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折騰,最後只就著醬菜吃下半碗麪條去,草草收拾了上牀睡覺去。惦記著慕容灃,所以睡得並不踏實,總是迷迷糊糊剛睡著就又驚醒,最後到天亮時分,才沉沉地睡去了。
慕容灃到第二天下午纔回來,因爲前一夜沒有睡,這一夜又熬了通宵,眼睛裡淨是。那樣子像是疲倦到了極點,回來後飯也沒有吃,往牀上一倒就睡著了,靜琬聽著他微微的鼾聲,只是心疼,彎腰替他了鞋,又替他蓋好了被子,自己在窗下替他熨著襯。
幾件襯還未熨完,孫敬儀就在外面輕輕道:“夫人。”連忙走出去,原來是何敘安來了,他日常對總是很禮貌,行了禮才說:“麻煩夫人去醒六。”自然是有急的軍事,略一遲疑,他已經主向解釋,“我們一個友邦大選中出了意外,現在上臺執政的一方對我們相當不利。只怕今後北線的戰局,會十分艱難。如果從南線撤軍,那麼實在是功虧一簣,現在他們的通電已經到了……”
心下奇怪,正發問,間慕容灃已經醒了,問:“外頭是誰?”答:“是何先生來了。”他本來就是合睡的,趿了拖鞋就走出來,他們說話,一般並不打擾,所以退回裡面去。不曉得爲什麼,只是心神不寧,想著何敘安的話,怔怔地出了好一會的神,突然聞到一陣焦煳味,纔想起來自己還熨著服。手忙腳地收拾,那熨斗燒得燙熱,本來就不慣做這樣的事,急切想要拎開去,反倒燙到了手,失聲“哎喲”了一聲,熨斗早就滾翻在地上,慕容灃在外面聽見驚,幾步就衝了進來,見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連聲問:“怎麼了?”
手上劇痛,強忍著說:“沒事,就是燙了一下。”他捧起的手來看,已經鼓起一溜晶亮的水泡,那樣子竟似燙得不輕,他回頭大聲喊:“孫敬儀,快去拿貂油來。”見旁邊洗臉架子上搭著巾,連忙打溼了替敷在手上。冷的東西一敷上去,痛楚立減,等孫敬儀取了貂油來塗上,更是好了許多。
十分赧然:“我真是笨,一點小事都做不來。”他說:“這些事本來就不用你做,你自己偏要逞能。”話雖然是責備的意思,可是到底是心疼埋怨的語氣。心中一甜,微笑對他道:“何先生還在外面等著你呢,快出去吧,別耽擱了事。”
他“嗯”了一聲,又叮囑道:“可別再逞能了。”將腳一跺:“日嫌我囉嗦,你比我還囉嗦。”他本來因爲局勢迫,一直抑鬱不樂,見著這麼淺嗔薄顰,那一種嫵俏,人心絃,也不住微笑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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