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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道士》 第170章 道悟

佛有寺廟,道有道觀,基督有教堂,縱觀世界上所有的宗教都會有自己的建築,那麼鬼道既然曾經有些香火併且還能傳承至今,也應該有自己的大本營。

無論是佈局還是風水,都十分符合此道之學,那就是極極煞。

在以往看來,和天道與人道逆反而為就是大不道,是邪魔,是該誅殺的對象,一如茅山教派所擅長的滅鬼,而很采取度。因為他們認為你既然死了就該迴歸到另一個世界,還停留在這裡做什麼?而查文斌的正天道卻不是如此,他的教派更加講究一個“無為”。

這是一個他師父常常掛在邊的詞彙,也是普天之下向道之人的終極目標。“無為”即為“無極”,能參破太極的人已經很,就更彆提無極了。

在查文斌看來,“無為”不是無所作為、率而為,而是要以行人道之本的原則來引導我們在平日裡的所作所為,幫助人們尋找順應自然、遵循事客觀發展的規律。在自然規律麵前,人不當妄為。天地的運作遵循的是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順應自然的規律,而不為世俗名利驕躁所論,做到心境靜定,洗清雜念,摒除妄見,修養好自己的品行,方纔可以自意而為。而此時的人道已經不再是人道,而是同為天道了。

所謂迴,在查文斌看來不過是人道追求一個安自我、約束自我的概念。“迴”簡單地說,就是到時間與空間的支配。

人,因為到時間的支配,他必須經曆生、老、病、死,不能解痛苦煩惱,因為到空間的束縛,他就冇有辦法神通自在,他就必須依地而行,冇有辦法飛行自在。為什麼?因為他冇有擺時間與空間的束縛限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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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與空間,就是我們所講的第六意識——“分彆識”;第七識——“執著”,因為我們有強烈的時間觀念、堅固的空間束縛,所以,我們是永遠束縛於生死迴的凡夫俗子。

而正天道意為突破自我對於空間和時間的認知,打破那個一直束縛自我的殼,一如當年的盤古開天辟地一般重新找到一個嶄新的世界。打破談何容易,生與死既為自然的規律,那麼人也必定製於此,於是乎便有人妄圖通過長生來逃避。

可是上下五千年以來,我們曾聽說過某某人活了三百年,某某人活了五百年,但是你可曾見過有人從五千年前一直活到現在?冇有,哪怕是一個活上兩百年的人在我們的現有資料裡也是冇有的。

既然打不破這種**的變幻,就追求神層次的突破,也就是死後。有的人通過做善事、積德以求下一世迴的得,有的人則通過作惡來另辟蹊徑。

太極隻是一個在我們能認識和探索的範圍描述的,所以纔會相對,正邪兩立!如果超越了太極呢?查文斌不敢想象,這與他所學的一切都是相違背的,在那無極與太極的邊緣究竟是怎樣一個世界!

當查文斌看著招魂幡上如鬥大的鬼篆,他想到湖麵上的那個男人,他就是親手用這些文字使得那些氐人永世不得翻,而自己又何嘗不是用滅魂釘誅殺了紅男子?

正與邪,鬼道與天道,他第一次有了搖!

正與邪,是兩個極端,當超越了邪的終極,那又會是什麼?是正嗎?

想到這兒,查文斌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老王,我們可能不會死!”

老王一聽到這兒立馬像是那夏日裡躺在石頭上奄奄一息的魚兒又被重新送回了清涼的水中,原本已經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似的,馬上來了神,抓住查文斌的道袍問道:“它們肯放過我們了?”老王聽說這是鬼道道場,當時就差點背過去了,這前後出現的幾個鬼道中人,哪一個是好惹的?更加彆提來人家老窩裡了,那不是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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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文斌的意識開始模糊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有這種想法,這種想法是可怕的,是對正天道重新推翻的認知,是違背祖訓的,他趕在心中默唸了一遍靜心咒。

當一切重新迴歸到呼嘯的寒風中,查文斌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了看即將又要被烏雲遮住的天空說道:“生火把,分彆立於東南西北四個角,所有人以火把為單位,各自守到天亮,在太冇有升起前,不準睜開眼,無論你聽到了什麼,還是覺到了什麼。哪怕是有人在你邊唱歌,或是給你撓,都不準睜開眼,隻要睡覺就是了。這裡有三道符,是你們的本命符,我按照各位的生辰八字分彆做好,隻要符不丟,今晚大家都會相安無事。”

不聽也得聽,不願意做也得做,這就是查文斌的魅力,他的話從來就冇有人提出過異議,即使是老王這種老江湖混子,心中有一萬個不願意,也得領上屬於自己的那張符屁顛屁顛地跑去屬於自己的位置,因為他查文斌就是這兒的頂梁柱。他必須要等到天亮,隻有等到天亮,他纔能有把握開啟那把鎖,打開那個未知的世界。

白天是屬於他們的,而夜晚是屬於它們的。

查文斌輕輕走到招魂幡下,一種似曾相識的覺飄然而至,見過?除了那些蚯蚓般扭曲著的字元,他發誓冇有見過。

地上的橫臉還在睡,和孩子一般真,他從來都不知道什麼作害怕,他也從來不知道什麼作背叛,世間最純真的心怕是不過如此吧。

查文斌手上拿著一支點燃的香,在他的鼻孔輕輕晃著,微笑著說道:“醒醒了,大兄弟。”

臉可能是覺得有些,拿著手指不停地掏著鼻孔,一聲噴嚏過後,查文斌正笑嗬嗬地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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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臉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睡得正香呢,文斌哥有啥事嗎?我正在夢裡和人喝酒吃呢。”

查文斌遞給他一張屬於他的命符,其實給不給都不要,天地間最邪惡的東西也無法占據他的心靈,這早在食魄上就得到驗證了,人自己心深的**纔是它們能得手的原因。

“喏,你到那邊角上的火把下麵睡,那邊暖和點,這裡風大,冷,換我來替班。”

臉看著其他三人各守一角,或盤坐,或側睡。他從不過問這是為什麼,因為查文斌是卓雄的哥哥,卓雄都聽他的,那麼自己也得聽他的。

守著自己那支火把,他很快又繼續睡了,還時不時地一下,像是品嚐到了更多的酒和好。查文斌掃了一眼,四支火把,就數他的那支燒得最旺,相比之下老王的倒是略顯暗淡。

待他們幾人都各自睡去,至是閉著眼睛的時候,查文斌拿了一壺酒,坐在橫臉睡過的那塊冰冷的大石上,單手搭著七星劍,與招魂幡對視著,狂飲一口,肆意人生。

風起,袍

如果你決定要出發,那麼旅行中最困難的部分已經結束了。

攤開自己的手掌,查文斌將自己的鮮淋在這塊石頭之上,那個被子彈轟出來的彈坑很快就接了滿滿一碗。既然我是正道,你是邪,就讓我用這正道的祭你的旗!

拔劍而起,虎嘯龍,七星劍劍鋒帶,查文斌如同天神一般砍向招魂幡……第一縷灑在他們四個人的臉上,眼皮線的刺激開始微微抖,這一夜他們淚流滿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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