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四寶開的四寶齋,就在離西湖西岸不遠的延安路旁,景年開設的野趣茶莊總部離四寶齋只有三站路。九星派衆人在世面上各有營生,還有開綢緞莊的,比如沒杖堂堂主張道子,還有開畫室的,比如離杖堂堂主畢竹,而順杖堂堂主一清居士就在靈寺旁舁了一間茶室,而且飲客常以字畫會友。
他們都有生意上上合作關係,而且都是世代傳下來的買賣,雖然在前幾十年一度中斷,但是這些後人還是幹這些營生,顯得都很有雅士風範。
犯枝堂堂主莫以明住在秦皇島。算是比較另類,做的是礦業買賣,據向笑禮暗中調查的最終結果,與景年合作走私稀土的就是此人。非常令人奇怪的是,走私稀土從秦皇島更方便。何必繞這麼大彎子跑到杭州通過景年的出口生意呢?
可能是最近國家查的爲了掩人耳目,或者因爲景年是監督門中弟子行止的逆杖堂堂主,所以要分一杯羹同流合污?這是遊方還沒想明白的問題。
另一個截技堂堂主柳,住在福建鄉下,是開茶園的,承包了數百畝山地,主要出產烏龍茶還有別的茶品。是景年的野趣茶莊主要的供貨商之一。進一步查出來的結果,原來在網上和羣裡賣烏龍茶的那些夥計,其實是畢竹僱的,也經常給野趣茶莊幫忙。
穿杖堂堂主孫風波原先是在福建做水果生意的,主要進口臺灣的水果批發到大陸各地,而他的弟弟孫風浪也是九星派弟子,目前是堂執事。孫風波出事之後由景年徹查孫風浪,據說並沒有查出他和哥哥的惡行有關,也就沒有多餘的責罰置。
九星派看似鬆散,但在共同的傳承系下,這些人在世面上的關係可夠複雜的,幾乎是盤錯節扯不斷理還,卻沒有經過統一的整合。假如一個人有問題,這千萬縷的痕跡太多了,誰也不敢保證其它人沒有牽連。
正在說話間三人突然同時住口。擡頭看向亭外的小路,雨中又走來三條人影,亭時也似挑開雨簾。他們也沒有打傘,當先一人金髮碧眼。高鼻粱、濃黑的眉,相貌十分英俊,就是眼神看上去讓人覺愕有些不舒服,此刻卻帶著彬彬有禮的微笑,混上下毫未沾溼。
他後是一男一頭髮和肩膀都溼了,腳和鞋也幾乎全被打溼,但上還是乾的,穿行大雨至此也很不簡單。
那金髮男子走進夕佳亭,先像模像樣的抱拳行禮:“蘭德先生好興致。竟然在此時此地約我,煙雨西湖風景悽迷,還有月影仙子和南海龍兩位佳人相伴,羨慕啊羨慕,安佐傑有禮了!”
蒼嵐坐著沒也沒說話,而向影華就似本沒看見他一般,連眼皮都沒擡,遊方倒是微笑著站起來拱手還禮道:“安先生真是守信之人。我約你就來,這兩位同道是何方神聖?不妨介紹一下。”
安佐傑一指左邊皮棕黃,看上去像一位南混的男子道:“他喬治,是我的助手兼保鏢,不瞞您說,他也是一個神槍手。久聞蘭德先生擅使雙槍、槍法如神,他一直十分佩服,還說找機會一定要切磋請教。”
遊方笑著搖了搖頭:“切磋倒不必了,我的槍法稀鬆平常,只是開槍之後從來沒有留下活口,難免傷了和氣。”這個麗的士,哦不,小姐,又是誰呢?”
安佐傑後那名子主抱拳行禮道:“九星派截杖堂堂主柳,拜見蘭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