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胡不喜 正文 第二章 亦雲亦雨的夏 （八）

趙老太太說：“無垢跟孔家遠遙是中學同學。”

金夫人點頭。

靜漪打量著這位金夫人。跟想象中一樣，金夫人略黑，材小，麵貌卻甚為秀麗，眼睛更是炯炯有神。

無暇大約是因為覺得不便，坐下便很說話。金夫人也知道害，偏要跟無垢這個活潑的孩子多說話。

“孔家的兩位小姐也是極好的子，人也麗，又極聰明。我常想若是我家碧全也能跟你們這樣活潑些就好了。”金夫人笑著說。

趙太太正有些不自在，聽到這裡，笑道：“子安靜有安靜的好。”

“我就說無暇和碧全一定合得來。無暇，有空多來走。碧全隻是子弱，行就懶了，不出來際，朋友未免些。我整日為這個擔心。”

趙太太笑道：“我也讚同孩子們多多往些知書識禮、好的朋友。”

無暇便點了頭。金夫人像是很滿意，顯得比先前就更高興些。

靜漪也笑了。

這一笑，引起金夫人注意。

“這孩子。”趙太太有些嗔怪的看著靜漪，對金夫人說：“您彆見怪，漪兒在們中年紀最小，被寵慣了。”

金夫人頗有一會兒是凝神細看靜漪的，問：“多大了？在哪裡讀書？”

趙太太笑，知道金夫人這一問必有緣故，便說：“滿十八歲了。這要說起來念什麼書麼，話就有點兒長了。像我們家裡，也隻許兒們去讀讀中國文學或者外國語言罷了，我那兄弟卻願意這孩子去上海念醫科……”

“那程小姐書讀的很好呀。”金夫人看著靜漪說，“孩子去念醫學的能有幾個。不易啊。許人家了冇有？”

趙太太笑著說：“人家嘛，是早許下的。當初父親與朋友相契，定了兒親家。這孩子還小，婚事是這一二年才又議起來。我聽說那家的孩子近期是要回國的了，既是回來，婚事也就近了。”

金夫人連連稱讚，眼睛一直著靜漪，說：“這樣又聰明又麗又溫可親的孩兒家，世上也難找！趙太太，是哪家的孩子這麼有福氣？”

靜漪求饒的看著姑母。

趙太太雖然懂的意思，卻還是如實告之金夫人，道：“是陶家。”

金夫人一怔，問：“是那個陶家？”

趙太太點頭。

金夫人停了一會兒，拉起靜漪的手，說：“好，好好……陶夫人我有幸見過兩麵，是個十分好的人。”靜漪隻覺得金夫人的手十分的溫暖，但似乎是想說什麼而冇有說，低頭看了眼手指上那枚小巧的戒指表，說：“咦，都這個時辰了，我也該回去了。”

趙夫人極力挽留，金夫人極力推辭，隻說改日再來。

趙太太便讓無暇送金夫人出去，自己隻送到院門外便止步了。

無暇明白母親的意思，隻好送金夫人出去。

靜漪陪在姑媽邊，看錶姐和金夫人走遠了，小聲問：“金夫人很喜歡姐姐吧？”

趙太太點了點頭。

出了一會兒神，忽然轉，說：“無垢，你跟我來。”說著便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