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仙靠在病牀上看著遊方,說不清是什麼表,只看不說話。很薄的毯子蓋到前,穿著病號服,手臂在外面,左手背上著針頭正在輸,右手背上也有打點滴留下的痕跡。的頭髮有些,臉頰發白幾乎看不見,容很憔悴人也瘦了,只有一雙眼睛顯得更大了。
自從認識以來,遊方何曾見過謝小仙如此弱無助的可憐樣,想像也想像不出來啊?
謝小仙看得他想躲閃,卻又無躲閃,只得尷尬的站在那裡讓看,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纔好。陳軍見此景,拉了林音一把,悄悄的想出去,遊方終於深吸一口氣指著病房裡的鮮花道:“麻煩你們把這些花也帶出去。”
林音看了一眼:“這麼多,往哪放啊?”
陳軍小聲道:“送給護士站、拿回家、扔了,都可以,快搬吧!”
陳軍和林音往外拿花,花拿完了順手也把果籃拎走,遊方又說話了,指了幾下道:“這兩個果籃留下,就算不吃聞著也好,其它的拿走,要麼送護士站要麼拿回家,注意點裡面還有點什麼別的東西。”
陳軍在林音耳邊小聲道:“果籃注意點,底下說不定有紅包。”
林音也悄聲道:“誰會那麼傻,把紅包放在果籃裡?……我還是看看吧。”
兩人出去了,把病房的門也關上了,謝小仙還是看著遊方不說話,他們已經有半個月沒有說過一句話了,彷彿已經忘了該怎麼開口。遊方也不說話,搬了張凳子走到牀前,然後手將輸夜管上的調節閥給關了,坐下來找東西墊住謝小仙的右臂,開始給把脈。
他做這一切的時候謝小仙仍然沒開口,眼神有些發直。又過了幾分鐘,遊方低著頭似是在自言自語:“肝氣鬱結、素虛、又染寒邪。急癥狀的因可能是坐在車裡被空調冷風口吹的,但真正的病因應該是工作過度張勞累、起居飲食不規律、緒持續低迷沒有及時調節。”
“你是老中醫嗎?”謝小仙說了第一句話,本來應該是句玩笑,可語氣聽起來卻乾的,臉上也沒有一點笑容。
遊方終於擡頭與對視,臉上也看不出有什麼表,只是問了一句:“還疼不疼?”
謝小仙吶吶的答道:“胃兩天沒有出了,但一直痙攣絞痛,現在麻醉藥勁過去了,待會兒還要打止疼。用了抗痙攣藥能好點,但是一吃東西又不行,也一點胃口都沒有。”
遊方又低下頭:“我知道那種覺,疼起來難以忍,不用止疼藥不了。但這樣也不是辦法,我試試看能不能止住癥狀,你就把我當個大夫吧,別介意!”
說完話遊方掀開了毯子,挽起左寬鬆的病號服腳,一直挽到了膝蓋上方,然後用左手握住了的小迎面骨,右手出食指與中指,沿著膝蓋外側的凹陷輕輕的來回。
遊方自以家勁力習練外家大力鷹爪,如今已百鍊鋼有鐵指寸勁之功,怎麼形容呢,他能在寸距發力用手指彈斷骨頭。但此刻的作,卻輕的不能再輕,而他的指尖很熱,熱的簡直都發燙!
就這樣默默的以指膝,病房裡很安靜,靜的只有謝小仙一個人凌的呼吸聲,而遊方的氣息極其舒緩幾乎聽不見。就這樣過了大概一刻鐘,這麼輕看上去毫不費力的作,竟讓遊方全都出了細汗,後背的服幾乎溼了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