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一對姐弟

瞥了一眼，梅豔問，“他們爲什麼不來？”

“不知道！”

“二哥真謹慎。雲深酒樓某個房間響起這麼個聲音。

白秋水瞇眼，悠然開口，“二皇子爲嫡出，承大位的可能最大，若不謹慎些，很容易失掉這位置。”

“的確，咱們兄弟四五個，除了我以外，能承大位的還有四個，他若不謹慎一點，位置很可能被人奪走。”

這聲音落下許久，都沒人再開口。

突然，白秋水道，“主子爲何要聘一個人做幕僚？而且憑接了句詩，答了句問題就收下，這也才荒唐了！”

“荒唐？什麼不荒唐？”男人冰冷的聲音問。

白秋水輕哼，“若主子要聘幕僚，大可去邀城中名士。”

“我又當不了皇帝，要名士做何用？”勾脣，男人氣勢冷漠的開口。

白秋水眸中閃過一抹傷痛，哽著聲音說，“就算當不了皇上，當個名傳天下的賢王不也很好麼？主子何必這麼作賤自己？”

“我倒不知道主子是在作賤自己。”楊臨輕笑一聲開了口。

白秋水看了他一眼，沉聲道，“你剛纔看到了那人，無貌不說，還有個兒子，這種人怎麼當主子的幕僚？”

“幕僚需要貌麼？要貌你不是有？”楊臨反問。

白秋水被堵得無語。

“再者，雖然無貌，還有個兒子，可真是個聰明的，黃河之患千百年來哪個君王不愁上一愁？可無人想過開闢新的法子，總是加固邊堤，驅散百姓，那種法子費財費力不說，還只能解一時之患。”

“你又知道說的法子能有效？”白秋水問。

“有沒有效，試試不就知道了。”楊臨緩緩吐聲。

看了兩人一眼，男人出聲，“明日便召府。”

“是。”

“還跟著我們做什麼？”出了酒樓走了一段路，見乞丐老頭在後跟著，阮雨不悅的問。

乞丐老頭訕訕的著手道，“夫人，你就好心一點，收下我吧，我能幫著夫人端茶送水，我還會做飯，只求夫人能給我個飽飯吃。”

垂眸，阮雨淡聲說，“我相信你能找到其他人，我是子，不方便讓一個男人這麼伺侯。”

乞丐老頭抓了抓腦袋，幽幽的道，“我年紀這麼大，有誰樂意我伺侯啊？夫人就行行好，收了我吧。”

“你……若我找到樂意讓你伺侯的人，你是不是不再跟我們了？”阮雨想發火，可深吸了口氣後，收起了火氣。

聞言，乞丐老頭道，“若真有這種人，那老頭我……願意伺侯。”

“不過。”他停了下，繼續道，“若夫人找不到，是不是願意收留老頭？”

真是個狡猾的老頭！阮雨暗哼一聲，點點頭。

乞丐老頭咧衝直笑。

“你什麼？”見此，阮雨不愉的別過頭問。

乞丐老頭眨眨眼，吶吶的道，“我老修。”

“老修？你姓修？”問。

“我就老修。”老修答。

“好吧，你在這等著，我去尋人收留你。”丟下話，阮雨兀自離去。

可沒幾步，發現老修跟著他們走了起來。

擰眉停步，阮雨冷冷的問，“你跟著做什麼？”

老修眨眼，垂頭捋著角道，“我怕你們走了就不回來了。”

“我不會！”阮雨保證。

老修哼聲說，“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

阮雨氣極反笑，看著他道，“我憑什麼讓你相信我？我覺得我不管你別人也不會說什麼。”

“你不管我？你不守信用！”老修指責著。

阮雨幽眸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咬牙抱起小魚兒快走起來。

見狀，老修趕提步跟了過去。

“你若再跟來，我便讓小白咬你！”不爽的威脅，從來沒有今日這麼憋屈，這死老頭是故意想惹生氣麼？

老修瞅了小魚兒懷裡的小白一眼，可憐的道，“夫人，你怎麼能這樣？答應我的事不做到就算了，還要放狗咬我，你心太狠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老頭耍無賴，說肚子想跟我們一道吃東西，結果東西吃完了竟還想跟著我們討生活，我心善，要尋個人家讓他生存，沒想他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竟還懷疑上我。”

“這……老頭我這是不得已的，若夫人就此丟下我，也許明天我就會街頭了，夫人，求你行行好吧，收留我吧。”他邊說著，邊抹著眼淚，看起來十分可憐。

“老公公。”小魚兒綿綿的聲音響起。

“嗯？”老修看向他。

小魚兒仰起腦袋瞅著阮雨，“娘，咱們收留他好不好？”

“你有錢麼？”阮雨生不起他的氣，只是問。

小魚兒愣了下，搖頭。

阮雨勾脣，得意的道，“若你有錢，我同意你收留他，可你沒錢，連自己都養不活，憑什麼發善心去收留他？”

“娘……”小魚兒哀傷的垂下腦袋，“我還小，掙不了錢。”

“你小麼？你都三歲了，你不是說你早就懂事了麼？既然懂事了，就能自己賺錢。”拿他曾經說過的話反駁他。

小魚兒無語，視線在老修和阮雨臉上來回轉，好一會他纔看著老修道，“老公公，你在這裡等著，等我掙了錢就來接你回去。”

老修：“……”

沉默片刻，老修一個利索的朝阮雨跪下，“夫人，求你收留我吧，求求你了，你行行好吧。”

阮雨看了他一眼，悠然道，“我說過了，我不方便收留你，浪費你這番‘良苦用心’實在抱歉，我先走了，記住，不要再跟著我，不然小白可不是好惹的，它可不是一般的狗，我打小喂毒藥長大的，咬一口便會立馬中毒，你要覺得自己的命不值錢的話，便試試吧。”

一話威脅的話不輕不淡的落下，阮雨抱著小魚兒離了去。

而老修，在聽了的話後，果然沒再跟著他們，只是看著他們的背影深深嘆了口氣。

離開好遠，小魚兒都沒打起神來，他怏怏的趴在肩頭髮起呆。

見此，阮雨搖頭，無奈的了他的腦袋。

就在這時，正移的腳一重，阮雨下意識的低頭看去。

一個三四歲，長得瘦的娃娃雙手抱著的，滿臉乞求的看著。

“夫人，行行好，賞我些銀錢吧。”

沒等阮雨開口，他又出聲，“我姐姐發高燒了，我要錢去救的命，求夫人發發善心吧。”

“你家裡沒大人麼？”問。

娃娃垂頭，稚聲道，“姐姐說爹孃都去世了，我從未見過他們。”

擰了下眉，又開口，“你們是一直以乞討爲生的？”

“嗯，姐姐想做工，可沒人要，爲了養大我，姐姐只得在這裡討飯，以前都是帶著我討，可是昨天發高燒了，起不來，我只能一個人來討。”

阮雨心頭一怔去，看了眼懷裡的小魚兒，微啞的嗓音問，“你姐姐在哪？”

“姐姐在城西的破廟裡，我們一直住在那裡。”娃娃不解何爲，可還是老實的答了話。

“帶我去看看。”吩咐著。

娃娃正要應聲，可想到什麼問，“帶夫人去看，夫人會幫我救姐姐麼？”

“會。”

得到肯定的答覆，娃娃提著步子領著阮雨去了兩人居住的地方。

那破廟是個荒了許久的屋子，還未近前，便能覺到那陳舊的腐朽氣息。

“姐姐，我回來了。”走近廟前，娃娃大聲喚。

“小志……”虛弱的聲音從廟中傳出，被喚小志的娃娃脆應一聲，一個箭步衝進了破廟中。

阮雨在門口掃視一眼，跟著進了去。

一進去，便見小志扶著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問，“姐姐，你怎麼樣了？”

小姑娘臉很難看，雙眸時睜時閉，氣虛的嗓音開口，“沒事，你吃過飯沒？”

“吃了，早上出門的時候有個好心的婆婆給了我一個饅頭。”

“嗯，這就好。”話落，小姑娘的墜落。

小志力氣不大，沒能扶住，眼睜睜的看無力的躺倒下去。

“姐姐。”他嗚咽喊了聲。

站在離他們不到一米的地方，阮雨開口，“你姐姐暈過去了。”

聞言，小志子一，看向阮雨道，“夫人，求你救救我姐姐吧。”

阮雨點頭，放下小魚兒後走過去蹲下了子，手探了探小姑娘的額頭後開口，“很燙，咱們帶去見大夫吧。”

“好。”小志點頭，就要手扶小姑娘，阮雨卻道，“我來吧。”

“哦。”

這聲音落下不久，阮雨便手抱起了小姑娘，帶著往廟外走。

見狀，小志趕跟了過去。

被留在原地的小魚兒看此況，不悅的噘起，就在這刻，阮雨揚聲喊，“小魚兒，快跟上來，咱們去醫館了。”

“嗯。”小魚兒歪著腦袋應了聲，提著小步子趕跟了過去。

上了醫館，讓大夫看過後，開了幾幅藥，阮雨又抱著小姑娘回了他們所租的小院子，並且將那小姑娘放到了葛休的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