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被風吹得不停掃在月窗上，發出淅淅瀝瀝的聲音。漸漸地，雨停了，夜籠罩整座安靜的庭院。

合攏的青紗忽然被一隻修長的手打開，扶蒼撿起地上的青長袍披好，赤足去重新煮茶，端著茶案回來的時候，龍公主也披好了長袍，織緞般的長髮攏在肩上，伏臥在被褥上小翹起，慢慢摳著袖子上的雲紋。

忽然十分不友善地瞇眼瞪他，綿的聲音冷冰冰地：“你太賴皮了。”

仗著自己有傷在，不好推也不好掙，都怪太心。奇怪，素來心的，一遇到他就全變了。

扶蒼沒有回答，只倒了一杯茶遞去脣邊，玄乙嫌棄地喝了半杯，便推開他的手，本來神的，結果被他充滿惡意的行爲弄得痛而且累，忍不住用袖子住一個呵欠，拉開被子鑽進去，毫不客氣睡在正中間，順便高傲地吩咐他：“把帳子合攏，我要睡了。”

扶蒼還是不說話，自顧自喝了一杯茶，開紗帳方上牀，立即死死按住被子：“牀是我的。”

他休想上來，自己睡團上去罷！

扶蒼看看，從善如流地從上去牀裡面，一把揭開被子，將掙的攬懷，低頭細看略有些泛紅的脣，被他咬破了一些。他將散的長髮慢慢撥去腦後，撈起掉在角落裡的金環，挲了一陣，便輕輕放去牀邊的楠木櫃上。

懷裡的大約還顧慮他的傷，一靠近就不掙扎，沒一會兒又彷彿沒了骨頭，依賴在他懷中，如一隻貓。

先前那些喧囂縈繞在臆的恨意已漸漸褪去，悔意又漸漸浮上，他本來只想敲打斥責一下，結果因著衝一發不可收拾，大約痛得厲害，一直在發抖，強撐著一聲不吭。

面對，他總有那些惡的一面要被折騰出來。

玄乙枕在他胳膊上，要睡不睡的，見他漆黑的長髮落在面前，便捻起一綹，在他鬆垮領口的鎖骨上似流水般劃過，這細微的麻與甜讓扶蒼心跳驟然加快，猛然按住的手，與五指錯。

的神態與一樣慵懶，忽又綿綿地喚他：“扶蒼師兄，花園裡那些仙華杏花還開著花嗎？”

扶蒼對跳的思路已經到了想也不想便能跟上的地步：“這些年開了兩次，下次開花還要數千年了。”

還要這麼久，目中流出惋惜的神，那邊景真不錯的。

扶蒼在額上輕輕一吻：“以後有的是時間看，怕你看到膩。”

好奇又清澈地看著他，似是在問爲什麼有的是時間看，他面上出一笑，並沒有迴應的好奇。

玄乙也不再追問，兩隻眼又向他脖子上掛著的那粒珍珠耳飾，上面染了一些乾涸的跡，立即用指甲去摳乾淨。

扶蒼看著湊近的清豔而嫵的容，幽黑的眼睛難得有些躑躅，停了一會兒才低聲問：“你……還疼麼？”

那片充滿的緋紅再一次爬上的脖子，瞇起眼，語氣卻十分冷淡：“燭氏怎麼會疼。”

……這和燭氏有什麼關係？

扶蒼開長袍的下襬，本來只想看看有沒有傷，手掌方到的，又僵住了，一個勁朝被子裡面躲，與他擋了半日，上那件寬大的袍子一下子鬆開，他索按著後背不給躲，全然無視蹬的，指尖在最沒有防備也最的地方。捉著他的領口，腳趾又繼續艱難地與被子做鬥爭。

還是很疼麼？扶蒼在面上似安似引地親吻，這樣纖細的，實在不該魯莽暴。

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起來，眉尖微蹙，眼中忽然多了一層迷離水，再也不顧他有沒有傷似的，兩隻手用力去推他。

手指的覺變得膩，原來不是疼，扶蒼垂頭在脣上了。

似是發現朝被子裡躲沒用，玄乙又如一開始那樣朝上躲，他不去阻止，扣著細柳般的腰，用牙咬開領口，在前落下碎吻，沿著肋間往下，幾乎將抱舉起來，熾熱的呼吸噴在腹部。

玄乙驟然抱住他的腦袋，已長滿龍鱗，本不會到疼，可又切切實實到被他親吻的有種燒灼般的微痛，這縷縷的麻疼痛讓神魂顛倒。想他停下來，但本能上似乎又並不希他停下。他是如此令愉悅，喚起潛藏在最深的什麼東西，只有他可以。

的已勾住他的，把他妖嬈地勾向自己。大約終於輸給了龍的本能，不自順從著他撥的作，鼻息裡發出一種自己也從未聽過的聲音，忽又蜷起來，雙手捧住他的臉，把額頭在上面，喚他：“扶蒼師兄。”

扶蒼翻住，低頭深深去吻，他們的糾纏在一，四肢也糾纏在一。

已準備好了，這次不要再逃。

想要更多，給更多。玄乙下意識勾他的肩膀，不甘心似的去追他試圖離開的脣，終於爲他反過來徹底攻陷，深邃的撥令舌發麻。上好沉，他在強且不容抗拒地侵，就像他不容抗拒颶風般的糾纏一樣，又一次將拽颶風，天旋地轉，神魂倒錯。

發出不知是哽咽還是認輸般的嘆息，好像要碎了，一種讓幾瘋狂的愉悅攫住，在他斷斷續續的親吻中，隨著他掌控的狂暴節奏一陣陣發瑟。

扶蒼扣著的腰翻坐起，仰頭在抖的睫上吻了一下，低低地說著只有能聽懂的話。烏雲散開，霜的月華照亮了朦朧的青紗，的頭髮像是一在發，玉瓷般的彷彿發出微弱的雪，青紗又在搖曳不止，兩件長袍也早已再次落在地上，如藤蔓一般細地糾纏著他，晶瑩的汗水落在他鼻樑上。

他的話語，玄乙已記不得自己回答了什麼，深邃蝕骨的狂喜正等待著，只有他能給，天上地下，只有他可以給。

扶蒼將的雙臂捉住，環繞自己，有力的手臂抱住瑟瑟發抖的纖細。

他的龍公主，爲他綻放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