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蹲守並未消滅幾隻巨蟑螂，卻從側面證明了阜雲市已經剩不下幾隻巨蟑螂，消息傳到聯合指揮部，從上到下所有員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部隊撤出市區，又熬了一夜的葉涵倒頭就睡，醒來時已是下午時分，初秋的太斜照大地，照得葉涵渾暖洋洋，舒服地了個大大的懶腰。

了大半天的肚皮不合時宜地咕嚕嚕一通響，葉涵癟癟的肚皮，拔就往食堂走。

雖然眼下已經過了就餐時間，不過食堂裡應該還有些吃的。

剛剛走出宿舍，葉涵正好看到高速公路上開過一支疾馳的車隊，二十多輛車的隊伍裡，至有四輛滿載的大客車。

營區正門朝南，門外就是通往阜雲的三級公路；北邊三四百米的地方就是通往臨義市的高速公路。

那支車隊八是想開向省會臨義！

葉涵不由地一愣，眼中閃過幾分疑，原本輕鬆的心忽然平添幾分凝重。

食堂和宿舍之間有二百多米的距離，沒等葉涵走到食堂，高速公路上又是一支車隊開過，規模差不多是剛剛那隊的一倍！

葉涵的心更差了。

步食堂，葉涵意外地發現龍建國和幾位連長都坐在餐廳裡。

龍建國馬上招了招手：“來的正好，我正打算派人你呢。”

葉涵和大家打了個招呼，笑呵呵地找了個位置坐下：“都沒吃呢？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啊！”許若林笑道：“你小子還真是個有福的，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踩著點來！”

說話間，炊事班裡的噪音停止，兩個炊事兵將四個盤子一個湯碗送到桌上。

木須柿子紅黃相間；炒尖椒香氣四溢；白菜木耳黑白分明；麻辣豆腐紅豔人。三素一葷外加一大碗紫菜海米蛋花湯，菜雖然簡單，卻令衆人胃口大開。

葉涵鼻頭連連，忍不住讚道：“香！”

炊事班長送上幾碗米飯，一臉歉意地說：“營長，時間太，挑簡單的做了幾個菜。”

龍建國毫不在意地揮揮手：“沒事沒事，好的，忙你的去吧。”

“是！”炊事班長樂呵呵地離開，龍建國第一個拿起筷子，“吃！”

葉涵馬上夾了一筷子麻辣豆腐，吹了幾口便迫不及待地送進裡，燙得他一邊氣一邊直好吃，惹得大家哈哈大笑，紛紛下筷子夾菜。

幾個人都得狠了，誰都沒說話，先風捲殘雲般乾掉一碗米飯，才放慢進食的速度，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了天，沒說幾句，話題就轉到了阜雲的況上。

葉涵趁機問道：“我從宿舍走到食堂，就看到兩支車隊開出阜雲，蟑螂不是都幹掉了嗎，怎麼還有那麼多人離開？”

“消滅？想吧！”魯慶之了一口飯，一邊嚼一邊說道，“地底下還不知道埋著多蟑螂呢，哪有那麼容易消滅？”

葉涵不出疑的神，沒等他開口問，龍建國就解釋道：“咱們昨天把所有下水道都炸塌了，地上的蟑螂差不多清了，但是肯定還有不蟑螂埋在下水道里，保不準什麼時候就會鑽出來……要不是下水道早就讓蟑螂挖壞了，咱們哪用得著炸，直接學鏡江往下水道里灌汽油燒他.娘.的。”

葉涵夾了一塊木耳塞進裡，若有所思地嚼個不停：“那也沒必要離開吧？”

許若林嘆道：“怎麼沒必要，這破地方，擱我我也走！”

“怎麼？”葉涵好奇不已。

“你想想啊，下水道都炸了，這玩意炸起來簡單修起來難，而且下水道里還有蟑螂本沒人敢修，污水排不出去，這日子可怎麼過？”

葉涵後知後覺地點點頭：“是麻煩的……”

許若林又道：“還不止日子難過，巨蟑螂都藏在下水道里討生活，咱們炸了下水道，生活污水排不下去，等於斷了蟑螂的伙食，吃不上喝不上，這些大傢伙還能不想辦法往地上鑽？剩下的蟑螂早晚得鑽出來，就咱們這幾個半人本護不住這麼大的阜雲，到時候肯定還得有傷亡。”

龍建國不悅地敲了敲桌子：“吃飯呢！”

許若林趕閉，不過該說的他也都說完了。

這點事本不可能影響葉涵的胃口，他了兩口米飯：“那上面怎麼看？不聞不問放任自流？”

“是樂見其！”高波接口道，“上面一直不說話，我估著，是打算讓有地方去的人主離開，然後再員不願意走的居民離開。”

“怎麼？阜雲也要放棄？”葉涵登時吃了一驚。

龍建國嘆了口氣：“哪能說撤就撤，幾十萬人呢，就算想走也得有地方安置不是！”

“我覺得可以到鄉下避一避，小強這東西城市裡多，鄉下可沒它們呆的地方。”高波隨口說道。

葉涵咧咧說：“這什麼事啊，螳螂來了，人都離開鄉村往城市裡跑；現在蟑螂來了，又反過來都往鄉下跑？總不能把這麼大的城市扔給蟑螂吧？”他的腦中浮現阜雲市空無一人，只有巨蟑螂四躥，互相嘶咬吞噬的影像，心頭不一。

這算什麼？蟑螂樂園？還是野生蟑螂保護區？

就算上面放棄了鏡江，鏡江市區仍然有許多人選擇留下，阜雲若真走到那一步，肯定也會有人留下，又怎麼會出現空無一人的景象？

想到這裡葉涵不想起了從鏡江一同撤出來的同伴，忍不住問道：“營長，知不知道跟我一起撤到這兒的人在哪兒？”

龍建國搖了搖頭：“不大清楚，好像都歸警察局管，大前天夜裡蟑螂剛出現的時候，損失了不人。”

葉涵心頭一：“營長，能幫我打聽兩個人嗎？”

“當然可以。”龍建國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葉涵趁熱打鐵：“一個吳東，另一個周雲……周雲是個傷員。”他不清楚周雲究竟撤到哪個城市，很有可能不在阜雲，但是這句話已經到了邊，又被他生生地咽回肚子裡。

問一句又掉不了一塊，了不起沒有記錄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