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流逝,轉眼兩個月過去。
承平五年,十二月初三。
天氣寒冷,李勳躲在被窩裡,不想起牀。
李滿倉端著一碗熱湯退開房門走了進來。
“臭小子,昨天喝那麼多酒幹什麼?”
李滿倉一邊責怪,一邊扶起李勳坐起來,把熱湯遞到他手中:“那熱湯喝了,暖暖胃,昨天你可是吐的一塌糊塗,可別傷了子。”
“我兄弟結婚,心中高興,沒控制住,就多喝了幾杯。”
李勳嘀咕了兩句,端著熱湯慢慢喝起來。
昨天是餘的大喜日子,比李勳還要小半歲的他,終於是結婚了,新娘就是莊園裡的人,長的還算不錯,據說格非常溫善,餘喜歡幾年了,最後託人上門求親,新娘的父母知道餘和李勳的關係,二話沒說,直接同意,作爲兄弟,李勳也沒有小氣,一口氣給了他三百畝良田,外加五百兩銀子,足夠餘過上小康生活。
朱正國也不錯,江南之戰,立功頗多,很是殺了幾個敵人,商議軍功的時候,李勳提了那麼一句,黃也沒說什麼,把朱正國的名字寫上了軍功冊,因此被提升爲郎將,而嚴毅天生力氣不凡,在戰場上陣斬對方一名中郎將,因功被升爲校尉。
幾個好兄弟,結婚的結婚,升的升,都算是走上了正軌,李勳心中高興,與他們一直喝到半夜,大家都是醉的人事不省。
李勳喝完了碗中的熱湯,想到昨晚餘的臭樣,不由笑道:“餘那小子醉的比我還要厲害,昨夜恐怕是不了房,他的娘子可不要埋怨我們。”
“你也知道這樣不好,耽誤了別人,也是傷了自己,馬上就午時了,快點穿起來吃飯。”
李滿倉瞪了兒子一眼,拿著碗走出了房間。
李勳笑了笑,宣開被子,開始穿。
“狗兒哥哥,你穿好服了?”
門外響起小蓮的聲音。
“穿好了,你進來吧!”
小蓮推開房門,端著熱水與布棉走了進來。
李勳拿著布棉臉,腦海中,約有些印象,昨天大醉歸來,小蓮在旁服侍,自己好像對他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作,也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
李勳看向小蓮,發現正雙眼直直的看著自己,臉上有著之。
“呵呵,小蓮你看著我幹什麼?”
李勳臉孔發燙,紅了起來,尷尬的笑了笑。
“我...我纔沒看你。”
小蓮滿臉通紅,拿過盆子,小跑著離開了。
李勳苦笑兩聲,仰天長嘆:“我也是快二十歲的人了,小蓮這麼漂亮人,卻是隻能看不能吃,老頭子管的又嚴,不許我在外面瞎混,這種苦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
李勳在曾經的那個世界,過幾個朋友,早已經嘗過那種快樂滋味,到了這個世界,日子越過越好,卻反而到了更多的約束。
搖了搖頭,走出房間,一陣冷風吹過,李勳了脖子,低聲暗罵道:“什麼鬼天氣,怎麼這麼冷。”
到了客廳,飯菜還未上上來,但是桌子上,已經擺好了兩大盆白米飯,那是爲江大熊準備的。
李滿倉很喜歡江大熊,覺得這樣的人跟在李勳邊,兒子的安全就不用擔心什麼了,所以平常吃飯,李勳讓江大熊同桌一起吃,李滿倉也是沒有反對。
“老大,你起來了。”
李勳扭頭看去,江大熊拿著一個大掃把走了進來。
“大熊,昨晚是你把我揹回來的?”
江大熊點了點頭,把掃把放到牆角。
昨晚大家喝著酒,江大熊卻是睡著了,不是他不能喝,而是那些酒,他閒味道太淡,喝著沒意思,還不如睡覺。
不一會兒,飯菜上上來,李滿倉到來,大家坐下,開始吃飯。
“老頭子,小蓮呢?”
李滿倉盛著飯,搖頭道:“不知道,我們先吃,要是了,廚房有糕點。”
李勳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
昨晚喝酒太多,胃有些不舒服,李勳沒吃什麼,就是喝了一些粥。
“老頭子,頭有些昏,我回房繼續睡覺去了。”
李勳放下碗筷,起離開。
走到門口,卻是到大黑。
“爺,範中允先生來了,正在客廳等待。”
老範來了?
李勳來到客廳,果然看到範中允正坐在那裡喝茶,不由奇怪的問道:“老範,這個時間,你不再家中吃飯,跑我這裡來幹什麼?”
“我一個普通老百姓,吃一頓,又算得了什麼?”
範中允笑了笑,把桌子上的一個包裹打開,裡面有著兩個瓷瓶:“這是小曼自己做的醃菜,我拿兩瓶給你嚐嚐味道。”
“既是嫂子做的,味道肯定極,我算是有口服了。”
李勳笑著點了點頭,隨即坐到範中允邊,也是端起茶杯喝起茶來。
範中允看了李勳一眼,輕聲說道:“李勳,你職羽林衛已有兩個多月,如此小,你難道還想一直做下去?”
“大小的,我又不在乎,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李勳聳了聳肩,對於職的大小,他確實無所謂。
範中允搖頭嘆聲道:“李勳,你怎麼一點危機都是沒有?這麼下去,恐怕有一天大難臨頭,你都是毫無所知。”
李勳愣了愣,不解道:“老範,此話何意?”
“李勳,你覺得再過三五年,你會是一種怎樣的境況?”
李勳想了想,說道:“還能是什麼境況,有吃有喝,生活肯定過的比現在更好。”
“你還真是樂觀。”
範中允站了起來,直視李勳,一臉正的問道:“當今聖上,已經五十有六,三五年過後,年過六十,我大晉開國至今,能活到六十歲的皇帝,屈指可數,到時若是趙碩爲太子,一旦他登基爲帝,李勳,你這樣悠閒的生活,還能過的下去?”
李勳皺起眉頭,這個話,姑母李怡曾經說過,現在範中允也是說了出來,李勳不由陷到沉思之中。
範中允並沒有打斷李勳的沉思,靜靜的站在那裡。
片刻之後,李勳站了起來,看了範中允一眼,默默說道:“趙碩與趙詢是親兄弟,誰當皇帝不都是一樣?”
範中允臉上有了一冷笑:“兄弟有很多,皇位卻是隻有一個,自古帝王無親,皇位的爭奪,向來都是腥風雨,你死我活,不功便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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