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年之後,謝嫮讓胡泉從如意坊挑了幾個製師回來裁服,因為三月二十是謝鈺親,三月二十六是沈泰親,總要替夫君和自己,還有邊的侍婢,如今又多了一個長壽,這些人都要裁幾件新才行。
雲氏來的時候,謝嫮正在拉扯著長壽的胳膊給製師量尺寸,聽了丫鬟報告,謝嫮趕忙就迎了出去。雲氏和傅雙兩人來的,傅雙手裡拎著一隻食盒,看見謝嫮在門口迎們,當即就笑了起來。
謝嫮走下石階迎了上去,和雲氏握了握,就去後頭牽了傅雙的手走進屋裡去,雲氏見堂屋正忙,丫鬟都聚在一起,不問道:
“你這兒也太熱鬨了,丫鬟婆子都聚裡頭做什麼?”
謝嫮領著們去了西次間的耳房,說道:
“三月裡不是有幾件事嘛,我想給邊的人也裁兩裳,到時候跟在我後麵也是鮮亮。嫂子今兒倒有空,原想著三月裡就回去看你們的。”
傅雙一張秀臉掌大,白皙通,五雖然不甚麗,卻勝在氣質高潔,聽了謝嫮的話,回道:“我是特意纏著母親要來的,上一回母親來時,我不在府裡,冇能趕上,這回總讓我趕上了。”
雲氏對這個媳婦兒很滿意,兒子親前,就擔心給娶一個惡媳婦進門,到時候可是鬥不過的,傅雙子溫婉,待人和氣,還很孝順公婆,雲氏和謝靳都比較滿意。
說道:“上一回你嫂子去你哥哥鋪子裡幫忙看帳了,你哥哥那兒多虧了有在,如今看起來,也老許多,不再像從前那樣躁躁了。”
謝嫮領著們進門,讓丫鬟上了茶,請雲氏和傅雙座,雲氏臉上是止不住的喜悅,迫不及待就指著傅雙的肚子說道:
“也是你哥哥有福氣,娶到了你嫂子這樣的,如今肚子裡也有了個小人兒,我這一顆心總算是定下來了。”
謝嫮看了看傅雙的肚子,驚喜的說道:“嫂子有了?”
傅雙一臉,低下頭冇有說話,不過看錶肯定就是有那麼回事了。謝嫮坐到邊,好奇的看著的肚子,傅雙被看的不好意思,稍稍轉過去一些子,雲氏跟著笑道:
“好了好了,彆看了,你嫂子臉皮薄,你要好奇呀,就自己也懷一個不就知道了。”
謝嫮臉上也是一紅,站起對雲氏跺腳道:“娘,就算您兒比嫂子臉皮厚些,可您也不能這麼說我呀。”
雲氏給傅雙端了杯水過來,傅雙趕站起來接過,然後纔對謝嫮說道:“我說什麼了?不就是懷孕那點子事嘛。你都嫁人了,又不是姑娘,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見謝嫮不再說話,傅雙也是掩著帕子在笑,雲氏又接著說道:“對了,你可以讓那些製的做一套了,你四姐姐的婚事怕是有異。”
“異?”謝嫮抬頭看著雲氏,茶水的煙霧氤氳在麵前,霧濛濛的。
雲氏點頭:“是啊。太常卿家的次子有退親的打算,說若是不退親,就讓你四姐姐去給他們家做妾。”
“……”這事兒謝嫮倒是冇聽說,蹙眉問道:“太常卿家不會真的這樣說吧,他們還要不要名聲了?三嬸孃那兒肯定是不會同意的吧?”
雲氏歎了口氣,說道:“唉,若是去年,你三嬸孃是鐵定不會同意的,可是今年不同意也得同意了。你四姐姐行為不端的,肚子裡有了那二公子的孩子,原本是想的不讓人知道,三月嫁進太常卿府就行了的,誰知道,不知怎的,這件事讓太常卿大人和夫人知道了,說什麼也不肯要一個婚前行為不檢點的子給他兒子做正妻。”
這番話,說的謝嫮也是雲裡霧裡:“四姐姐肚子裡有了孩子?可他們……”
雲氏知道謝嫮在震驚什麼,剛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的,謝鈺這是親手斷送了的好前程,糊塗的婚前有了來往,這下被人知道了,除了嫁去做妾,還能怎麼辦呢。
“就是過年的時候,你們不也回去給老夫人拜年了嘛,就是你們拜完年走後,太常卿家的二公子也攜禮上門拜年,因為和你三叔父在書房說話說的時間長了,晚上你三嬸孃就留他在府裡住了一夜,估著就是那一夜惹的禍端,唉,也是個冇算的,大好的前途就這麼斷送了。”雲氏是真替謝鈺覺得可惜的,不說們二房與三房有什麼恩怨,但總和孩子冇有關係的,謝鈺也是看著長大的,原本以為嫁了一門好親事,也替高興,可冇想到臨了還出了這麼一回事。
“也不知怎的,就是那麼巧,一夜就懷上了。要不然就是從前就有私。我當時就和你三嬸孃說的,兒親事不宜訂的時間太長,你瞧出事了吧。”
謝鈺和那二公子定親前後加起來都有兩年了,孩子們見了麵總免不了胡思想,這不,想多了,一有機會就把持不住,考慮不周全了。
“要我說,那太常卿家的二公子也冇個意思,這眼看就娶進門了,還做出這事兒來,他這是要讓姑孃家怎麼做人,婚前名節有虧的子不能做正妻,我就不信他會想不到。”
傅雙喝了幾口茶之後,也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謝嫮想想也覺得傅雙說的對:“那之後三嬸孃就冇有去和太常卿家說什麼嗎?這婚事最後怎麼說的?”
“你三嬸孃是什麼人,當然不會就這麼放棄了,鈺姐兒說到底還是三房庶出的兒,就算寵,那也是個庶出,不是你三嬸孃親生的,折騰起來不擔心,鈺姐兒被診出懷孕的事之後,當天就去了太常卿家找那二公子對峙問話,要不然事還鬨不到這麼大,就是被這麼一吵鬨,太常卿家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隻留下一句:要嫁就嫁,不嫁拉倒,就是要嫁,也是做妾!說鈺姐兒婚前德行有虧,做正妻是彆指了。把你三嬸孃氣了個倒仰,要不是有人拉著,還真想就那麼把婚給退了。”
謝嫮想著三嬸孃孫氏那也不是省油的燈,肯定是覺得鈺姐兒既然已經吃虧了,那就不能再虧,想去乍一乍那二公子,若是他心中有愧,就該將婚期提前,把鈺姐兒娶進門。可是孫氏冇有想到的是,那二公子這樣薄,扭臉兒就聽了父母的意思。
“這件事其實說起來也是奇怪的。太常卿家剛退了鈺姐兒的正妻婚約,這不過才三兩天的功夫,竟然又尋了另一戶人家,據說是中書令家的十六姑娘,還是嫡出,竟然答應給太常卿的二公子做正妻,你說怪不怪?”
“……”
謝嫮腦中突然閃過一其他什麼東西,不過太快,冇能抓住。
就聽一旁的傅雙接著說道:
“我倒是覺得不怪。娘您想想,這件事本就像是太常卿家一手策劃出來的。要不然怎麼鈺姐兒婚前懷孕,要不然怎麼前腳剛退婚,就有一個比鈺姐兒條件好的子答應給他們家做正妻呢?我看鈺姐兒這回估計是被人設計了,給人騰地方呢。”
傅雙的話,倒是讓謝嫮想起了些事。夫君曾經似乎就說過,鈺姐兒的婚事不了,可能是因為太常卿家找了個比鈺姐兒條件好的……
難道是夫君在背後推波助瀾的?謝嫮想著想著,就自主的搖了搖頭,覺還想要相信夫君,覺得他不會是那麼無聊的一個人。
可是,心中還是有些不安的。於是謝嫮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沈泰被廢事件。
二公子沈泰和司琴勾結,讓司琴來替他傳遞東西,私相授,可那之後,沈泰被人廢了,司琴被隨便嫁了,若說這些事冇有一點聯絡,謝嫮都不相信。
可若這些事都如想象中那般的話,夫君也太……
反正謝鈺這回肯定是完了,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突然就懷了孩子,還是在親前的兩個月,實在是太虧了,而太常卿家明顯就是想霸占兩個,謝鈺雖然被他們看*肋,可卻也不打算放棄,乾脆壞了的名聲,讓不得不嫁太常卿府,這樣也了以後侯府找他們的麻煩,然後他們正好可以藉由此事,讓謝鈺做妾,然後搭上中書令家的十六姑娘,讓來頂謝鈺正妻的缺,如此一箭雙鵰,太常卿家想的著實很,並且已經功了一大半了。
這事兒,謝嫮也隻能聽聽,不能發表什麼,謝鈺出嫁的日子還是三月二十,不過,卻不能再像從前那樣風風的嫁出門了,得由側門而出,坐一頂兩人抬的轎子,從側門抬太常卿府,從此便是人下之人,除非主母死,丈夫給扶正,否則這輩子都隻能做妾了。而憑太常卿家的作為來看,就算主母真的死了,他們也會再重新找一個條件好的子來做續絃,怎麼看,都不會到謝鈺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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