在列隊走步，養傷幾日缺了訓練，走不好還是要罰挨打，越來越落后在這民壯營就真的只能吃一日三餐粥了。

不知什麼時候起，一日三餐粥飽腹已經不能滿足大家了，當肚子吃飽了以后就想要點別的，比如穿上兵服，比如掛上甲長的腰牌，手下帶著一群人來回跑，再比如當了旅帥跟著淮南道來的祝大將軍去城外巡查，沿途民眾紛紛高呼。

那幾個人影子一瘸一拐，但走的很認真，泥瓦匠想了想從一邊繞開了沒有去打擾，他并不嫉妒賢能，這幾個民壯雖然魯，但他能看得出來他們是真有本事，好好訓練肯定會出頭，當個甲長，尤其是那個大黑的已經當上甲長男人，泥瓦匠覺得他甚至能當個旅帥。

荒丘臺下，篝火和火把照耀的如同白晝，五個幾乎赤男人兇狠的廝打在一起，忽的五個男人向外跌去，被他們圍攻的向虬髯腰間只剩下一塊遮布，抖著站直子發出虎嘯。

四周響起了更大的呼嘯，還有無數的絹絹花向臺上拋去，這也是商人們準備好的。

向虬髯就披著這些絹絹花舉著雙手圍著那戰勝的五人轉了一圈，然后向荒丘上坐著的李明樓跑去。

李明樓拿起酒杯出手遞過來，向虬髯在前方跪坐雙手接過，抬手澆在自己頭上。

荒丘下又是一陣歡呼。

老胡看的咽了口口水，拍武兒：“大黑，這真是驕奢逸啊。”

武兒在人群里抬著頭看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