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時間重回到一天前：查文斌是第一個醒來的，他發現自己正從睡中醒來，雖然上還有一點兒痠痛但氣神兒卻很足，他十分驚喜地發現天上有了太！

那四個傢夥還四仰八叉地躺在皮劃艇上，他第一時間就去檢查了大家的狀況。呼吸都很平穩，除了上的服都已破爛不堪之外，就是一個個都跟上了戰場剛下來似的，滿汙。

查文斌挨個看了一遍，竟然冇有發現傷口，而且老王的頭髮也變回了原來的模樣，指甲也變短了，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剛來時候的樣子。

變化的不隻是這些，還有周圍的環境。

皮劃艇安靜地漂浮在一片乾淨徹的湖麵之上，藍天萬裡，白雲朵朵，微風吹過，好不舒服。了幾遍同伴都冇有醒過來，查文斌看著自己狼狽的樣子，索跳進了湖裡洗個澡。

這兒的水真是舒服啊，當他浸泡在其中的時候，每個孔都張開了。汙穢之氣隨著湖水的洗滌去除得乾乾淨淨。

他就這樣躺在水麵上，一直到聽到老王喊自己的名字，接著是橫臉醒來，再是卓雄，唯獨超子一人還在昏迷著，但是生命特征一點兒問題也冇有。

四人都發現了變化，在欣喜著劫後餘生的同時，也為超子的甦醒而著急，一直到今天他終於醒過來了。

在等待他甦醒的這一天裡，查文斌獨自一人思考著事的前前後後，從他們的遭遇來看，那場戰是存在的，也是經曆過的。破爛的服和汙是最好的證據，彈藥的消耗也了另一個最強有力的佐證。

查文斌著七星劍微微抖的子，腦中反覆播放著那個圓和那串字元，他試著去比畫卻發現這恐怕是這個世界上最難辦到的事。不甘心的他又取出筆墨紙硯，在紙上想把那些清晰刻在腦中的字元還原，卻每一次畫完之後都覺得有些瑕疵。這就好比我們明明知道“二”是怎麼寫的，但你每一次寫出來的偏偏是一個“一”字。

“這肯定不是在做夢了。”老王說道，他十分慶幸的是那一頭黑髮又回來了。

查文斌拭著七星劍低頭道：“那不是夢境，跟我們第一次遇到的有所不同，況且還有他。”

“他？他是誰？”老王問道。

“冇什麼。”說完，查文斌就低頭不再說話，過了一會兒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抬頭問道，“我們原來是在封淵？”

老王也不敢肯定，就說道：“按照我們的推測和說法，把那裡作封淵，至於到底是不是真的，這個誰知道？都是些傳說中的東西罷了。”

查文斌又說：“如果我們假設那個紅的湖泊就是真正的冥河海、凝封淵的話，我是按照向西的位置去找生門的，也就是說的另外一個地方，那麼這兒是不是……”

“是哪兒？”老王瞪大了眼睛。

查文斌一字一頓地答道：“沈淵！”

“天哪！真有這個地方？”老王不可思議地問道。

查文斌說道：“如果說封淵是人世間罪惡的源頭，那麼沈淵則是善意的源頭。這一惡一善本是對立的，在天與地的創造之初就有了。有必有，有惡也必有善，為了區分開這兩種對立與矛盾，就有了沈淵。”

“那我們現在是在沈淵了？那該是走了多路才走到的。”老王還記得那一片無邊際的海封淵，而這裡的湖水卻清澈底，一天時間他們是如何到達這裡的？

查文斌站立在船頭，揚著脖子看著天答道：“還在原地！”

“原地？這怎麼解釋？”老王已經徹底糊塗了。

“你們看那兒。”查文斌指著遠說道。

遠看似也是一片茫茫的沙灘，並不是很清楚，老王拿出軍用遠鏡看了一下失聲道：“桑樹……”

查文斌突然仰天一笑，把他們幾人搞了個莫名其妙。背對著眾人，查文斌眺遠方說道：“我搞懂了其中的一點，其實封淵就是沈淵，沈淵即是封淵。這就好比是一張白紙，一麵畫的是紅，而它的背麵卻是空白的。我們的船假設為一個點，是從這紙張的紅正麵走過來的，如果我們能讓這個點維持不……”

他看著那幾個人一副雲裡霧裡的樣子，索就從包裡拿出一張空白的符紙，在其中的一麵畫了一個叉叉，然後在紙張的正中間了一個，又拿出一粒黃豆放到那個裡，接著說道：“假設這顆黃豆是船，我們原本是從畫著叉叉的這一麵走到了這中間的位置，然後遇到了那些怪事。現在看來，封淵的厲害之不是它有邪惡，而是通過引導我們心深的恐懼與念想並在這兒展現出來。”

“卓雄先想到了花白鬍子，結果他出現了，因為卓雄的心深是死去的爺爺，所以出來的就是一個鬼魂，我能用道法給驅除了。但是因為他的出現，讓超子想到了蘄封山裡的那些氐人，因為氐人是實實在在存在的，所以我們就遇到了那個裂，用同樣的場景再次讓我們相遇。”

“氐人是活的，隻能用活人的辦法武力抵抗，我們都敗了，在封淵的世界裡可以說是徹底地死亡了，但是這種死亡不等於現實意義的死亡。我們的死是在戰勝了自己心之後才完的，通俗地用道家的話來講就是看破了生死。人一旦率先用死亡的資訊說服自己，那剩下的不過是一軀殼。”

說到這，查文斌將那張紙翻了一個麵，但黃豆的位置依舊冇有，現在停留在那塊空白的位置上了，他說道：“既然有有，有善有惡，我們在惡的世界裡通過捨去生命來戰勝心的恐懼，便又重新在善的世界裡活過來了，明白了嗎？這就是一塊明的玻璃，我們從那一麵穿到了這一麵。”

這個解釋，老王有些明白了，但覺得還是有一些說不過去：“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們已經死過一次了？”

查文斌搖搖頭：“冇有死，是在死亡的臨界點，在邊緣。在最後一刻，我確實想到了他，腦海中那個模糊的樣子，然後他便出現了，隻是我始終不能理解他的那個作是什麼意思？”

老王覺得查文斌說話老喜歡說一半，心有不甘地問道：“他？你又說到他了，他到底是誰？”

“一個故人。”查文斌這回冇有閃躲。是啊，可能用故人來形容是最合適的，因為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他給我做了一個這樣的作。”查文斌學著他的模樣在湖麵上也畫了一個圓，當然這個圓的度遠遠無法和他媲。

“圓？”

“是的，是個圓，一個完無缺的圓。”

卓雄聽了老半天，也學著查文斌的模樣淩空畫了一個圓，確切地說是一個圈，琢磨了一下，他冒出這麼一句話來：“文斌哥，你說是故人，是不是也是個道長啊？”

道長？查文斌猛地一下像是清醒了過來，那鷹爪一般的手指用湖水所畫的滅魂被鑲嵌在了那個圓裡，那麼這個圓是……“我終於明白了！”查文斌突然說道，然後雙膝跪在皮劃艇上，麵朝西方行了一個三拜九叩的大禮對著天空喊道：“前輩大恩大德，晚輩冇齒難忘！”

站起來的查文斌又匆忙擺了一個小案臺，放置了一些貢品酒水，恭敬地點了三炷香，再行跪拜，這才站起來像是背天書一般說道：“無極者，零也，圈也，太極者，一也，圈中正中一點也，此一點化為圈中之一謂之中，圈此分為兩半，兩儀生也！圓即是無極，盤古即為開天辟地之後，這封淵便是那混沌時代留下的，混沌即為圓，圓即為無極，我們站著的這個點就是中心，劃爲了兩極，封淵為，沈淵為，但二級終究逃不出無極！”

看著查文斌心懷大釋的樣子，老王總算鬆了一口氣，對於這些東西他也隻能聽個大概，不過查文斌倒是心頗好地說道：“圓，無極便是道！圓能做天下的模式，永恒的德行不相差失，回覆到不可窮儘的真道。所以無極的原義就是道，指道是不可窮儘的，我們也就冇有了死路這一說，置之死地而後生，所以我們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