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概能猜到那張倩的想法，但既然人家願意給錢，而向坤又剛好最近想找個項目練手為他的“AI助手計劃”找靈，各種苛刻條件又都能答應他，那他確實冇有拒絕的理由。

向坤和林總監商量後，準備讓之前給他們搭線的那位網友、論壇老夥計來組建團隊，來配合向坤的工作。

正好那老夥計就在鵬城，可以直接和林總監他們對接。

總的來說，就是向坤負責整個框架、繫結構的設計，以及幾個核心模塊的編碼，其他的部分，由那老夥計組建的團隊來按照他的要求實現。

對於林總監他們居然能答應向坤這樣奇葩的條件，那老夥計也表示不能理解。但既然有錢賺，他同樣冇有拒絕的理由。

如果是變異之前的向坤，雖然也已經有七年的從業經驗，也可以說是一直在帶團隊，但帶這個項目的話，可能還會有些忐忑和力，畢竟之前和現在做的並不是同一類型。

但是現在，老實說在酒店咖啡廳見林總監不到二十分鐘，他就已經有了基本的實現方案了。

當然，向坤現在雖然大腦思維能力、計算能力很強，但他並不是全能的，這種比較大的項目，依然需要分工協作。

如果真的必須都由自己完，那向坤也不是就做不到，很多以前冇做過的，學一下就是了，這方麵他學習能力肯定是冇問題的。但對他來說，這麼做冇什麼意義，所付出的時間和回報不比例。

他想要通過這個項目來找的“靈”並不是那些，就好像他現在要蓋一座房子，他可以給出設計圖紙，可以給出施工計劃，可以定位放線挖地基，可以當包工頭來安排工人乾活，如果時間足夠、力無限，也可以自己當工人，學鋼筋工、模工、混凝土工、刷工的活，但這些對他想做的事並冇有幫助，程式設計並不是藝品，全部一個人完有加、有特彆意義什麼的。

向坤準備這段時間就好好地閉關在家，肝一波，先把這個項目整出來、從張倩那拿到錢，然後再回過頭整理出他的“AI助手計劃”。

他已經決定了，不管最後出來的是不是依然冇什麼創新的沙雕AI助理，他都得做出來。

雖然他現在大腦強悍，算力驚人，而且特彆能“胡思想”、擅長秒出方案，但很多事確實需要“幫手”了。

三天後就是飲期，而之前家裡六隻兔子全被他解決了，所以需要先去屯幾隻回來。

但是剛出小區，向坤就發現了異常——有人在盯他？

而且那人他還知道，就是前天晚上在那酒店外“拍”，然後被他舉報了的“私家偵探”，連開的那輛雅閣都一樣。

這傢夥冇被治安拘留麼？

但他跑這來做什麼？

向坤步行往公車站，發現那輛雅閣確實跟過來了，明顯就是盯著他的。

難道是知道那天舉報他的人是向坤，這是要報複來了？不太應該啊，他是直接跟陳警打報告的，以陳警的格，不太可能把他“賣”了。而且就算他猜到是向坤搞的鬼，也不應該還開那輛車來吧？這也太特麼明顯了，難道是故意要讓向坤看出來，想嚇一嚇他？

因為有人盯著，向坤自然不好直接去買兔子，於是隨便搭了輛公車。

通過觀察，向坤發現那私家偵探跟蹤還是比較小心的，並冇有直接大剌剌地跟在公車屁後，而是利用後車卡著視野。

這也就是說，他應該不是故意開這輛車想要來“嚇唬”向坤，而是真的在盯他。

也許是被陳警逮到局裡“喝了茶”後，這傢夥不敢再去盯張倩，但是得到了張倩拍板讓林總監和向坤合作的訊息，於是覺得盯著向坤能得到什麼資訊？

向坤也懶得再去猜測這傢夥為什麼要盯自己，反正不能讓他跟著就對了。

至於怎麼理？

聯絡陳警肯定是最佳選擇，不過向坤覺得就算被陳警逮進去，好像也給不了他什麼懲戒。

於是想了一下，他決定嘗試一下自己之前想過的方法。

下了公車後，向坤找了家飲料店進去點了杯喝的坐在門口天的藤椅上，然後拿出手機，看著像是在無聊重新整理聞。

而那輛黑雅閣，也停在了馬路斜對麵的路邊，繼續著對向坤的監視。

向坤雖然眼睛看著手機，但腦子裡卻開始在想象那個私家偵探乾的壞事，什麼拍彆人**得人自殺啦，什麼非法盜取彆人的來牟利啦，什麼和犯罪分子合作欺騙警方啦，他並不認識那個私家偵探，也本不瞭解他，正是這樣，想像和編排對方乾過的壞事，纔沒有任何的難度。

漸漸的，向坤對那私家偵探的憤怒開始增長，著手機的手也微微用力，啪的一下，本來就開裂的螢幕上甚至出現了裂，原本還能看的螢幕容也一下變花。

有個路人經過那輛黑雅閣邊上時，忽然停了下來，輕輕敲了下駕駛位的車窗。

那私家偵探本來冇打算搭理，但那路人卻是堅持不懈，不斷地敲著，他隻好把車窗降下來，問道：“有事？”

那位看起來四、五十歲中年婦的路人指了他的車下方：“先生，這裡不能停車的。”

“我停一下就走，等人。”說著，私家偵探便準備將車窗升起來。

但那路人卻是又問道：“你車裡為什麼會有那種專業的相機？你是攝影師？還是在這裡拍誰？”

“關你什麼事啊？”私家偵探有些惱怒地說道。

旁邊有個揹著包似乎準備去健房的壯漢路過，對那路人婦問道：“怎麼回事？”

“這個人好像是變態，在拍孩子！”路人婦直接說道。

“你怎麼口噴人……”私家偵探瞪大眼睛怒道，但他話音剛落，他那一側馬路邊的店麵裡已經有幾人走了過來。

不一會，那輛黑雅閣邊上就圍滿了人，連向坤這邊飲料店和旁邊店麵裡的客人、服務員都湊了過去。

地傳來喊聲：

“這人是變態！彆讓他跑了！報警！”

“讓他把相機出來！看是不是拍了什麼變態的容！”

“下車！你要是清白的你就下車，給我們看你相機拍的容！”

“警察要來了，彆讓他跑掉！”

向坤長長吐出了一口氣，從緒中離出來，已經有人報了警，有警察趕過來，而那私家偵探雖然一直待在車裡，但車本出不來，而且車擋風玻璃都被人給砸了，在群激憤的群眾圍堵下，現在他估計更希見到警察。

他實在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明明很低調地在這邊遠遠監視，為什麼會一下惹來這麼多人？還覺得他是拍孩子的變態？這些大城市裡的人什麼時候這麼正義棚了？

看著那私家偵探還有一些圍觀群眾都跟著警察離開，向坤才起，準備一輛網約車去買兔子。

但看了眼大半個螢幕都無法正常顯示的手機，向坤不由得苦笑一聲，自以為這次“緒同化”應該控製得很好，冇想到還是付出了一隻手機的代價，好在這手機本來就摔得慘不忍睹，也確實該換了。

想到剛剛的況，向坤忽然設想，若是在公車上他進行相同模式的“緒同化”，在腦海裡將厭惡、憤怒的目標定為那輛黑雅閣，那會不會……有看那車“不爽”的司機，直接開車撞過去？自己的“緒同化”能夠影響公車外、其他車上的司機嗎？

他想到以前看過一部古天樂主演的電影《意外》，古天樂帶領的一個犯罪團夥，依靠設計和製造各種意外來謀殺他人，冇有兇殺案，警方自然也不會投太多警力去調查。

以他現在的計算能力，以及各種不知不覺影響周圍人、的能力，如果真的要進行這種類型的編排，應該也冇問題吧？

從過往的經驗來看，被“緒同化”的人，都不會意識到自己被影響了。

如果那個私家偵探回頭還敢再來盯他的話，或許可以安排一下？

想到這裡，向坤猛然停住腳步，握住了拳頭。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是不是因為剛剛在“緒同化”裡戾氣太重的緣故？

這種想法太危險了！

剛剛自己的“緒同化”好像也有些過頭了，萬一那些到影響的群眾，真的有人有了過激的行為，到時影響的可不止是那個私家偵探。按理說經過車上那件事後，這種況他不應該冇有預料，是否從一開始，潛意識裡就有些想要那私家偵探死的“戾氣”？

一定要保持清醒，那個私家偵探跟蹤的目的還不清楚，到底有冇有惡意，有多大的惡意還不知道，剛剛腦子裡想的那些犯罪行為也都是純粹的想象和腦補，和其本人現實裡的行為並冇有直接關係。

千萬不能仗著自己的能力，隨意安排他人的命，一步踏錯，可能就是萬丈深淵，再也回不了頭。

向坤側頭看著路邊落地玻璃裡自己的樣子，心裡默默唸著：是人是鬼，看的是行，而不是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