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落水窪當中的“滴答滴答”的無規律的響聲清晰的傳耳中，溼冰冷的風拂過白的皮，鼻腔能嗅到濃烈的腥味，胃不是很舒服，一子噁心在中不停的翻涌。

臉上和手上黏黏的，風很快就帶走了中的熱量，冷卻下來的黏在了他臉上和手上，

倒是殺人的刀鋒卻還是一樣的雪亮，

看不到一丁點污。

豎立起來的刀鋒如同鏡鑑，白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的模樣，烏黑的長髮扎束及腰長的單馬尾，他上的裝束則是月白紋付的羽織和黑紋付的袴，八角雪花狀的家紋位於羽織的前後兩側和袖子上。

刀刃上照映出來的模樣是如此的陌生。

他都要認不出來這是自己了。

這一是訂做的，大蛇丸大人帶著他去了那個‘大名府’的陌生城市，找到了一些專門做服的人，日夜加班趕工做出來的，上面的八角雪花狀的花紋，不，應該說是家紋，據大蛇丸大人所說這是他的家族的家紋。

雖然，

他當時還是第一次聽到家紋這樣的詞彙。

也正是因爲這一趟大名府之行，招惹上了這些個追殺他們的敵人。

換上了這麼一副裝扮的白不復曾經的邋遢模樣，哪怕這是典型的男子裝束，但走出店門的時候還是迷住了一羣路上的行人，很湊巧的這些路人當中還有著一長串的貴族的車架，出行的貴族在看到白的第一眼就被淪陷了，當時就派人捉拿白。

結果——

那個貴族被大蛇丸大人給殺掉了，於衆目睽睽之下揮舞著太刀將其大卸八塊，是字面意義上的大卸八塊，除了流了一地的鮮外，貴族的被分了八塊，不多不剛剛好。

之後，

等待大蛇丸和白的就是綿綿不絕的追殺。

但是大蛇丸大人一點都不慌張，反而是教導他劍，並且將追殺者們當了他的磨刀石，這個詞語是他剛剛學會的，大蛇丸大人給他佈置了大量的功課，劍只是其中之一，此外還有查克拉的提煉，結印的鍛鍊，文化知識的學習······

“做得很好哦！白。”

微涼的手掌按在了他的頭頂上，大蛇丸臉上掛著一抹發自心的愉快笑容，“你做的很好！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出！”

“大蛇丸大人，我······做的很好嗎？”

白仰起頭，眼神茫然的看著大蛇丸大人。

“當然了！白，你做的很好。”

大蛇丸給予了肯定，他笑著說道：“不需要心懷愧疚，他們想要殺我們，爲此就算是被你殺掉也沒有什麼值得抱怨的，當他們準備去殺人的時候就應該做好被殺的覺悟，死在你的刀下對他們來說反而是榮幸呢！在死前還能見到如此漂亮的風景······足夠他們含笑而去了！”

死人無法反駁活人對他們的代表。

哪怕死者們的面下的表是那麼的猙獰和痛苦，但是大蛇丸還是可以說他們是含笑而去的。

“好了，白！不要再爲這些毫無價值的廢浪費你的神了，我們要出海離開這個國家了，你會看到一個更加廣闊的世界，你的未來絕不是這片被雲所籠罩的狹隘天空。”

大蛇丸的心是真的十分愉快。

被宇智波止水擊敗，失了空之太刀，君麻呂也落木葉的手中······這些個糟糕的記憶每次回想起來都不怎麼令人舒服，不過在看到勤的讀書或者修行著他所傳授的劍的白，心便會有所好轉。

他的運氣很好。

在失去了君麻呂之後，又遇見了白。

如果說他找到君麻呂是因爲他本來就是衝著【骨脈】這一繼限界而去的，那麼【冰遁】這在更早之前就已經斷絕了傳承的繼限界就連大蛇丸都無從尋找。

然而這無可尋的繼限界偶然的送到了他的手中。

而且，

比起來君麻呂，大蛇丸更中意白。

君麻呂是忍者羣當中典型意義上的天才，天生就備著戰鬥的才能，靠著生來的本能就可以自然而然的變得強大起來，而白······則是那一種聰穎過人的天才。

他的才能不僅僅是在忍和劍的修行上，除了戰鬥之外，他在文化知識的學習上也有著極高的天賦。

相較之下，

君麻呂在這方面就比較拉了。

大蛇丸曾試著教導君麻呂文化知識，君麻呂學習的很勤，也很努力，但也很明顯可以看出來他在文化知識的學習上的才能遠不如他戰鬥的才能那麼的耀眼，他只能勉強接收大蛇丸傳授的知識，做不到活學活用。

而白，

他能舉一反三。

他在學習過程中提出來的問題有時候大蛇丸都需要花點時間來思考，明明相不過是半個多月的時間，可是大蛇丸已經徹底的將君麻呂拋在了腦後，他甚至都有些捨不得將白單純的當作轉生容來培養了。

在忍界這個科學的荒漠，

大蛇丸是孤獨的！

超越了這個時代太多步的他自然是所有人眼中的‘瘋子’，一個走上了歧路邪道的瘋子，沒有人能和他一起分發現新的知識的喜悅，沒有人能理解他所作研究的真實目的，也沒有人能夠繼承他所發現和創造的這一切。

是的，他的孤獨不僅僅在於沒有和他一起前進的同伴，當他駐足回首去的時候卻發現後盡然連跟隨者都沒有，在那一瞬間，他到了巨大的足以讓人絕的孤獨。

若是他死了，

那麼他發現和創造的這一切是不是也會和自己一起‘死’掉！

當時正是戰火連天的時代，他親眼見證了許許多多的人的死亡，目睹了活人們的悲傷以及悲傷過後的忘······忘，這是多麼可怕的詞語啊！大蛇丸對於‘忘’的恐懼甚至超越了‘死亡’。

因此，

他萌生了長生的願。

只要自己永遠的活下去，那麼自然不用擔心死亡，更不用擔心忘。

然而，踏上了長生之路的大蛇丸卻還是依舊孤獨，只能一個人孤獨的探索著這個荒蕪的世界，直到遇到了白······類似於三歲看老的諺語有些誇張，但是八歲的白上所顯的特質讓大蛇丸看到了同行者的芒。

這孩子將來未必能超越他，

但最起碼應該可以跟上他。

所以，他是真心有些捨不得將白當作轉生容來培養，雖然心中還沒有做出來最終的決定，但是他最近已經調近乎於本能的整了白的功課，削減了忍和劍的修行時間，延長了文化知識的學習時間。

或許，

再給他點時間，他就會做出來最終的決定。

至於現在，

大蛇丸細心教導著白該如何清掃戰場，如何清理殘留下來的種種痕跡，並且督促著白親手實踐，理掉了這一波追殺者們的，他們再次，穿過了這最後一段距離的森林來到了港口。

在這裡，

有通往國外的航船。

大蛇丸使用幻帶著白混上了即將遠航前往湯之國的客船。

艙房中，

“大蛇丸大人，我們去湯之國做什麼？”

白做完了大蛇丸佈置的一份功課，按照大蛇丸制定的學習計劃，在開始下一門功課之前，有二十分鐘的休息時間，可以任由白自由活，只要不影響到下一門功課的進度，做什麼都是可以的。

像這樣問問題也行！

“去撿。”正低頭看著攤開卷軸的大蛇丸擡起了頭，笑著答道，“據我收集到的最新報，大概要不了多久湯之國會發一場新的戰爭，而戰場可是一個撿的好地方，運氣好的話，會撿到很不錯的東西呢！”比如說宇智波家的忍者那雙眼完整無損的之類的好東西。

他在木葉有許多眼線，

但凡是有什風吹草，大蛇丸會在第一時間收到報告，這一次雲忍南下的報自然也不例外，心中明白到了這個地步木葉和雲忍肯定會狠狠的打一架，而戰場······不出意外的就是湯之國了。

縱觀過去的三次忍界大戰，戰火基本上全部都在各個小國的國土上燃燒，甚有戰火發在五大國的國土上的況。

所以他纔會選擇去往湯之國的航船，而不是直接返回火之國。

“戰爭？”

白只是在書中看到過關於戰爭的描寫，還不曾親眼看到什麼戰爭······只不過善良的天讓他對這種可能會死去很多人的事本能的沒有太高的興致，若非是爲了大蛇丸大人，他一點都不想殺人。

“我們······也要參戰嗎？”

白小聲問道。

“應該不會，都說了我們是去撿的，不過戰場上撿也是一個高風險的工作，一個弄不好會被兩方人聯手追殺······戰鬥只能說盡量避免，但卻不保證一定能避開。

大蛇丸沙啞的聲音迴盪在艙房。

心沉重了幾分的白沒有再繼續問問題，他低下頭捉住筆，繼續去做大蛇丸大人佈置的下一門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