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風所謂的和談，其實就是一種肢解。

他拿出了章程，讓李若凡自己觀看，這關乎到了闔族的命運，李若凡自然不敢不用心，可是越往下看，的心就越是冰涼。

整個蒙古，將效仿朵三衛，名義上雖然尊奉李若凡爲王，可是實際上卻以衛所的形勢進行分割，總共十五衛，各個衛所之間劃定了草場，令各衛的部族在這個範圍之進行放牧，再由聚寶商收購他們的馬匹和羊羣，供給他們生活用品。

同時每衛固定徵召六千騎兵，由大明和楚國進行整編，採取崗的制度，每隔三年，蒙古將調六衛的騎兵遠赴南洋鎮守各方，與此同時，還有六衛的蒙古騎兵將駐大明的遼東等地衛戍，至於蒙古的防務，則由大明負責，明軍將在蒙古各衛設立衛所，修築堡壘，建立城鎮。

這其實就是南洋整編的翻版，蒙古最健壯的勇士在年之後都必須進衛軍，他們的糧餉由大明和楚國進行供給，可是他們也將遠走他鄉，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去。

在陌生的環境裡，告別了識的故鄉，他們是不可能造的，他們與當地的土人言語不通，甚至連飲食習慣都不一樣，而他們吃喝供給都來在於大明和楚國，這就使得他們不得不聽命行事。

其實在此之前，大明就曾經對蒙古人進行過相關的政策，最功的便是朵三衛，不過由於當時條件的限制，使得這樣的政策不可能大規模地執行。

現在卻是不同了，通的便利使得軍隊可以比從前更加輕易地調到數千裡之外，無論是大明還是楚國盈的府庫也足以供養大規模的騎兵。

最重要的是，在柳乘風的計劃裡，明軍也將深進草原，每方圓百里之都將修建城鎮和堡壘。從前的大明是絕對沒有這樣的基礎和財力來做如此浩大工程的，其中一個最大的制約就是收益。

從前的時候，修建堡壘和軍鎮完全只是用於軍事上的用途，這就是問題的所在，軍事是沒有收益的，從前的大明朝本承擔不起，現在卻是大大不同了，不但能夠承擔，而且柳乘風預料能帶來極大的收益。

現在無論是大明還是楚國，對於馬匹和羊的需求十分巨大，馬匹能用於運輸，而羊能用於紡織，而大明和楚國的馬匹和羊的產地極，楚國只有一個南洲可以利用，不過南洲的運輸本較爲高昂，眼下還是遠遠填補不了這個需求，可是蒙古就不同了，這裡是天然的大牧場，一旦開放漢人進，就可以產生極大的收益。

所以柳乘風的條件裡說得明明白白，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互通有無和消除邊界。

互通有無倒還算是互惠，可是消除邊界就純粹是抱有目的了，在以往，漢人習慣了農耕，是不適應放牧。之所以不適應，並不只是質的原因，主要的問題在於組織，沒有人去組織，單槍獨馬去放牧簡直就是玩笑，你幾個幾十個人跑去大漠，別說放牧，用不了幾個月就會被人吃得連渣子都不剩。草原，畢竟還是弱強食的規則，這裡沒有律法，沒有規則，有的只是拳頭，誰的拳頭，誰就吃得開。

可是現在不同，因爲在南洲，已經有了先例，由商賈們領頭，先是在某地租下大片的牧場，在得到了放牧權之後，他們便會招募大量的人員，其中不只是牧馬人，還有相當多的護衛，商賈們提供生產的資料，隨即便是大量的人以僱工的形勢涌，與此同時，每隔一段距離，都會有明軍駐紮的城鎮，他們不但可以和城鎮中的軍隊相互聯繫，這些城鎮遲早也會爲商隊和牧場主以及蒙古牧人易的場所，有了易，就會帶更多的人羣，這些人需要食住行，就會有更多的商業活出現，如此一來，就會吸引越來越多的商賈，商賈要從事商業活，就必須僱傭大量的人工，而對尋常的人來說，只要有人發的起工錢，讓他們出關到大漠中去，只要價格超出自己的預期，也不會是什麼很困難的事。

大明朝有的是人力，也有的是商賈，再加上對羊和馬匹的巨大需求，那麼不出幾年，這裡就會被大量的漢人佔據，假以時日，漢人的人數將會遠超蒙人，而蒙古人也不必擔心生計，他們的天職就是伍，年之後將編衛所之中，專門爲大明和楚國鎮守四方。

說的再明白一點，這其實就是將蒙古人納了一個大分工的系之中，蒙古人以放牧爲生，不過從今以後，他們和大明朝的軍戶一樣，生生世世了職業的軍人，爲了徵召的對象，與此同時，大規模的放牧從原先的部族也將漸漸被商賈的牧場來取代。

至於蒙古的貴族，該給的優待還是給的，不過也僅限於南洋各國的貴族，他們沒有掌握衛所的權利，卻由大明朝廷供奉，同時給予一定的特權。

而李若凡，則是敕封爲王，世襲罔替，政治上有藩王的權利。

這份所謂的和約，從某種意義來說是蒙古人來說是有好的，蒙古人遊牧民族，他們擅長搶掠和戰爭，那就去發揮他們戰陣的優勢，再加上他們雖然有大量的馬匹和羊羣，可是這些東西對於蒙古人來說，除了當飯吃之外沒有任何用，可是落到了漢人手裡，這就完全不一樣了，羊可以吃，羊可以紡織，羊角可以藥……而這些巨大的好只需要用小部分來回饋蒙古人，蒙古人的生活改善也絕不是一點半點，更不必說蒙人騎衛戰力絕不會比新軍低下，蒙古人天生就是最優秀的戰士。

可是這麼一份合約，也徹底將蒙古人的野心葬送，從此以後，他們將不會再爲獨立的存在，他們只是附庸，就如俄羅斯帝國裡的哥薩克人，他們只能附庸於這個臃腫龐大的帝國，爲其開疆擴土，以此靠或賞賜爲生。

李若凡一字字地看下去，臉又青又白，是何等聰明的人，當然能深刻認識這東西的威力，良久，擡起眸來，道：“殿下的心，未免也太大了一些，若我是不同意呢？”

柳乘風嘆了口氣，道：“若是不同意，你們將全部死在這裡，而此時大漠空虛，大明將進行報復，本王會親自督師，率二十萬大軍進大漠，橫掃所有的草場，漢蒙之間，你和我之間就是不共戴天的死敵，我會用你和你族人對付敵人的方式來對付你們，直至將你們斬盡殺絕！”

要嘛做我地朋友，要嘛做我的敵人，我的朋友就必須仰仗我的鼻息，做我的爪牙，我的人敵人就必須死。這意圖已經夠霸道了，可是有些時候，霸道是很有用的，至對一向很霸道的李若凡和的族人來說，最是有效。

李若凡軀抖，咬著脣默默不語，漢人比蒙人多十倍、百倍，一旦讓漢人進大漠，並且建設了城鎮，派駐了駐軍，再讓漢商深大漠建立牧場，出不了多年，那裡就絕對是大明的疆土了，點了這個頭，就等於是把從前的榮和現在的野心全部葬送，換來的則是天朝的恩賜和憐憫。

可是現在……似乎已經沒有了更好的辦法。

微微一笑道：“就算我同意，我的族人們未必肯同意，畢竟你們的條件，實在難以讓人接。”

柳乘風比更乾脆：“這個很容易解決，我只需要你同意就夠了，至於那些不同意的，他們看不到明天的太，本王一向不會在乎死人的意見，明日，你帶著貴族到這裡來，我會讓他們統統臣服效忠。”

李若凡原本只是想拿這個來做藉口，可是柳乘風的話本就沒有給拒絕的機會，長嘆口氣，深柳乘風一眼，道：“你說了這麼多，這些東西對大明來說都有好，可是對你，可曾有過一點好？我知道你是什麼人，你絕對不是因公廢私的人，你難道就一點沒有爲自己打算過？”

柳乘風微笑，揹著手道：“這不是你考慮的事，還有，明日，我會派一隊軍馬前去迎接皇帝陛下，你們明日必須放人，懂了嗎？若是不放，那你的闔族做好陪葬的準備吧。話……就說這麼多，想必你還要再考慮，本王會給你一夜的時間考慮，但願你能像從前一樣識時務，不要再做蠢事了。”

李若凡幽幽地看著他，吁了口氣，道：“我做得最蠢的事就是認識了你。好了，現在殿下可以放我回去了嗎？”

柳乘風笑了，出手，擡起了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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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送到，今天兒子一百天了，等下找個時間將上次猜中我兒子出生時間的人獎勵發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