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夷二皇子乃元後所出,深得帝後寵,又加之他初上戰場就大敗漢軍,連下兩城,還殺了素有不敗戰神之稱的虞品言,立下赫赫戰功。隻要他活著回去,那皇位必定就是他的。
故此,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等人急了,相繼起兵宮,然後又混戰在一起。虞品言生擒二皇子的訊息傳來時已經晚了,幾位皇子已結下海深仇再難迴轉,西夷各部族也四分五裂。
正所謂趁你病要你命,虞品言適時發兵西進,直接踏平了西夷皇廷,取下了帝後和三四皇子的人頭。大皇子率領殘部敗走邊境更荒涼的大漠,想要恢複昔日的輝煌恐還要休養生息個幾十年。
虞品言收拾好戰場,又犒勞了將士們,這才寫信向康帝報捷。康帝從龍鱗衛的暗部那裡收到報,龍心大悅,命他即刻啟程回京,對外卻並不宣佈這一喜訊,隻派人知會了圈中的太子。
如今的大漢朝堂也已經混不堪。太子一係的員每日都會到各方彈劾攻訐,日子十分難熬。一直表現平平的五皇子和六皇子忽然活躍起來,邊籠絡了一大批員為另立儲君進言,一麵費心討好父皇一麵又彼此攻擊,一時間竟出許多醜聞。
康帝冷眼看著,對兩位皇子的表現大搖其頭。能蟄伏在暗中慢慢滲龍鱗衛並一舉擊倒太子和虞品言的人,不應該是此種浮躁心。這幕後黑手必不是二人,反倒是四皇子,從頭至尾都保持了沉默,既冇有籠絡員,也冇有刻意討好自己,反而極力為太子和虞品言求,且每日都不忘去探太子,引得支援太子的員紛紛倒向他。因為隻有親太子的四皇子登基,他們纔有活路。
他的表現堪稱完,然而越是完就越是引人疑竇。能不聲就拉攏了朝中近半員,且不引起五皇子和六皇子的忌憚,手段實在是圓融老辣。康帝對這個兒子的戒備已經提升到極致。若非太子早一步察先機,若非虞品言福大命大反敗為勝,他恐會落這個心設計的陷阱,先是厭棄了太子,等回過神來又會厭棄五皇子和六皇子,然後理所當然的將皇位予這個‘上孝下悌’的好兒子。
康帝手段之老辣,目之犀利又豈是年紀輕輕的四皇子可比,無需任何證據,僅憑直覺和猜想,他就已經確定了真兇,且派暗部人馬將四皇子切監視起來。朝堂上的紛爭他也不管,隻想冷眼分辨這些朝臣究竟誰忠誰,等虞品言班師回朝,該重用的重用,該清理的清理,將一個水洗一般清明的朝堂予太子,他畢生的職責也算是完了。
——
虞品言接到旨立即召來各位將領商討回京事宜。徐茂抵死不招,即便虞品言親自刑訊,他也咬牙關不吐半字,還曾幾次咬舌自儘。好在有人及時發現卸了他下頜骨,這才保住他一條命。
虞品言無法,隻得將他關在囚籠裡帶回京城,讓康帝定奪。
與眾位將領確定好拔營回京的時間,他信步朝夕餘暉中的小院走去。院子裡飄著食的香氣,桃紅和柳綠將碗碟擺放在炕桌上,虞襄從廚房裡走出來,腰間繫著一條圍,鼻尖粘了一點黑灰。
看見兄長眼睛一亮,笑嘻嘻的迎上來,“你回來的真巧,正想讓桃紅去你用飯。中午的時候苦海大師和苦慧大師來與你告彆,說是要去古月國修行。你不在,我讓人準備了許多乾糧和僧,又遣了一列士兵送他們去邊境。”
虞品言練的摟住纖腰,用指腹了鼻尖,笑道,“如此倒是我失禮了。回京以後你幫我去鎮國寺添香油,多添點。”
“嗯,我省的。”虞襄點頭,拉著兄長在炕桌旁坐定,將切得薄薄的烤鴨片、黃瓜、蔥、花生醬等裹進大餅裡捲條狀。
虞品言看著喂到邊的大餅,神略有些猶豫。
“怎麼了?”虞襄懵懂的眨了眨眼睛。
虞品言咬了一口,聲道,“襄兒,咱們好像連吃了兩個多月的大餅?是不是該換點彆的了?”
“我有換啊,”虞襄用筷子敲了敲碗碟,說道,“前天吃的是牛卷,昨天吃的是卷,今天吃的是鴨卷,每天卷的東西都不一樣,還能怎麼換?”
“我是說能不能換米飯炒菜之類的。”虞品言提點道。
虞襄沉默了,瞟了他好幾眼才擰著襬不願的開口,“我也想換啊,可是我隻會烙餅子,不會做彆的菜。菜我煮不,青菜我總是燒焦,米飯時而煮稀粥時而煮鍋,本拿不出手。我這不是還在學嘛,想我以前多的一個瓷人兒,為了你連指頭都磨出繭子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說著說著反倒委屈上了,將自己白的小手攤在桌子上。虞品言執手一看,果然有些地方都磨起了皮,瞬間心疼的厲害,將抱到膝頭又親又哄。
“哥哥的小心肝,以後這些事都彆做了,讓桃紅柳綠們伺候。你這個瓷人兒正該讓哥哥抱在懷裡天天寵著纔是。”一邊說一邊親吻十手指,作說不出的溫。
“可我喜歡為你洗手作羹湯。這不是做妻子的本分嗎?”虞襄不委屈了,在兄長懷裡拱了拱。
“隨你喜歡吧。你做什麼我就吃什麼,一輩子都吃你烙得餅子也。”虞品言愉悅的笑了。他從來不知道自己也能說出這樣麻的話,然而對著妹妹,讓高興就好像了一種職責,一種本能。
虞襄橫了他一眼,鼻子一哼一哼的,心裡分明很高興,麵上偏要端著。虞品言死了這幅小模樣,大手探襬腰間的,直將一汪春水化在自己懷中。
兩人踢掉炕桌,摟在一起疊糾纏,完事了虞襄已經癱如泥,隻能枕著玉臂小口小口的氣。虞品言擰了帕子幫打理,卻被頑劣的小腳不輕不重的踹在半的那,立時又有了覺。
“小怪,還想讓我收拾你?”他咬著牙低語。
“明天就要上路了,旅途不便,我得吃飽一點。”虞襄了殷紅的瓣,眼如的朝兄長勾去。向來隨,怎麼快活就怎麼過,全然不把封建禮教看在眼裡。剛領悟到魚-水-之-歡的樂趣,自然怎麼用都不覺得饜足。
虞品言最的正是的熱如火,坦率直白,一麵低笑一麵上去。
——
二人還在回京的途中,朝堂又有了新盪。因為相國是支援太子的中堅力量,其餘皇子若要上位,自然得把這塊擋路石搬開。在幾位皇子的授意之下,彈劾相國的奏摺似雪片般飛到康帝案頭。
其中又有一件引起了康帝的注意,卻是要為流放蜀地的虞俊偉翻案。虞俊偉乃虞品言的三叔,老太太的庶子,當年曾拜吏部尚書,後遭相國彈劾他賣賣爵收賄賂,罪狀查實後全家流徙。
當年的證人現在竟然翻供,說一切均是虞品言為了奪爵夥同相國和太子造的罪證。因他全家命都在虞品言手裡,不得不昧著良心陷害忠良。而今虞品言死,他家人的威脅也解除了,這才站出來為當年的惡行贖罪。
此事傳揚開來引得朝堂大嘩,彈劾相國和永樂侯者甚眾,連永樂侯的生母林氏亦站出來為虞俊偉一家作證,詳述了虞品言造罪狀構陷堂叔的種種經過,說得有鼻子有眼很像那麼回事兒。
老太太聞聽訊息氣得吐,虞思雨更是恨不得一把火燒了林宅,好險被馬嬤嬤拉住。
太子府裡,康帝與太子正在對弈。康帝落下一子,歎息道,“易風果真是父母緣薄,竟被自己生母構陷至此。林氏究竟怎麼想的?”
“兒臣不知,大約瘋魔了吧。”太子非常苦惱的了太。
康帝垂頭飲茶,又道,“老四來得越發勤快了。”
太子冷笑,“是啊,言語間頗多鼓勵安,令兒臣好生。兒臣多次勸他去爭那位置,他都不置可否。”
康帝也笑了,吃掉一片棋子,語氣飄忽,“他這是在等你投誠呢。你一張皮子上下一算怎麼回事兒?該給他點實質的東西纔是。你手裡那些人脈勢力現在不用,日後可就廢了。若是老五老六登位,你必死無疑。”
“所以兒臣現在隻能靠四弟了。唯有四弟坐上去,兒臣才能活著。父皇你說是不是?”太子語氣輕快。
康帝點頭,眼中殺機畢。
——
為虞俊偉翻案的奏疏很快就得到康帝批覆,不但當日就囚了相國,還派人前去蜀地接虞俊偉一家歸京。此事很快就傳得人儘皆知,都言虞家三房總算是苦儘甘來,如果事順利,虞俊偉不但能複原職,還有可能承襲永樂侯的爵位。
老太太氣得病倒在床上,每況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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